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一梦能做这么久,在她的记忆里,所有的一切似乎才刚刚发生。而现在,她清楚地听到屋外有人说话,是一个男人在对另一个人说:“我昨晚做了个很怪异的梦,梦中有一位上身穿粉红色小袿,下穿紫色长裙的女孩对我说是梦中来的人,名叫诺晴。“
诺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那人讲的分毫不差。
诺晴心想:“这是什么人?我昨晚梦到的就是此人吗?我怎么不记得昨晚做过这样一个梦呢?“
诺晴想推开窗子看一看讲话的人,却怎么也推不开窗户,她又走到门前,任她怎样用力推,门却丝毫不动,她急的大喊:外面谁在说话?快帮我出去。
诺晴喊了半天,外面的充耳不闻,依旧在讲着昨晚的梦
只听那男人说:“在梦里我问她从哪里来,她一指身后说从绣楼出来,结果我一看,竟然就是我这次从山里带回的一个紫檀木的首饰盒。”
另一人问道:“听说你这次时山带回不少好东西,有什么稀罕物拿出来瞧瞧。”
那人道:“都是一堆破铜烂铁,没啥稀奇的。不过,有二样东西凭我的直觉,应该算是稀罕之物。”
“哦,拿出来吧,也让我开开眼。”
“暂时不行,我还没有清理和仔细研究,以后吧,我先给你透个底,这二样东西铭文上可能关系到一个消失的古滇王国。总之,如果我分晰正确的话,这二样东西会改写中国远古的历史。”
诺晴忍不住从门缝里向外张望,却看见穿着打扮与中原服饰完全不同的人。只见那人上身穿墨绿色紧身衣,下身穿着篮色贴身长裤,这种装扮中原人不会去穿的,他怎么能不穿长衫呢?
诺晴越发地急了,家门外怎么会有这样打扮的人呢,她开拚命敲门,一边敲一边大喊:“喂,你个死聋子,帮我把打开。”
正在诺晴焦急万分,大喊大叫时,她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女孩的声音:“小姐,小姐,快醒醒,你这是怎么啦?”
诺晴听到有人叫她,睁开眼一看,床前站着丫环秀儿,诺晴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问:“屋门能打开了吗?你怎么能进得来的?”
秀儿被问的一脸茫然说:“屋门一直开着的啊?小姐是刚才在睡梦中乱喊乱叫的,你是不是做恶梦啦?”
诺晴这时才想起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可是这梦也太奇怪了,梦中之人竟然也在梦中梦到她,谁在谁梦里?诺睛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时分,诺晴在吃饭时,就把这个梦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一听诺晴在梦中听到古滇王国,脸色突变,急忙叫家丁春保去到街上把那位瞎子阿文请到家来,说是要给诺晴解解梦。
瞎子阿文在街上属于奇人,据说此人能知过去未来,能通天达地,一脚站阳间,一脚跨地府。
他进到安府听完诺晴的述说,沉呤片刻后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面色凝重。只见他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天数注定,非我辈能扭转得了。”
老太太和一众人等听他这样神神叨叨,也不禁心中发毛。老太太就说了:“阿文啊,你知道些什么,你就说来听听。”
瞎子阿文顺着声音走近老太太身边,老太太见他走近,知道他不想让旁人听到,于是俯下身子把耳朵侧向阿文。
阿文在老太太耳边嘀咕了很久,老太太的脸色也是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这一场景让在场众人看的莫明其妙,心中发毛。
诺晴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梦是由她而来,看瞎子阿文和老太太的表情,似乎这个梦很不好,不但是不好,可能是非常地糟糕,是大凶之梦。
瞎子阿文解完梦后,就急步地走出了安府大院。老太太急忙叫家丁春保拿一两纹银给阿文,春保接过纹银追出大院,没一会工夫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把银子递给管家福贵,然后冲着老太太说:“老夫人,您说这事奇了怪不是,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追了出去,竟然没有追上他,他一个瞎子哪能走那么快呢?我又跑到他摊前,却发现摊子也没有了。”
老太太听完这番话,微微一笑说:“算啦,以后遇着他再给他吧。”
诺晴看老太太面色转好,她跑过去拉着老太太的手问:“太婆,瞎子和您说了什么啊?”
老太太看看诺晴,又看看满屋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她就哈哈一笑说:“没啥大事,别看瞎子神经叨叨的,很多都不准的。”
诺晴此刻更加好奇了,心想:“瞎子脸色和太婆的脸色都变绿了,怎么会没事呢?”
她左右摇着老太太的手,嗲声嗲气地撒着娇说:“太婆你就说一点点给我们听。”
老太太怜爱地看了诺晴一眼,然后对管家说:“福贵,你马上派一名家丁去戍边守军把诺文喊回来,你让他今晚务必赶回边城。”
福贵立马从护院家丁里挑选了一名精壮之人,骑上快马出城。
诺晴听说哥哥今晚回来,顿时忘掉了先前恶梦带来的不快,在她的心里,哥哥就是她心中的神,从小到大不论发生任何事,只要有哥哥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老太太接着又安排福贵说:“你再安排人手去府衙,通知县令张士信发布公告,明儿我们摆百桌宴,把街坊四邻都请来吃。”
管家福贵脸露难色说:“这么多,哪儿去弄这些个桌椅呢?”
