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直略有所思地看着照片的苏澜突然说话了:“那天有下雨吧。”
简玉珩闻声看向苏澜手中的照片,被害人躺在郊外的案发现场。而通过这张照片实在不知道苏澜说这句话是问题还是只是随口一说,莫名奇妙地答道:“嗯。”
接着苏澜又再次发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抓到那人的?”
虽然不知苏澜问这些和照片上的事实有什么联系,简玉珩也只管回答她的问题好了,便说到:“第二个受害者被害的一个时辰后在街道上抓到的。因为我们本来就锁定了嫌疑人,所以抓他回来协助调查也是理所当然,但是若二十四个时辰后还没证据,就只能放人。”
当简玉珩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听到苏澜淡淡地说声,和肯定的作答:“那不用放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简玉珩自然很惊讶地会问:“为什么?”
而再一次听到的是,苏澜自信地回答:“证据就在他鞋底。”
说着,苏澜转过头看向简玉珩,用与刚才不同的沉稳地声音继续说到:“案发当时几个时辰前应该还有下雨,因此你们发现被害人时的照…片”说到这里时,苏澜停顿了一下,她差点忘了这些“画”被唤作照片,停顿之后又继续说到,“被害人的衣服虽然已经干了,但头发却感觉并不顺滑,大部分粘在一起,说明那天下过雨。而下过雨后的案发郊外,土地松软,泥土潮湿,踩过之后鞋子上一定留有一定泥垢。”
在苏澜阐释完她通过照片看到的分析后,简玉珩忙补充地问到:“但是这不能作为证据,嫌疑人也可能在别的地方踩过泥,粘在鞋底。”
苏澜笑了笑:“我当然不是说这个会是证据,证据在这里。”说着指着照片中被害人的手指头,说到。
“指甲?”简玉珩顺着苏澜指的地方看去,有些疑问,“两根小指拇的指甲有略微不同,一支稍长一截,这有什么问题?”
“短的那截切口处你不觉得很不平整吗?”苏澜又继续她那自信的笑脸,解释到,“也就是短的指甲并非被害人自己修剪的,而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迫截断了。你再看被害人的脖子勒痕处有几处特别红的伤口,那说明被害人在被勒住脖劲后有过反抗,是指甲抓绳索时留下的痕迹,也就是指甲短了一截的原因。”
听完苏澜的分析,简玉珩才恍然大悟:“指甲在抓绳子时被弄断了!”
苏澜点了点头,继续说到:“对。而现场并没有找到那半截指甲,它会在哪呢?”
她的这句反问点醒了简玉珩,简玉珩放下了卷宗,明白了苏澜话中之意,惊叹到:“嫌疑人的鞋底!连着泥土一起踩粘在了鞋子上。”如果能在嫌疑人的鞋底找到被害人的指甲,那就是铁证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苏澜便分析出这么多,倒让简玉珩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审视了苏澜一番。
他看着苏澜,突然感觉苏澜在自己的眼里换了种色彩。这时,苏澜也注意到简玉珩审视自己的目光,不觉停顿了。就在两人互相对望没几秒时,简玉珩突然话也没说就转身跑出了书阁倒让苏澜觉得莫名其妙,只一个人愣愣道:“就这么走了?”
不过这对于苏澜并没太大影响,看着简玉珩消失的身影,苏澜也就转身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那便是继续找奇门遁甲的书籍。哪知她还没找一会儿,简玉珩又再次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没等简玉珩回答,一本书就丢在了苏澜面前,于是她捡了起来又问到,“这是什么?”
这会儿简玉珩终于说话了:“奇门遁甲的书,我看你一直在找这一类的。”
原来丢在苏澜面前的书不是别的,正是她要找的奇门遁甲,苏澜倒蛮开心,便没分寸地玩笑道,倒忘了自己想躲着简玉珩这件事:“哟,师兄这么关注我,连我在书阁找什么书都知道!”
简玉珩没理会苏澜的玩笑,只道是:“我是书阁管理员,自然要知道来书阁的人都干了些什么。”
“噢!”听着简玉珩的回答,苏澜也知道了冰块脸的脾性,便没多说,只顾自己翻看着书。
苏澜不说话了,却倒是简玉珩有些好奇问到:“你找这一类书做什么,第一天不在学院到处逛逛就来这里学习,居然这么认真。”
当然苏澜哪是认真,她就怕被李碧芸给从学院赶走了。见简玉珩也不像什么长舌多嘴之人,也就和简玉珩抱怨了一番,把李碧芸交给自己的书递给了简玉珩。而没想到的是,简玉珩在看完此书后,竟对苏澜说到:“我帮你。”
这话对苏澜而言简直就是如雪中送炭,立即来了精神问到:“真的假的?”两个人找书总好过一个人,而且简玉珩又是书阁的管理员自然更熟悉奇门遁甲的书籍在什么位置。不过出于对简玉珩的片面了解,他不像爱管闲事的,倒让苏澜难以置信。
好在简玉珩说了一句让苏澜信服的理由,只听他说到:“算是刚才你帮我找证据的回报吧。”因此,既然都这么说了,好人不用白不用,苏澜也就欣然答应。于是,苏澜和简玉珩这五日便成了形影不离的搭档,在书阁中找着奇门遁甲的书籍,让部分崇拜这冰块脸师兄的少女们好不羡慕。
风岚学院刚招入新学徒没几天,苏澜便和学院有名的简玉珩有了往来,这倒是稀罕事。毕竟这丫头人长得又“丑”,还是零天赋,怎么会和向来不苟言笑的简玉珩师兄整天谈笑,倒引起了部分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