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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 那些错过了的事情

红潮历2015年7月19日(3个月前),联合情报组总部,数据部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了?”李昂推了推眼镜,通宵达旦的工作使他疲惫不堪,他强打精神,这一批数据分析很重要。值班人员在监控系统中发现了机械师和磁力能者的踪迹,但还不能精确找出他们的位置。侦测工作也有黄金时间,他们的时间拖得越久,犯人再次消失的几率就越大。

“机械师很小心,带生物鉴别功能的监控都被他巧妙地躲开了。监控最后一次拍到他是在华特大街。磁力能者相对容易找一些,他在每接近一个监控位置之前都会先放出干扰。这真的很不专业,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反而会暴露行踪吗?”韩姬几乎趴在操作台上,神情专注地看着台面上的全息投影。

一个穿皮夹的中年男人正穿过赤角巷向着怀特街走去。另一个画面突然出现不规则的波动——那是怀特街其中一处监控,那个男人拐角之后并没有走出赤角巷。韩姬却知道对方必定已经出来了。她只要留意着眼前这十几个画面,哪个再出现波动,哪里就有犯人的踪迹。

“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李昂托着下巴,毫不在意手上传来的微微的刺痛感,他几天没刮胡子了,不短不长的胡子扎人最痛。镜片反射着画面的白光,看不出他的神情,但乱糟糟的长发和那条一看就是随便扎起来的马尾都反应了这个男人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此时的韩姬看上去跟李昂简直就像两兄妹。她同样把头发绑起来,有着同样疲惫的神情。她的骨骼比较大,这使她看起来比较强势,但她却是个骨灰级的宅女,看她现在的坐姿就知道,宅女和女强人是两种生物。原本,她还在实验室里处理案发现场收集到的物证,但李昂向史提芬借走了她。韩姬是生物侦测方面的高手,所以李昂发现疑犯的第一时间就把韩姬调了过来。

“有可能,那他的目的是……”韩姬说,调出这几天磁力能者去过的地方,一个个细心地看,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坐直了,“这家伙是个诱饵!”

“怎么说?”李昂挑了挑眉看着韩姬,等待她的解释。

“从你发现这家伙开始,他每天都在走不一样的路。见各种各样的人,问题是没有人会这样,即使他是个逃犯,他看似在做各种各样隐藏身份的准备,以便离开这个国家,但每次跟人约好船期不到一天他又会取消掉。如果他要潜逃,只要易容,偷偷完成这些事情,他早就消失了。不至于到现在还到处晃悠。”韩姬越说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那么他为什么要吸引我们的目光呢?”韩姬像是在自说自话,“他很清楚被情报组找到的话,下场一定很惨,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说明他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问题在于,他的牺牲可以换来什么呢?”

“机械师!他在为机械师争取时间!华特大街距离赤角巷只有两个街区的距离。磁力能者利用监控的盲点和机械师接触过。我通知乔登,派人去把磁力能者抓回来。你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的话通过卫星频道联系我们。”李昂说完,拨通了乔登的通讯,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

艾可盯着眼前的家伙,拉开旁边的塑料凳子,十分随意地坐下来。这是间专门为磁力类能者建造的审讯室,从墙壁到桌椅,全由高密度聚乙烯制作。但对于眼前这个家伙来说,唯一防不了的是人体里的铁。所以深谙审讯之道的史提芬把这项任务移交给了有“防护墙”能力的艾可。

“阁下战绩斐然啊!”艾可翻了一下磁力能者的记录之后说,“托马斯·奥斯特,现年40岁,冰岛人,15岁那年入冰岛动力研究室当霍恩斯博士的助手,同年年底辞职。随后消失了足足3年,3年后也就是红潮历1994年2月现身于绿城,并摧毁了世界一级文化遗产‘空中花园’。25岁因为参加奥林匹斯袭击案而被判刑10年,出狱后在中央监狱大门被人射杀。直到最近在希尔市杀害了联合情报组执行员艾什莉·格林,才重新进入世界组织的视线。可以说每一件都惊世骇俗,和你比起来,我的生活真的平淡到乏味。”

