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门扉,淡淡的,温暖里却透着几分清冷。
众人皆不语,气氛古怪的寂静。
东方哲望着紧咬着唇,双瞳似闪烁着泪花的万莹昭。全然的摸不着头脑,她究竟是怎么了?回眸,目光扫过冷弯弯等,却也见他们的表情淡漠里似有古怪。
东方正大手握了握,瞧他们神情皆不对劲,只怕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朝东方哲递了个眼色,东方哲微抿唇,开口问道:
“这幅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自己也认真地望了望画,不就是很平常的一幅山水画吗?没有哪里奇怪的哇?
“这幅画没有不对劲。”冷弯弯淡淡地说。
“那是题字有问题?”听他们的口气,问题看来是出在题字上了。可是这字是舅舅亲自写上的,还留着他的印章呢。
“东方少堡主,这字真是你舅舅所题吗?”万莹昭袖袍下的纤手紧紧地捏着,锐利的指甲深陷进掌心。粉粉的血痕渗出,疼痛漫延。然而,无论如何掌心里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上的。一双清澈的眼眸泪光闪烁,唇启所吐的每一个字皆万般艰难。
“是。”东方哲点了点头。
冷弯弯与轩辕夜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果然没有白来。
“小昭,将你的信函拿出来吧。”冷弯弯侧眸,淡淡的朝着万莹昭唤道。究竟是不是弄错,一对便知。
“嗯。”小昭点头。
东方正、东方哲叔侄俩人面面相觑,弄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又在说什么?
万莹昭将贴身搁置的信函取出,望着冷弯弯。
“你们陪小昭一起去对笔迹。”冷弯弯朝着夜魂、夜魅吩咐道。
“是。”
夜魂、夜魅走上前,与小昭一起朝挂画的墙角走去。
“夫人,他们这是?”
东方正、东方哲望了彼此一眼,疑惑地问着冷弯弯。
冷弯弯轻挑了柳眉,眸光流盼,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一会儿就知道了。”
万莹昭与夜魂、夜魅站在画前,双手紧捏着信函。心里却突然有些怯意,那种既期盼,又害怕失望的复杂。双眸紧紧地盯着画,手上也几乎渗出了汗,却并不动作。
夜魅、夜魂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万莹昭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将信纸拿了出来。目光在信纸与画上题字的笔迹上一对照,眼泪瞬间从眼眶流出。是他,果真是他。双手抓着信纸颤栗着,激动得不而自己。
夜魂、夜魅一瞧,面色同时凝重起来。
“怎么样?”冷弯弯问着,其实从万莹昭那颤动的香肩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他、是他……”
万莹昭回头,盈泪的眼瞳格外的明亮,满满的恨意毫不掩示地坦露。
“这究竟是怎么了?”东方哲望着泪流满面的万莹昭很是错愕,但隐约里却有种不好的感觉。
万莹昭恨恨地瞪着他,虽然凶手不是他,但却是他的亲人,失去家人的痛让她无法不连牵这个曾经令她心生同情之心的男人。
“万姑娘,你……”
东方哲被她毫不掩饰的恨意给惊住,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与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东方正瞧着几人蓦然转变的态度,心里也纳闷,不由问道。
“要问就问你的舅舅他做了什么好事?”万莹昭恨恨地瞪着。
“舅舅?”
东方哲与东方正面面相觑,这关他什么事?
“东方少堡主。”冷弯弯勾起了唇,笑容冷冽。“不知堡主的舅舅现在何处?”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那曾姓男子对万家庄犯下的惨案,便该由他亲自来领受惩罚。
万莹昭也望着他,想知道那个残酷的男人究竟在哪里?
“实不相瞒。”东方哲摇了摇头。“在下的舅舅已经失踪五年了。”五年前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在何方?
“骗人。”万莹昭冲口而出,他明明是灭她家全门的凶手,怎么会是在五年前就失踪了。
“在下绝不欺瞒各位。”东方哲淡淡道,“虽然不知道舅舅究竟与各位有什么恩怨,但他的确是失踪了。”
“哲儿所言句句属实。”东方正也证实,“舅老爷的确是在五年前就不见人影的。”
“怎么会这样?”听两人这么一说,万莹昭只觉得整个人陷入了万丈冰潭。浑身都不能动弹,明明已经确认凶手的身份了,为何他人却消失了?
“我不信,我一定要找到他。”她猛然抬起头,双瞳盈满恨意地说道。
“敢问我舅舅究竟与万姑娘有何恩怨?”瞧着她如此明显的恨意,东方哲也忍不住拧了拧眉。
“哈哈哈……”万莹昭一阵疯狂的大笑,“问得好,你的舅舅丧心病狂,买通杀手将我们全庄之人杀个遍甲不留,如果不是我爹爹拼命的助我逃跑。我现在也不能站在你面前,更不可能替我万家庄一门上下几十余口人报仇血恨。”眼底火花熊熊,脑海里似乎又掠过那惨烈的一幕。
怎么可能?
东方哲摇了摇头,墨发随着飘飞。清俊的容颜满是不可置信,不,他不相信舅舅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记忆里舅舅一直是个慈爱的长辈,向来是笑容带在脸上的。他怎么可能像万莹昭所说的,去雇杀手灭他们满门呢。
“姑娘是不是弄错了?”东方正也蹙起了眉,满门血案难怪她恨意如此强烈。但是舅老爷为人向来慈善,怎么会是犯下如此狠毒案子的凶手呢?
“你们自己看。”万莹昭将信纸扔给两人,满腔恨意越浓。
东方哲捡起飘落的信纸,与东方正一看,不由得愣住。果然那信上的笔迹与舅舅的笔迹一模一样,甚至连在写好字那个勾特别长的习惯都一样。
这、这……?
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所措起来。难道真的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