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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远方吹来清凉的风(2)

吴灾的到来,使一些女生沉睡的心灵也躁动起来。班里号称“西施“、“杨玉环“的女生频频向吴灾发起进攻。要么一个媚眼,一个令人心醉的不经意的秋波,再不就是故意夸张地嗲声嗲气:“吴灾帮帮忙,这题我又解不出来了!”

对这一切吴灾似乎无动于衷,空闲时常爱逗我说笑话,惹得那帮美人儿醋意大发,她们联合起来对我“横眉冷对”,发誓要铲除我这个异端,还联盟学习尖子对我倍加冷落。她们不明白,我一个成绩平平、其貌不扬的丑小鸭,竟会获得吴灾青睐。

说实话自从吴灾与我同桌,我常感到说不出的快乐。特别是吴灾眨着那忽闪忽闪的眼睛,循循善诱地给我讲解时,我常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为了让那帮美人儿和学习尖子不再小瞧我,我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于是碰到不懂的问题就主动向吴灾请教,吴灾总是一遍一遍地耐心给我讲解。说也奇怪原先那些摸不着头绪的“拦路虎”,顿时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期末统考,吴灾第一,我意外地考了年级第三。这时不幸的事发生了,吴灾因父亲调动工作又要转走了。我含着热泪和吴灾道别,吴灾一再叮属:“继续努力,市重点见!”

第二学期,我们几乎每半个月通一次信,互相鼓励。到了中考,我终于如愿考取了市重点。接到通知,我兴奋得一夜没睡好,连夜给吴灾写了一封信。没想到第二天吴灾的信就到了。

首先祝贺你考取市重点,现在有必要告诉你事情真相,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并不是你的同学,我是一名休学在家的市重点中学学生,也是你父母请的一名特殊家教……希望你能理解你父母。

再见,祝贺你!

吴灾爸妈就站在我身旁,我看着信,心里湿漉漉的。

安武林我梦见了汤米

那天夜里,我梦见了汤米。

汤米小小的,仅及我膝盖那么高。她开心地笑着,满脸的光辉。她的肤色与牙齿如同雪样洁白。

我们一见如故。

第二天,母亲给我做了一锅米汤。我皱着眉头:“妈,你怎么又熬米汤,我说过一百遍啦,我讨厌喝米汤。”母亲狐疑地盯着我,说:“奇怪,昨夜你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喊着米汤,所以我就熬了嘛!”

我的脸在烧。天哪!幸亏母亲听成了米汤。否则她又该刨根问底了:“汤米是谁?是不是一个女孩子?”那时,我家的气氛会变得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其实,那是多余的。因为,我根本没有见过汤米。

那天夜里,我梦见了汤米。梦中的汤米长着一张我十分熟悉的脸,那是职中一位女同学的脸。我很诧异,怎么会梦见汤米呢?而汤米偏偏又长着一张我从未注意过的女同学的脸。我从没有见过汤米啊!

汤米是一个校园诗人,我是在一本少女的刊物上结识她的。当时,那本刊物上登有她的一张照片和一首小诗,上面还有她的通迅地址。我非常相信一句话,少年的情怀总是诗。在闲暇时,我阅读了大量的诗作,如米斯特拉尔、帕斯、帕斯捷尔纳克、泰戈尔、徐志摩……然而我最钟情的还是戴望舒的《雨巷》。读着读着,我的眼帘犹如雨打的芭蕉,湿润了。凭着直觉,我敏感地意识到汤米在诗歌方面的造诣已经相当高了,而且前途不可限量。况且,她沉静的面容和忧郁的眸子是那样完美无缺。

哦,我狂热地崇拜上了汤米!