托马斯面无表情,仿佛艾可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现在我们都知道你是暗黑者组织的人,那么,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呢?”艾可声音轻柔,仿佛在跟情人说话,“不说话正好,反正我不是审讯的料,但我呢,喜欢捣鼓一些破铜烂铁,最近有一个小玩意特别有意思,任何人带上它,佩戴者近一年里的记忆都会被记录下来。奥斯特先生你过往的经历比电影都好看,我相信,你这一年来的经历同样精彩。”

“对了,我这小东西毕竟是随便捣鼓出来的,可能会有些副作用,比如说脑瘫什么的。”艾可对着托马斯妩媚一笑,然后起身走出审讯室。

托马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艾可的威胁似乎也不起作用。但他额头冒出的汗出卖了他。即便在行动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但这样的死法……

…………

在联合情报组获得托马斯·奥斯特记忆后的两天里,情报组在星加国首都找到了3名元素师。行动中世界一级文化遗产“满天繁星”雕像被摧毁,星加首都市中心摧毁建筑攻击200栋,遇难民众共计五万人,联合情报组执行员牺牲共计21人。

专项小组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当中宣布,由于元素乱流的影响,星加首都市中心在未来3年都不宜居住。世界卫生防护组织在周边林区建立了临时的居住地及救护设施,世界各国的救援物资在3天内顺利运往当地。

世界组织元老会主席利莱愤怒指责犯罪者的行为,并且首次把暗黑者带入群众的视线。

“……这一切的动荡、伤害完全是一个极端组织所为,这个名为‘暗黑者’的组织严重破坏了世界的繁荣和稳定,对整个社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我,利莱,代表元老会及所有维护世界和平的战士立誓,犯罪者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应有的制裁!”

有记者马上追问,“有消息称,事件是由于联合情报组的特工追捕犯人所致,那么,世界组织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得知‘暗黑者’组织的存在?还有,仅仅只是抓捕行动就酿成这样的灾难,是不是联合情报组决策者的疏忽所致?还是说决策者对于犯人的危险程度预估不足?无论如何,这样的决策者真能承担得起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吗?”

这时候旁边的乔登打开了话筒,“各位,我是联合情报组负责人乔登,我承认并未预料到犯人会进行这种自杀式的反抗。在我汇总了所有关于特工袭击事件的资料后,对于抓捕行动准备还是不充分,因此,我将会辞去联合情报组总长一职,仅保留军籍。”

记者并未就此放过乔登,但乔登在引咎辞职之后就迅速离开了记者会现场。这个为了人民服务了20年的公仆就此消失在群众的视线里,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

红潮历2015年10月25日,瓦特市港口,橡树酒吧。

得知恩师遭遇的麦斯第一时间就要回希尔市,但所有购买车票机票的渠道都被自动封锁。麦斯知道那是李昂的所为,所有执行员的通讯都在数据部的监视下,麦斯在查看情报的第一时间,在希尔市数据中心的李昂就已经得知。

麦斯回到橡树酒吧之后已经喝了上10杯苏格兰麦酒。狐狸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吧台睡觉,身上的酒味浓烈得似乎他洗了一个麦酒浴。狐狸不得不牺牲他那一身昂贵的西部牛仔装,把麦斯扛回房间。

全木制的房间充满了田园气息,狐狸把麦斯放在了可以容下3人的木质浴缸里吗,缕缕蒸汽遮掩了沉睡的年轻面容。

浴室外,5个年轻人坐在地板上,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被拆散的零件,维修工具摆放凌乱。

大厅的面积足有50平米,所以放置了数百个机器零件后也不觉得拥挤。

“那家伙怎么了?”坐在靠沙发的中年男人问,他正用多功能旋转工具拧紧一个马达样的机器部件。

“一时半会估计醒不了。”狐狸耸了耸肩,在他身边坐下,“对了,梁健先生,接触到太生兽了吗?”

