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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金属

叫我迪克牛仔。不是迪克,也不是牛仔,连起读,四个字,一个也不能少,迪克牛仔,对,这就对了。

我那天不该去红色年代。你不知道红色年代?不会吧,你那么逊?成都现在最火爆的迪吧呀。从美国领事馆往前走100米,就在那个和人民南路交叉的口子上,对,门口是很大的一片红色。里面?里面不红,里面是黑的。

我去的时候已经不算太早,当然也不算太晚,9点40,正好在放荤歌。我真不明白现在的人怎么都跟我一样低级趣味。音乐里面那个公鸭嗓子吼:摸你的头哇。

那些和我一样低级趣味的人就一边跳一边跟着唱:好烫手哇。

音乐里那个公鸭嗓接着吼:摸你的脸哇。

那些和我一样傻逼的傻逼继续边跳边唱:好温柔哇。

音乐公鸭嗓:摸你的腰哇。

和我一样的傻逼们:好风骚哇。

公鸭嗓:摸你的背哇。

傻逼们:跟我睡哇。

公鸭:如果你今晚要跟别人睡那么现在……音乐到这里便被淹没了,因为那些傻逼们已经狂热起来,像一大群鸭子,嘎嘎嘎嘎的,发出排山倒海的噪音。音乐里面的那个虽然也是只公鸭,但毕竟独木难撑,而且唱到这里他正好在学美国黑人歌曲中的绕舌,叽叽咕咕的,我根本就听不清他究竟唱的是啥。

我烦透了,我很想听听那只公鸭唱的到底是什么,虽然我今天喝了很多酒,虽然刚才我还吃了两粒摇头丸,虽然我也是个傻逼,虽然我刚刚从北京跑到成都来打工,人地生疏……但是,难道想听听那只公鸭唱的到底是什么都不可以吗?难道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我真的烦透了,我也像个公鸭一样扯着嗓子喊了声:傻逼们,都静一静。

吃了摇头丸后耳朵有点发胀,我觉得我这一声实在太响了,连我自己的耳朵都震麻了,所以那些傻逼们的耳朵大概也都被震麻了。因为我这一声喊得突然,他们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如何应对,一下子都安静下来。这时候,三米开外有一个年轻女人尖叫一声:小刀,然后像子弹一样射到我怀里,抱着我,说,小刀,你可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刀,我叫迪克牛仔。

她说,你呀,到死都要贫嘴,好了,我今晚就叫你迪克牛仔,你回来没跟我打招呼我也不埋怨你了,你是怕我露了口风,你不是信不过我,你是觉得女人多嘴多舌,怕我不小心说漏了,是不是啊,迪克牛仔?……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我身边罗唆个不停,我几次打断她,都没打断得了,她还把半边身子倚在我身上,仿佛跟我是情到浓时的恋人。我侧过脸看了一下,发现她的乳房很鼓,我的心荡了一下,但我随即想到这种过于热情的女人肯定不正常,要么是有病想故意传染给我,要么是和别人联手搞仙人跳,先勾引我,然后伺机敲诈勒索,再要么……反正一定有问题,我初来乍到,得提防着点,必须摆脱这姑娘。

我这么想着,这时正好刚才的音乐放第二遍,那个公鸭嗓又吼起来:摸你的头哇。

我便趁机推开那个姑娘,跳到舞池中间,一边扭,一边扯着喉咙吼:有阴谋哇。

音乐里那个公鸭嗓接着吼:摸你的脸哇。

我很傻逼地继续边跳边唱:有汗毛哇。

音乐公鸭嗓:摸你的腰哇。

我继续傻逼下去:仙人跳哇。

公鸭嗓:摸你的背哇。

我:打麻醉哇。

公鸭:如果你今晚要跟别人睡那么现在……音乐到这里,我吃的摇头丸药效完全发作了,我耳朵像要爆炸了,什么都听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公鸭学的美国黑人歌曲很不地道,絮絮叨叨一阵就继续摇滚着唱:摇哇摇哇摇哇摇。

