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认这件事儿我有私心，”军海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但是我的私心以后绝对是造福人类的！这个案子一旦出了成果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荣誉，而是全人类的进步！”
“你知道我指的欲望是什么，你没有跟我说实话。”郭老重新又坐回位置上，看着军海笑了笑，缓缓道，“小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件事情要是您不想管，我可以往上面报。”军海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军海！”郭老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话语变得极为凌厉，“你要是仅仅为了荣誉，为了研究，这件事儿，昨天你就应该报上来了。不是我就是上面的那位，但是不论是这视频还是录音，我和那位都没有收到。为什么？”
“尤灵灵的报告书是刚刚才交上来的，这件事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之所以没有上报就是因为我还没有掌握到这份关键的报告书。”军海停住脚步，强硬回答道。
“你撒谎！”军海话音未落，郭老就出声否认了军海的话，“这视频这音频都是你昨天拿到的，就凭这两份东西你就应该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按道理，不论有没有尤灵灵这份文件，你都应该上报让我活着上面那位知会，但是你没有！不仅对上面只字未提，而且你还隐瞒了你调查的内容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没有！”军海仍旧嘴硬道。
“你有！”郭老年纪大了，但是反应速度没有变慢，步步紧咬军海的话尾，“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来的？今天我不该来的，对吗？为章思蕊？为林妈？都不是。我是为你来的。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坦克营营长上交的救援任务报告——当然我这份是复印的，原件在上面那位那里，我想你有必要看一下。”
说着，郭老从怀里掏出来一份报告书，重重摔在了桌子上，他看了看军海示意他拿过去看，军海看了一眼桌上的任务报告，嘴唇嗫嚅了一下，没有动。郭老冷笑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那份报告书走到了军海面前，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不太愿意看是吗，我给你概述一下里面的内容，坦克营在执行救援任务中遇见了巨型变异患者，还出现了一位与之为敌的从外形和意识行为上无法判断是否为患者的变异生物。这些都是我们知道的，但是最后一段下面还有一句话！”
“你知道是什么吗？”郭老顿了一下，将手中的任务报告翻开到最后一页重重摔到军海脸上，“上面写，军海代理所长昨天调查了此事并嘱咐不要将该事件上报！”
军海不说话了，他无话可说。
“军海啊军海，到刚才为止，你就没有跟我说实话！”郭老一改笑眯眯的样子，变得异常激动，“坦克营营长无法判断那和巨型变异患者敌对的人到底是不是患者，但是你这个代理所长可是清楚的很！从那人的行动上你可以分辨出来那人虽然有变异能力，但是却保留了人类的意识，并没有成为一个屠戮机器。你很惊讶这种现象，并从这个现象中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类是可以在保留意识的前提下拥有那种超人的能力的。所以你发了贪，你拼命地想要知道那人在哪里，你想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
郭老回到办公桌前，将桌上撕碎的那叠尤灵灵的报告拿起来放到军海眼前，道：“这份报告有没有都没关系，你已经打定主意要拿到那人的第一手资料！不管他是不是林晟，也不管他和谁有关系。这份报告只是让你更加靠近了一些那个人，让你更加容易接触到那个人。”
“我说得对么？军海。”郭老将报告碎片往上一抛，任它如雨般散落，“你的贪欲不是一般的大。你想要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份荣誉，你要的是那种强大的迷人的能力，你关注的不是世界人类的进步，你只关心未来你能不能在这种末世里面好好活下去。”
“郭老，不论你怎么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坦白了，证据也都给你看过了。我不想多说什么。”军海终于是出声了，与刚刚的愤慨神情不同，现在的他多少显得有点沮丧。
“没错，”郭老的语气也逐渐平和下来，“正是因为你将这件事情坦白了，我才把林妈劝回去了，跟你在这么一间三个人的办公室里面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保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也是上面那位的意思，不把事情推出去也是担心强大的变异患者引起民众恐慌。至于林晟，我们也必然会全力搜寻他。你就不用管了。”郭老说完背过身，摆摆手示意军海可以出去了。
“什么？”军海一脸被五雷轰顶的表情，“不是……郭老，这件事是我先发现的，那个人的消息也是我找到的，你一句不用我管了就把我扔在外面了？你们这兔死狗烹做得也太绝了吧？”
“你还没有听懂么？郭老跟你说了这么一堆话，就是跟你摊牌了，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你的野心了。刚刚那番话，就是为什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与你无关的解释。真没想到，你还蠢到要人直接给你说出来。”旁观者清的章思蕊在旁边笑了一声道。
章思蕊全程都没有参与到他们的对话中去，这不代表她没有在思考。郭老的一番话让她对军海又有了另外一番新认识。
军海涨红了脸，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郭老，我不服”。
“章思蕊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也是。军海，你不要让我亲手给你写辞退信。”郭老叹了一口气，微微侧头道。
军海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章思蕊，最后还是带着一脸不甘的表情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