那天,我心血来潮,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在信中,我全面评析了她的那首诗,我那点可怜的智慧被挥霍一空。我热切盼望她能回信。在信的末尾,我署了个“婷婷“的代名。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是一个狂热崇拜她的小男生,否则她会不屑一顾的。

没想到,她很快就回信了。她的回信和使用的词语比我的感情色彩还要浓烈。她说,你是唯一一个读懂我的诗歌内涵的人。她表示愿意将我引以为知己。同时,她还寄来了她的照片。天哪,这照片里的汤米更加楚楚动人。她站在海边,长发飘扬,以无限神往的神态凝望着远方。似乎那儿蕴藏着她的梦,她的秘密,她的热情和青春。她根本不像一个少女,而像一个成熟的姑娘。我惊讶了。

我更惊讶的是母亲竟然发现了汤米的照片,她问我这个女孩是谁。我撒谎说是香港的一位明星,母亲信以为真。因为大街上到处都是女明星们的照片,也许那个明星还一文不名呢。母亲说:“你最好在床头上贴一张足球明星的照片,你需要的是进行曲,而不是催眠曲。”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将照片丢在桌子上。母亲很高兴。

母亲走后,我又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喃喃地对汤米说:“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之后,我和汤米鸿雁传书,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但有一点我很谨慎,我始终是那个“婷婷”。

突然有一天,汤米要我的照片。她说要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惶惑不安,怎么办呢?我寄去自己的照片不是一切都昭然若揭了吗?想想看,汤米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我只能将错就错了。我说,我是一个丑陋的女孩子,非常自卑的女孩子,我从不照相。如果有一天我们不期而遇,你会理解我的做法的。我的招儿奏效了,汤米居然相信了我。汤米,天地悠悠,我们永远不会有面对面的机会的。那天夜里,我梦见了汤米。以后的几天里,我始终在回味那个有趣的梦。我想,但愿是个好兆头。的确是个好兆头。那天下午,班主任领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子,他向我们介绍:“这是汤米,有名的校园诗人,我们请她来做一场报告。”汤米进门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怦怦乱跳。汤米,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明亮的眸子在女生中间寻觅,哦,她在找“婷婷”。我的目光一直在逃避她……

经久不息的掌声打断了我的沉思。她的报告很精彩,同学们的掌声是最好的评价。但是,她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

同学们蜂拥而上,一个个让她签名留言。我是最后一个走近她的人。她给我签名时,小声问:“你叫婷婷吧!”我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说:“你脸红啦!”我说:“我一见女孩就脸红。”她顽皮地笑了一下,说:“你的字蛮漂亮的嘛。”哦,该死的。我难为情地挠着头皮,无言以对。

她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和我握了数秒钟。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我是唯一和她握手的。谁也没有察觉,她的温馨和力量重重地传递给了我。

那天夜里,我梦见了汤米。

梦见汤米和我坐在草尖和花朵之上,一块儿遥望星空。灿烂的夜空,永远闪烁着少年快乐而又充满憧憬的心事……

訇华宁

自闭女孩的故事

凡颖走在铺雪的小径上,听“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知道那段刻骨铭心的友谊不会再来了。但她依然在雪天——她所钟爱的雪天里漫步,让回忆任她的思绪改编、上演,努力使它们越完善越好,她不在乎路人诧异的目光。这个自闭的女孩儿!

凡颖是个内向的女孩,喜欢独来独往。爸妈工作忙,也没时间照顾她,所以她从小就很独立,在同龄人中略显“另类”。

经过父母向单位一再要求,上级领导同意给他们一间房子,使她家从近似郊区的地方搬到了市中心。凡颖顺其自然地转到了重点小学。那时凡颖六年级,不过她对这次转学没有感觉,“到哪儿也是上学嘛!”她这么说。