我身边那些也在狂扭狂跳的傻逼一起吼:跳哇跳哇跳哇跳。

公鸭嗓重复一遍:摇哇摇哇摇哇摇。

众傻逼有所创新:操哇操哇操哇操。

我懒得跟他们一起喊,但我也突如其来地快乐起来。真的,那是一种快乐的感觉,因为什么也懒得想,什么也不在乎,所以快乐。快乐真好。我拼命地摇着脑袋,仿佛那不是我的头,而是我随便在大街上拣到的一个流星锤。摇哇摇哇摇哇摇,摇哇摇哇摇哇摇,我就这么大幅度地甩着脑袋,整个舞池都晃动起来,地板也摇摇摆摆的,仿佛我是置身在海上漫无目标地航行着的船里。顶灯一闪一闪的,射灯发出冰冷的银色光柱,四周到处是冷冷的黑金属。我喜欢那些黑金属,它们就像我,像我这样的呆逼,垃圾,人渣,在别的地方你看不到,在漆黑的舞厅里到处都是。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刚才那个姑娘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跑,我说干嘛干嘛,她用眼神让我往后看,我看到两三个打手模样的人正朝我这里走过来,明显来意不善。我于是立即跟着姑娘往外跑,他们追了二十来米,就没继续追了。我和姑娘顺着领事馆路往科华路方向走,我说,他们为什么要追我,莫非我刚才唱得太出风头,他们嫉妒了?

姑娘说,你还装,尤老三的事还没了结,他们当然要追你。

我说,开什么玩笑,我真不是什么小刀,我才从北京过来,你看,我连四川话都不会说,我从来不认识尤老三。

姑娘说,迪克牛仔你累不累啊要装也装像点,你本来就从来不说四川话嘛,我和你一起这么久,你的声音我还分不清?就算你声音变了点,你的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得了吧,别再搞笑了,我告诉你,其实上次你把尤老三从三楼窗户推下去他根本就没死,那下面正好有一堆泡沫,又厚又软,他第二天就继续到红色年代了,一点事都没有,你跑到北京去避风头,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我简直没办法跟你说……好了,反正他人也没死,哪天找我爸出面一起喝茶,你认个错,我爸的面子他总会给的。

现在我真的有些云里雾里了,这姑娘实在不像在说假话。我唯一坚信的是,我迪克牛仔绝对不是小刀,也从来不认识这个姑娘,我想告诉她,我只是个小混混,虽然傻逼,但是魄力不大,从来不会做把人推下三楼这一类惊天地骇鬼神的大事,但我什么也说不清,摇头丸使我依然有些兴奋,我舌头打结,头昏脑花。我吞吞吐吐地说,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真的不耐烦了,她说,小刀,你要怎样才不装呢?

她的表情不像装得出来的,现在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否记忆发生短路,莫非我真是那个什么小刀?我说,可能是我记性有问题,这样,你帮着我回忆回忆,咱什么地方认识的?

不就红色年代?

你真是我女朋友?

一起上床一起吃饭,你说是不是女朋友?

那,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因为你的四句话吗?

哪四句话?我有些好奇,什么话这么大的威力?

姑娘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然后忍无可忍地说,我不是也告诉过你吗,除非到了我愿意嫁给你的那一天,否则我不会说那四句话的。你今天怎么了,你肯定摇头丸吃多了。这样,我们换一家迪吧接着跳。等你跳清醒了,当迪克牛仔当够了,你再跟我说话。

这次我们进的是科华北路的侏罗纪迪吧。一进迪吧我就又快乐起来,连关于迪克牛仔是不是小刀这个恼人的问题也立即忘记了。如果说有一种人是一进酒吧迪吧就愉快的呆逼,那么我就是那种呆逼。我又开始跳,跳哇跳哇跳哇跳,摇哇摇哇摇哇摇,四周又都是熟悉的黑金属了,这令我产生一种安全感。我在不同的城市飘荡,那些城市常常让我感到陌生,惟有城市的迪吧都有着一样的黑金属,这些黑金属让我有遇到熟人的感觉。不要以为我们这些飘来飘去的渣子就不需要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东西能带来安全感,我们实在太缺安全感了。什么东西能给我们安全,我们就要和它贴在一起,哪怕是这些色泽冰凉的黑金属。

我又摇了一阵脑袋,心情舒畅极了,我轻快地走到在一旁等我的姑娘身边,突然有一种昔日重现的错觉,真的,我确实分不清楚哪些东西是新的,哪些东西是旧的了。我拉住她的手,把她拖到舞厅中间,我们一起踏着音乐摇摆起来,我往前顶,她就往后退,她往前顶,我就往后退,多么像男女之间的爱情游戏--在相互躲避中勾引,在欲拒还迎中酝酿。而那时,黑金属冷冷的光亮渐渐溶解在我们身上,使我觉得这个本来明明很陌生的姑娘似乎真是我的女朋友,她如同一枚丰盈地起伏着的黑金属,让我感到安全。于是我们后来干脆紧紧地贴在一起跳,如同黑金属贴着黑金属,她突然把唇凑到我耳畔,说,小刀,我现在告诉你那四句话:一见钟情爱上你,二话不说操了你,三言两语敷衍你,四个星期离开你。这是你第一次见面时对我说的,从来没有男人对我有这么大胆,我一下子记住你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时你刚来成都,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怪不得你敢这么放肆。

