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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惜吗?我找到一个工作,不知道你去不去。”
“去。”
“好,你下午直接来宏远大厦,16楼,去当助理。”
“嗯,谢了。”
接到了顾向北的电话,心中的乌云顿时被拨开,阳光倾泻而下。
顾向北是我大学的闺蜜,也是好室友。
很快便赶到了宏远大厦,顶楼便是16楼,乘上电梯,慢慢摸索,终于停在了经理室中,看着许多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我却始终不敢迈进一步。
“咚咚”我举起手,扣了扣门。
“进来。”
一步,两步,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怯怯地低头说道:“经理,我是来当助理的。”
“呵。”一声轻笑响起,我惊慌地抬头,却看见了温肆言那张饶有兴趣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不知是该去还是该留。
“你听好,第一,我是你的经理,第二,你现在是我的助理,第三,你今天不用来上班了,明天来,待会儿我女朋友要来。”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回去吧。”
双脚像不受控制了似的,一步一步僵硬地挪着。
“宋怜惜。”背后传出他的声音,稍带些讽刺,又掺杂些胜者的自大与怜悯,“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连个工作都没有?你不是应该向我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吗,嗯?宋怜惜,你真可怜。”
他不顾我的伤痛,不屑地嗤笑,继续说着:“宋怜惜,你当了我的助理,可不要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要知道——”
“不用你提醒。”那一刻,心好像从十六楼掉下了负1层B座,可纵使这样,我却仍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他,正视他的眼睛,“温肆言,你不必这么冷淡,我也没想过要纠缠。”
他那讽刺的笑僵在脸上,我迅速转过身,视线有些模糊了,仍是木讷地走着,也不知是怎样走出这间房子,怎样地,回到了家里。
温肆言,我知道你想看到我为你的种种话语而伤心,或哭着向你道歉,请求回到你身边,这样你便可以顺利地牵起我的手,可惜,我偏不。
我们都太爱面子,以至于无缘无故地走了许多弯路。
我们是两只刺猬,互相伤害,互相喜爱,却无法给对方一个深拥。
“喂,向北,谢谢你了,不过不准备当助理了。”我无力地拿着手机,脑袋昏昏沉沉的。
“好吧,那我回去告诉那个经理。”顾向北无奈地挂了电话。
其实我本就知道这是顾向北安排的一场戏,而老板就是温肆言。刚上大学那会儿,她就一直费尽心思地想把我们凑成一对。即便早已看穿了,我却还是忍不住想去试一试,可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
他从不缺人喜欢,他是所有女人的迷恋与沉沦。我在他眼里,又算些什么呢?
明明知道过去痛得要死,我却还是不要命的沉浸。
明明可以看得很透彻,我又何必自找失落。
我陷得比你早,你爱得比我少,注定要受煎熬。
宋怜悯还没有回到家里,家中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扔成一堆,像是遭洗劫了一般。
悲伤袭卷过大脑,把过往的一切都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记忆却没有淡去一丝一毫。
泪水不受控制地拼命往下掉,我趴在桌子上,清醒地喝着一杯杯速溶咖啡。
那么不愿意提起的一段往事,终于被一页页地翻阅,一幕幕地纷飞。
温肆言就像门外精心栽培的蔷薇,很直接地带刺伤人,不留一点余地。可你若是想要讨快慰,我这点小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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