“还没,那种家伙不好靠近,它的精神力量太强,精神圈半径足有1公里,我们只能远距离观察。”梁健说,他拧螺丝的手臂肌肉隆起,有麦斯的小腿那么粗。他经常被队友调侃说你这块头怎么不去参加健美先生呢?然后他就会笑了笑回答,样子过不去啊。

梁健的颜值并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么糟糕,浓眉大眼,嘴唇稍稍有点厚,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值得信赖”。

“别说是生物,连我们派出去的无人侦察机都在靠近他500米的时候被一掌扇飞了。我们在5公里外的沙滩上找回了残骸。”坐在梁健右侧的带眼镜的鹅蛋脸女孩说。

“太生兽啊,我科院论文写的就是《太生兽独特的饮食习惯研究》。”梁健左侧的年轻人眉飞色舞地说。

“好了,何辉、卷,麦斯醒了我们还要出海,加速度吧。”

梁健把小型马达放在一旁,起身走到窗边取下侦察机的旋翼部件,50公斤重的东西梁健像举扫把那样轻松。放下来的时候,狐狸都能清晰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不过话说回来,太生兽身上的那道伤痕像是魔法造成的,你们说会不会是最近来参加银星盛会的魔法师?”坐在梁健对面的欧阳越抬起头问,他负责的部件已经全部修理完毕,放在身后。他推了推和梁健同款的眼镜,开始修理其他部件。他的身材也跟梁健相似,只是他更胖些,脸颊的弧线让他看起来有往佛祖的方向发展。

“也有可能。但那些家伙却对我们的研究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卷说,一脸嫌弃,但她带的是正圆的眼镜框,这让她看起来可爱极了,“要不要给魔法师工会发出警告?”

“无需小题大做。”坐在欧阳和何辉之间的秦艺说。即使只是坐着,他也是海拔最高的那一个,他身高有199厘米。比梁健还要高10厘米。但他却不胖,所以很多人都叫他“竹竿”,只有亲友叫他歪歪。

“科室里都在传导师们要走了,你们说是不是真的?”何辉见气氛沉闷,于是转移话题,“听说要回狂人总部了。”

“谁知道呢?如果是真的,实验室应该会下发文件的,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用。”歪歪说,他是一个软件技术的狂热者,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他智脑里的程序。

麦斯一直到凌晨才醒来,当他从恒温的木桶出来时,头脑一激灵酒意就全消了。他估摸着这是自己的房间。空气里飘荡着好闻的檀香,还有淡淡的青草味。房间布置很简单,但空间很大,踩着地板,麦斯就知道这间健在橡树上面的木屋很牢固。麦斯想,也许是用了空间技术的缘故。他奇怪的是床边和书桌之间那么大的空间摆放着林林种种的机械部件。

“你醒了。”有人在阴暗的角落说话。

麦斯抓了抓头,倒不是怕,只是深更半夜的,这样吓人真的好吗?

“你是?”麦斯走到床边才看清了对方的面貌。这个带着方形黑框眼镜的壮汉双手埋在口袋里,一副“我已料到你会这时候醒来”的表情让麦斯又愣了愣。

“梁健,狂人生物实验室αE43研究室勘察二队队长。”梁健说得简洁有力。

“对不起,我失态了。”麦斯微微鞠了下躬。按日程,早些时候他应该跟科研小队的人见面然后把加密的任务内容给他们的,但因为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就延迟了。对于军人来说,这是要处罚的。

“我知道乔登阁下对你的重要性。”梁健摆了摆手,毫不在意,他直奔主题,“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找D拿到了你的任务内容,也知道为什么你会被送到我们小队来。你的任务内容我就不详细说了,你自己看邮件吧。”

梁健说完就消失了。这么看来他是偏空间系的能力,麦斯想。依照梁健的意思,他迅速地打开邮件,里面有一份梁健解密的资料。

超感训练第二项:精神训练

训练内容如下:

一个月内活捉太生兽,同时学会精神禁锢。如规定时间内未能达到要求,则遣返希尔分部,重新进行第一阶段训练。

考评人:梁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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