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恍惚的梦,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有水声,连绵不绝于耳,水面上团团大雾,笼罩着一个人,我背对着江面站在那里。
“你在这做什么。”梦里的我冷冷地问道。
“我终于找到了你,你曾经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他答道,声音空灵悠远,带着些许哀怨,入耳一阵心酸,可我却只能听着“自己”冷冷的语调。
“如此执着,何必。”那个“我”慢慢地转过身子,我正要看清样貌的时候,自己却醒了过来。
转眼,出院已经三天了,我每天都会做些奇怪的梦,梦里的人,梦里的事,我都似曾相识,我很害怕,可我不敢告诉别人。
因为之前的事,杨舒死咬着非让我搬家,可附近的房价都好贵,我只好在店里辟出两个房间,以供我和我的这位“哥哥”居住。
“没用的东西就不要带了。”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把我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这种校服你还留着干什么?准备将来给你儿子穿么?”他一抬手,我的大学校服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
我此时并没有心情去阻止他,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哥哥,爷爷已经去世了,爷爷的弟弟的女儿什么的也无从考证,但听杨舒说,我这个哥哥是前几天来的,而且我一直为了陪他而提早下班,我怎么不记得?难道我的脑子真的摔坏了?还有桌子上的一堆糖,我什么时候把店里的糖果带回来了,还这么多!化得到处都粘糊糊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推着行李往外走,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元钱,桌子上融化的糖果太难清理了,这钱就当赔给房东的。
林渊回头瞄了我一眼,撇着嘴说道:“不要总做烂好人。”说着随手把钱塞进了口袋,“我是来投奔你的啊!”不知道他从哪儿摸出来一根棒棒糖,在嘴巴里晃来晃去的,我看着他一身的阿迪配耐克,不禁笑道:“投奔我?”
我没看错的话,你这身西装是阿玛尼的吧!!!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嬉皮笑脸地说:“我初中毕业,就跟村里的人出去倒腾海货了,飘洋过海的,挣是挣了几个钱……”他突然一本正经地掏出嘴里的棒棒糖说:“但这种腐朽的物质生活会吞噬我的心灵,我向往更高尚的精神生活,你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我当然来投奔你啦!”
说的好有道理!可是我很需要腐朽的物质生活来吞噬我的心灵啊!
一个礼拜过去了,店里的生意因为这个“哥哥”的到来意外的火了起来,附近学校的姑娘们有事没事的就在我店里聚堆儿,林渊更是乐此不疲,不过有他和杨舒照看生意,我也乐得清闲,正好有时间上网找工作。
盯了一下午的电脑屏幕,眼睛好痛,我拿了一碟糖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林渊和那群姑娘叽叽喳喳地聊八卦,什么这个明星隐婚了,那个明星出轨了,还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点评,把那群姑娘逗得一乐一乐的。
我静静地坐在一边揉了揉眼睛,看看窗外,突然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比如,一个男人,一个深褐色眼眸的男人,或者一个白霜色眼眸的男人。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那两个人的身影却不停地在我眼前交叠。我走到忙碌的杨舒身边,问道:“杨舒,我那几天……额,我是说生病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比如过眼睛是白霜色或者是褐色的男人?”
杨舒抬起头,一脸惊慌地说道:“哪有什么白霜色又是褐色眼睛的男人?你是不是……”她惊恐地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见鬼了?你可别吓我啊!”
我无奈地叹口气,果然,问了还不如不问,正准备走,她又突然拉住我:“我告诉你哦,人家高人说了,店里就咱俩两个女的,阴气重,你哥来了正好添点阳气,你对林渊哥好点,不要一见他就拉着个脸,像他倒欠你钱似的!”
“我已经把大房间让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哦?”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本来那个大房间我是留给自己的,里面还有单独的卫浴,我一个姑娘家住着也比较方便,可他非说什么一下子适应不了精神生活的坏境,需要从物质生活慢慢转变,硬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我的行李打包丢到那个小房间里去了,那个小房间本来就是个货仓,面积不大,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现在我连洗个澡都找不到地方,还让我对他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