在原学校名列前茅的她,来到这个人才多如牛毛的学校略感吃力。细心的班主任发现了这一点。把班长谢雨调到她的身边,帮她适应学习生活。经过一段时问的接触,凡颖知道身旁这位男生是班长兼大队长,渐渐地被他的开朗、幽默所折服,她向谢雨打开了封闭已久的心。谢雨成了她的好朋友,同时也改变了她的性格,她学习成绩提高很快,生活也越来越好。谢雨在学习上帮助她,在生活上关心她,她觉得谢雨是她的好朋友、大哥哥,甚至……不过凡颖不想打破这个平静,一直把他当大哥哥看待。可她苦恼的是她弄不懂谢雨的心,搞不懂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可她转念一想:好朋友嘛,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她是这么想,可同学们却不这么想。处于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对男生和女生在一起非常敏感,尤其是这两个学习优秀,人缘极好的“头号种子”。同学们在一起议论:“为什么谢雨和凡颖收到那种信视而不见?是因为心有所属!”谢雨和凡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着好朋友。他们上课严肃认真,下课有说有笑,对同学们的话充耳不闻。时间长了,同学们的闲话就少了,他俩耳根也就清静了。

半年后,校园中唱起了《毕业歌》。当谢雨得知两人考上了同一所重点中学,他找到凡颖,两人许诺对方,让双方单独呆一假期,不找对方玩儿。偶然碰上除外,假期后校园见,击掌为誓。说完,两人向着两个方向走去。两个月后,谢雨和凡颖在校园偶遇,两人脸上都挂着沮丧,谢雨说:“我在六班。”凡颖说:“我在九班。”谢雨说:“秘书(凡颖的昵称),以后常联络!”“常联络!”凡颖一脸苦笑。虽然两个班相隔不是很远,但凡颖觉得和谢雨的心离得很远。

说常联络当然要联络了。比如谢雨去凡颖班借本书;凡颖去谢雨班问个事啦。时问长了,竟然成了跨班新闻,和他俩同级的同学在猜测着“他俩是什么关系“?凡颖心静如水,保持六年级的心境,谢雨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借书的次数明显少了。凡颖想:也许怕别人说闲话吧?正常!正常!毕竟不在一个班嘛!所以双休目她总不忘抽出半天时问和谢雨叙叙旧,聊聊彼此班里的趣闻,连过路人都知道他们很快乐。这一年,他们的学习成绩在年级是响当当的,凡颖.在期末还被评为三好生,她说:“好像有一种魔力!”

一年过去了,凡颖、谢雨都顺利地升入了初二,父母、老师都强调了初二是关键,双休日再也跑不出来了。还是凡颖聪明,她抽空给谢雨写信,就像离得老远似的。然后托老同学转给谢雨。而谢雨就像隔了个假期不认识了似的,信一封也没回过,见了面打声招呼即可,后来索性装作不认识。凡颖想,也许是他学习和工作忙吧!由于谢雨刚刚当选为六班班长,更为凡颖为他开脱提供了理由。凡颖一直写信鼓励谢雨,可又为猜不透谢雨的心思而苦恼。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他为什么不回信?他为什么不理我?谢雨当班长除了不理我没有别的改变呀!我错了吗?凡颖的好朋友,常为她送信的欣说:“别太过火了,也不要为异性的事影响自己。”凡颖说:“我办不到,对待朋友,尤其是好朋友,要真诚对待,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不会的!怎么不会?瞧你的期中考试吧!”

果然被欣不幸言中,凡颖由原来的前十名落到了二十多名。老师在班里点了她的名字,说她学习时注意力不集中导致学习下降,把凡颖的父亲叫到了学校。凡颖的父亲教育了她一晚上,说什么为她创造良好的条件,离学校这么近,家长什么都不管的……最后“警告“她期末考试必须保持前十名。而凡颖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有时常对着无字的作业本发好半天的呆。出乎意料,期末考试她考到了四十几名。她无法忘记那刻骨铭心的友情,但对自己的学习成绩又非常担忧,不知该怎么办。幸亏欣劝得她肯上课认真听讲了,小考也有上升趋势。