她这么说着,吐气如兰,让我耳朵痒痒的,弄得我的心也痒痒的,我感到我一下子就硬了,像一枚膨胀了的黑金属,她的身体立即感受到了,脸又红了一下,她说,小刀,我先去洗手间一趟,然后我们回家,你等我,你这个除了会那个就什么都不会的傻迪克牛仔。

这个我依然不知道名字的姑娘向洗手间走去了。这时候,我注意到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向我走过来,但我没理会他,我只是继续看着姑娘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姑娘进了洗手间,我还在出神,实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我右脸挨了响亮的一耳光。那个胖子恶狠狠地站在我面前,说,你的架子够大啊,本来看在乌老大的面子上打算搁平算了,但你也太不把老子当一回事了,老子过来你招呼都不打一个,你是不是该打?

我说,你谁啊?

啪,我的左脸也挨了一耳光,别说你还不是乌老大的女婿,就算你是他女婿,你这么目无尊长,也该罚,太不懂规矩了。

凭什么乱打人……我话还没完,第三耳光又要打过来了,这次我有了防备,一把抓住胖子的小臂,胖子显然很意外,没想到我竟然会采取行动,他有些恼怒地想挥起另一只手,但他的那只小臂也被我抓住了,我们就这样互相推了起来,他毕竟年到中年,体力不如我,很快就被我推到了窗口。

侏罗纪迪吧位于红润大厦的三楼,窗口经过改装,比较低,配着古色古香的窗框,比较独特。我把胖子推到窗口,他一屁股就坐在了窗台上,有些紧张。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对胖子吼,连挨两耳光,我心中有气,我大声地说,你给我道歉我就放了你。

胖子吃惊地说,道歉,你真是昏头了?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说,我是吃药了,我吃了摇头丸,怎么着?我莫名其妙挨打,你连个歉都不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那个小刀了,我不是,我叫迪可牛仔。不是迪克,也不是牛仔,连起读,四个字,一个也不能少,迪克牛仔,对,这就对了,你知道我不是小刀了,你得给我道歉,再不道,我就把你推下去。说着,我用力把胖子的身子往下压,他的上身全都露在窗外,不过我只是想吓吓他,我的手紧握着他的手臂,绝对掉不下去。没想到,胖子性格异常强硬,看来年轻时也是个像我这样好勇斗狠的人渣,他突然用膝盖顶我的睾丸,天哪,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浑身乏力,手一松,我的人就酸痛得往后倒,胖子的肚子太沉,腿的重量远不如上半身的重量,他惊叫一声,就像一块沉重的黑金属,从窗户坠落到外面的水泥街面上去了。

我看到胖子的身体立即由黑金属变成了花蕊,鲜艳的血液四渐开来,如同绽放的红色花瓣。迪吧里其他黑金属般的人立即涌了下去,都说成都人喜欢看热闹,这次我算是见识了,他们几乎在瞬间就一层一层地围在那朵花的四周,瞬间就由一枚枚的黑金属变作了蜜蜂,勤劳地在花朵近旁流连。而那个姑娘,她像几小时前见到我时那样又尖叫一声,说,这回你真把尤老三杀了,这回他是真死了,没人救得了你了……然后她也跑到楼下,挤到那朵花面前。我这时才发现那姑娘真好看,像一只蝴蝶,一靠近这神奇的花朵,她也立即由黑金属变成了动物。惟有我还没变,我没有跑下去,继续很傻逼地站在迪吧里的窗户前面,麻木地看着他们变来变去,我感到空空荡荡的迪吧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坚硬,最后整个迪吧都仿佛熔成了一大块黑金属,紧紧地裹住了我,风从窗口灌进来,像很多年前妈妈的手,我的妈妈,她还一直以为我在大学里当老师呢,她不知道我早已经变成了一枚黑金属。我闭紧眼睛,做了一个深呼息,我感到有两行冰冷的液体从我眼角滑了下来,我知道这是黑金属在夜晚的雾气中凝结的露水,如果我没有记错,它们在字典里的名称应该叫做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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