老太太想了想说:“你去到城南找马椅子家借桌椅,就说是给租借费,想必他家太爷不会收钱,你就把咱屋里那根千年沉香带着,若他不收,你就把沉香送与他。”
诺晴一听要去马椅子家,她开心地叫道:“太婆我也去,好久没看到娇媚儿姐姐了。”
老太太发话说:“也可,福贵套一辆马车,带着诺晴去吧。”
福贵带着诺晴和秀儿赶着马车直奔城南,车上,秀儿有些好奇问:“娇媚儿姐姐家只是编竹椅的,为何在此地有凭般大名头?”
诺晴笑说:“你是才来我们边城,当然不知道啦,他家非但此地有名,这名声啊,中原大地都响当当呢。不信你让福贵叔给你白话白话。”
福贵清了清嗓子说:“话说城南马椅子家可算是边城里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想当年,汉武大帝兵败边城,只带了几个随从突出重围来到边城小镇,又饥又喝借马椅子家小院休息等待各地勤王大军到来。每日里就坐在马椅子上议政。三天后,指挥各地护驾大军一举平定天下。
汉武大帝搬师回朝时,御提:马椅子一坐定江山,帝王师三军平天下。自此马椅子名声鹊起,响遍大江南北。”
福贵顿了顿,接着说:“当然,这些都是边城内传说,当不得真,在边城历史里最最有名头的当属我安府。”
诺晴一脸得意地问秀儿:“你知道边城里最最厉害的名头最响亮的人是谁吗?”
秀儿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安府老太太啦。”
诺晴娇笑着说:“老太太是边城的主心骨,还算不得名头响亮,名头最最响亮的当属我哥安诺文。这方圆百里之地,任你人臣也好,鬼怪也罢,但凡听得我哥哥的名字,均是避让三分的。”
秀儿插嘴说:“我知道了,边城里传唱的金戈铁马戍边城,丹心一片卫家国就是指安诺文哥哥。”
诺晴捏了一下秀儿的小脸,娇笑着说:“你只知皮毛,我哥哥传奇多着呢,等闲下时,我们让福贵叔好好讲给你听。”
说着话功夫就已到达马椅子家门前,没等三人下车落地,马椅家老曲头早已乐呵呵站于马车前。
福贵笑问:“老曲头如何知我等今天要来?”
老曲头哈哈一笑说:“是瞎子阿文今日来府上,告知太爷您家老夫人有事商议,叫我家老太爷一切听老夫人安排。”
三人一听此话,心中不禁疑惑,瞎子阿文从安府出来也没多大会,凭一双脚如何这般快就到了城南小马椅子家?难不成他真是神仙?
众人进得马椅子家大院,才进门就听得啪啪啪三声脆响,紧接着看到一道绿光直奔诺晴头顶而来。诺晴吓的闪身往旁一避。
却见随着绿光应声而下一只硕大的马蜂掉在地上。紧接着一团绿影闪到诺晴身边,上前一把搂住了诺晴的腰。
诺晴定睛一看,原来是娇媚儿姐姐。
诺晴大叫:“好啊,快放手,我喘不过气来啦,你竟敢偷袭我。看我到你家老太爷面前告你”
娇媚儿嘻嘻一笑说:“好妹妹,没看到我是在救你吗,谁叫你如花似玉自来香呢,马蜂都追着你不放。我又怎得放了你。”说完一手搂着诺晴的小腰,一手在诺晴的脸蛋上狠狠捏了一把,捏的诺晴哇呀大叫。
福贵见姑娘们在一起戏闹,就径直随老曲头进到马府堂屋里,马老太爷早已是站在当厅迎候。
落座后,福贵把借桌椅一事说与马老太爷,马老太爷一口应承了下来说:“你家老太君把我看成啥人了?若给租借银子,我一把椅子也不会借与你家。”
福贵笑着从怀中取出沉香放在茶案上说:“我家老太君知您不会要银两,托我转交千年沉香与您,说是给你添香纳福之用。”
马老太爷一看此沉香,大喜过望,连说:“好,好,好,有你家这沉香,今后我这里可真的要满园飘香了。”
福贵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今日里瞎子阿文来过您府上?”
“来过,就是告诉我你家老太君近日有事相请,叫我一切听你家老太君安排。”马老太爷答。
“哦,他是否还说了什么?”福贵问道。
“没有,只是告诉我近日若有事,听安家老太君的。怎么?发生什么事了?”马老太爷疑问道。
福贵就把小姐做恶梦及请瞎子阿文解梦之事一一说与老太爷听。马老太爷听完沉思了良久说:“此事一定关系重大,否则阿文不会如此交待,此人非一般寻常人物,据我家太爷说,阿文在他们那一辈就已在此地算命。虽不知真假,亦或是他的上辈同用一个名字,但此人确有神机妙算,也算个半仙之人。”
福贵听马老太爷如此说,也把今日追阿文送银两之事说了出来,马老太爷惊叹道:“此人果是神仙也。待明日到你家府上,且听你家老太君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