尽管欣不和凡颖多谈谢雨,可有次欣突发其想说:“努力学吧小颖,一年后你和谢雨都考上重点高中,不又在一起了吗?”凡颖漫不经心地应着。她心中想:“这难道就是男女生纯洁的友情的结局吗?我们会重聚吗?”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自闭的女孩儿。

祝赫赫同桌的你

好久没有听到你的音信了,算起来快一年半了吧!有时坐下来想想,不免苦笑起来。唉,上天真是太无情了,让你我匆匆相识,又让你匆匆离去。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认识的吗?初二时,由于分班,你我有缘分进了同一个重点班。而班主任又鬼使神差地让你我同桌。从此,我认识了你。

你是一个爱动的男孩,甚至在写作业时,你腿也在不停地跳“恰恰”。写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了那次地震。我们的教学楼由于受震波的影响晃动起来,当时我们在上自习,我写作业时无意地发现桌子不停颤动,我责怪你说:“别老动,人家作业都没法写了。”你吃惊地看着我说:“我没动。”我忿忿地说:“还说没动,你看这桌子。”你看了看桌子,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地震!”说完,拽着我的手就冲出了教室。一会儿,同学们都聚集在操场上,望着来回摇晃的大楼不知所措时,我才发现,我的手还紧紧地被握在你的手里。

你也许发现了我那羞红的脸,忙松开说:“对不起,刚才太心急了,没吓着你吧!”我摇了摇头,但从此,我习惯了你那爱动的毛病。

你说我是一个爱静、不爱笑、不爱闹的冷酷女孩,你常劝我下课别老坐在座位上,应该出去走走,活动活动,譬如看你打篮球。于是我去了,也就从那时起,我才发现你的篮球打得那么差,但我还是看得很投入。你知道吗,在这以前,我很讨厌篮球。

你的学习成绩很棒,常令我在背后感叹不已,虽然我在你面前总装出不服的样子。你很爱问问题,常常不管上课下课都追着问老师,直到老师怕耽误其他同学们不再给你讲解时,你才会笑着留下一句:“有空继续研究。”满意地离去。因此,老师们都很喜欢你,在同学们面前也常夸你,这时你经常是边笑边说:“小事,小事,茄子。”你爱说茄子”。我不知道“茄子“是什么意思。老师夸你时,你说“茄子”,一道题做对时,你说“茄子”,当我做错题时,你也是先说一句“茄子“然后再给我讲解。后来,“茄子“就成了你的代称。

还记着那次旅游吗?班主任给我们拍照留念时让我们一起喊“茄子”,大家全笑了,而你笑得最开心,到现在我还保存着那张相片。后来班主任问我当时怎么笑得那么起劲,还记着我是怎么回答的吗?”茄子就是我的同桌。”想想,那时多么开心,你现在还喜欢说“茄子“吗?

你们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其实,你们都错了。你知道吗?在初中时,你伤了我,伤得我很厉害。那时,同学们都说你和我好,并送了我一个“洋茄子“的绰号。我本不在乎,就是因为那一天,当听到你那一句“你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别说她,她只是一个女孩。”我哭了,哭在心里。从此,你我疏远了,一年没说过话,哪怕是偶然问遇见,也只是低着头擦肩而过。

离中考还有两个月,我因承受不了心理的压力而放弃了中考。当我收拾书本的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你无奈的样子。但你我还是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惋惜,你惋惜我放弃了前途,我本来能考上一所重点高中的。

而那时我也没想到,这一走竟是近一年半再没相见。

我从同学口中得知你现在在一所重点高中。而我,则来到了一所偏僻的艺术学校,寻找新的未来。

你是否知道,每次回家,我都会骑车到你家找你,但每次看到的都只是紧锁的门。我知道你已经搬了家,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再回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我还会相遇。

你知道吗,我剪掉了我的长发,我发誓,见到你的那一天,才是我准备再留长发的那一天。

好了,先写到这儿吧。其实,我也不知你是否能读到这封信,也许这只是一封你永远收不到的信。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我很喜欢“洋茄子”,虽然它已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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