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段胥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屋里。
初二忙走过去,要接过段胥邵手里的药。
段胥邵径直往床边走去,对初二道:“你下去吧,把花影叫来。”
“你去叫,初二留下!”贝连又警惕的说道。
段胥邵无奈,只得自己去叫花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这丫头的条件,自己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满足她。遂留下初二,自己又去找花影。
这次,初二不再吃惊,从容拿过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贝连嘴边。
贝连张开两片薄唇,轻轻呡了一口,顿时恶心的想吐。
初二忙放下药碗,帮贝连倒了杯水,贝连一口气喝下,这才好了许多。而后,说什么也不再喝这药,就知道段胥邵没安好心,这么难喝的药,是给人喝的吗?
待段胥邵带着花影回来,贝连由于伤痛,根本睡不着,便索性穿了衣服,在桌边坐下。段胥邵一见桌上的药,就知道贝连没喝,当即就拉下脸来,指着药问道:“为什么没喝?”
初二一听,忙又跪倒在地,不等求饶,段胥邵愠怒的声音又想起:“再去拿碗热的来!”
初二闻言,忙逃了出去。
花影倒是开心,忙凑到贝连眼前,乐呵呵道:“怎么样,美人儿,是不是觉得那药太苦了,喝不下去?这可是我们的二公子特意交代的,要给美人儿你用最好的药。”花影说着,不怀好意的瞅了瞅段胥邵。
“你是谁?”贝连警惕的看着又一个不速来客。
“呵,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花影,云南医圣,大家都叫我神医,当然,美人儿你可以叫我,花影哥哥。”说着,对贝连挤了挤眼睛,伸手要替她检查胳膊上的伤。
贝连忙缩了回去。
花影笑着安慰:“小美人儿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来,让哥哥看看你的伤,恢复的怎样了。”说着,又向贝连伸出手去。
“别过来!”贝连忙叫出声,这个人,什么神医啊,明明就是一色狼,长得人模狗样的,两眼尽是贼光,比那个段胥邵,好不到哪儿去!
“花影!信不信我把你那俩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段胥邵忍不下去了,怒道。连我段胥邵看上的丫头都敢垂涎,找死!
“得嘞。”花影无趣的垂下头去,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你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怕你不来求我?说着,恢复正经,去给贝连诊治。
贝连怀疑的看了看段胥邵,段胥邵点点头,她这才伸出手臂,让花影检查。
花影解开她胳膊上的纱布,用事先调好的药水,帮贝连洗干净伤口上的药渣,又重新敷上特调的药,包扎好伤口。
敷上花影的药,伤口的疼痛渐渐减轻,看来,这个神医,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时,初二已重新拿来汤药,段胥邵接过药碗向贝连走去,不等走近,贝连就捂住鼻子,一脸嫌弃。
“嗯.......拿开,我不要喝,苦死了。”
“真不喝?”段胥邵问道。
贝连坚定的摇摇头。
“那好,你喝。”段胥邵也不再坚持,将药递给初二。
初二接过药碗,迟疑了一下,一饮而尽。
“段胥邵你神经病啊,她又没病,你让她喝什么?”贝连无语,这个人,简直比我爹还让人无语,小时候,自己不吃药,爹就把所有自己喜欢的吃的东西里面,都加上药材,而这个人,居然给个没病的人喝药,喝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啊......”还不等贝连骂完,初二就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啊哈哈哈,段二公子啊,我花影的药,可不是谁都能吃的,对症下药,便是良药,没病吃药,便是毒药,啊哈哈哈......”见状,花影哈哈大笑起来,看你不来求我给她解毒?我想,你段二公子,也不想摊上个虐待下人、草菅人命的骂名吧!
“段胥邵,你太过分了!”贝连怒道,没想到牵动胳膊上的伤,疼得咧了咧嘴巴。
“小美人儿,要不要花影哥哥我,帮帮她?”花影说着,坏坏的朝贝连挤挤眼。
“废话!还不快点!”贝连骂道。
哟!小美人儿生气了,那赶快,赶快解了初二的毒。
“以后你不喝的药,都由初二代劳。初二,再去拿一份来。”段胥邵挡下花影,面无表情对贝连说道,而后又命令初二。
初二早已疼的满头大汗,听得吩咐,忍痛爬出去拿药。
“段胥邵!啊......”贝连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就站起来,没想到用力过大,忘了胳膊上还有伤,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疼吗?”段胥邵冷笑一声问道,走过来要拉贝连受伤的胳膊。
“走开!你这个冷血动物!”贝连嫌恶的推开段胥邵,自己走过去扶初二。
“想救她,就把药喝了。”段胥邵命令道。
“你!”贝连气不过,站起来指着段胥邵,却也无可奈何,看着地上痛苦的初二,又于心不忍,可是,自己若不喝药,他是不会让花影救她的......
“药在廊下小厨房,自己去拿。”小丫头,我还治不了你了,这里是云南王府,可不是轩宇王府,早就听闻轩宇王宠你宠得上天,我看你今天能如何,哼!
“哼!”贝连一跺脚,带着怒气摔门出去,不多会儿就拿着一大碗药,来到段胥邵面前,狠狠的饮下,啪一下摔碎药碗。
“可以了吧?”忍着口中苦涩问道。
“可以了。”说着,递给贝连一杯水,并向花影使了个眼色,花影这才过去帮初二针灸治疗。
贝连本来是要将水杯摔在段胥邵的脸上的,奈何口中实在是苦的恶心,便没骨气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水里加了蜂蜜和柠檬,喝下去舒服了许多,口里的药味也没那么浓了。
折腾了许久,天也渐渐亮了,段胥邵让初二回去休息,花影也被赶了出去,房里只剩下贝连和段胥邵两人。
“怎么,段二公子还不打算离开吗?”贝连生气又讨厌的下逐客令。
“丫头,你好像忘了,这里是云南王府,是我的兰亭居。”段胥邵说着,看了看气鼓鼓的贝连,心里很是好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她这个样子,觉得特别欢喜。
“哼!”贝连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走。谁稀罕在这里待着?我还要去蓟城呢,还要去找三皇子呢!
一开门,却见门外院子里,不知何时站满了人,侍卫、侍女、仆妇、小厮......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
“这么急着走干嘛?折腾了半夜,不累吗”贝连正不明所以呢,段胥邵幽灵一般飘到她身后,在她耳边吐气,温热的口气,弄得贝连脖颈间痒痒的,贝连顿时红了脸颊。
院子里的人听得段胥邵这信息量极大的话,一个个奇怪的盯着贝连。
“你乱说......”什么啊!准备转身骂他,没想到刚一转身,话还未说完,却正巧吻上了段胥邵的唇......
这下可吓坏了贝连,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瞪得铜铃大,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任凭段胥邵享受着她的柔软。
院子里的那群人,更是吃惊不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跪倒在地,低下头去,不再看眼前的两人,所谓非礼勿视,何况这还是二公子和.......
段胥邵吻了好一会儿,贝连才惊醒,手忙脚乱推开段胥邵,将他扔出门,“砰”一声将自己关在了房内。
段胥邵站在门口,悠悠看向房内,伸手摸了摸嘴巴,又凑在鼻子下闻了闻,满心的满足和欢喜,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院子里的一片人,面上却表现的很镇静,淡淡的道:“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