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银采一边警惕地从窗户向下看,一边瞟了我一眼。
好不容易,我紊乱的气息稍稍平稳了下来。“银采,真看不出来。你的力气好大啊。我的腰都快被你折腾散了。”我像个老奶奶一样,吃力地捶着酸痛的腰。
“哦。对不起,依依。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呵呵!我练过一点点啦。”银采满怀歉意地看着我,转过头继续监视着窗外。
什么?我没听错吧。银采她说她练过,练什么?难道还有一种运动,是练习怎样把人往后拽?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这是城里人最新流行的一种运动?到底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孤陋寡闻?
“银采,你刚刚说你练过?练过什么啊?”
“啊,嗯。依依,你去买票。”银采的注意力完全被窗外吸引住了,根本没有听我说话。
哼,不理我。算了!我揉着伤痕累累的腰,走到服务台前。服务台的大婶,嘴大唇厚,涂着鲜红的唇膏,用血盆大口来形容是最为恰当不过了。
“几位。”大婶低着头,面无表情地问。
“两位。”
“各是多少码?”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
“啊?什么?什么码?”我盯着她肥厚而鲜红的嘴唇,突然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我说你们穿多大码的鞋。”她晃着二郎腿,不耐烦地瞪我。
“哦。大概,大概37。”我有点不确定,所以犹豫了。
她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两双旱冰鞋放在我面前。
“交钱。”声音缓和。
“多少?”我低头掏口袋。
“九十块。”
“什么?九十?”我抬起头,惊愕地张大嘴,又重复念了一遍。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她怒目而视。
我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身后有一个价目表,上面分明写着每人四十五元钱。我心里一阵懊悔。唉,刚刚怎么没有注意到啊!看来我的荷包要大大缩水了。我颤颤悠悠地掏出九十块钱递给她。呜~我的心在滴血。
我抱着旱冰鞋走向银采,耳边充盈着快节奏的音乐,身边不断地有人以优美的姿势一闪而过。银采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窗前。
“银采。你看。”我举着有点重的两双溜冰鞋。
“哦。走,去休息室穿鞋吧。”银采走了过来,搂住我的肩,“怎么样?腰还痛吗?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用力了。”
“没关系。呵呵!我是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不用担心啦,过一会就没事了。”我一面若无其事地安慰着她,一面将手悄悄伸到背后轻揉着。其实,真的有些痛呢。
“呵呵!没关系就好。”银采如释重负,拍了拍我的肩。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银采,我不会溜冰,怎么办?”
“没关系。我教你啊。包教包会。”银采昂起头,自信满满地拍着胸口。
我换好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感觉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脚下前后飘浮不定,生怕要摔倒,我赶紧抓住椅子的边缘,一颗心也被吓得七上八下地狂跳着。再看银采,她穿上溜冰,立刻神气十足,在休息室里轻盈地溜来溜去。和不时经过我身旁的男生女生们一样,矫健优美地滑来滑去。
银采利落地一个转身,滑到我面前。“依依。你知道吗?这家‘常来溜冰馆’可是我们年级的男生最爱来的一个地方。你看看那边几个学生模样的男生,都是我们学校的。知道为什么吗?”
我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笨蛋。因为这里的美眉很多啊!”银采叉着腰在休息室里侧身滑动着,像一条抖动的彩带般轻盈。
“哦。我知道了。既然是情侣们最喜欢来的地方,那么老板当然不用担心生意清淡的问题,所以这里才会贵得吓人。”我皱了皱眉头,捶了一下银兰。“你怎么不早说。”
“这个,这个。我刚刚只顾着逃跑了,根本没有注意呀。”银采闪过我挥过去的拳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今天托你的福,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在兰兰面前炫耀一番。嘿嘿……”
真是两个可爱的冤家呀,到时不知兰兰又会被银采气成什么样了。
“银采,我还是不要溜了。我觉得好难学哦。”我希望银采打消教我的念头。
“没关系。我拉住你就行了。反正钱都交了,你不学可是很浪费的哦。”
“可是,我觉得随时会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我笨拙地试着站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听话的摇晃着,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银采眼明手快地一下子扶住我。
“现在是中午,那些情侣都去吃饭了。所以摔倒了也不会有人看见的。我们慢慢走出休息室,到隔壁的溜冰场去。”
银采右手挽住我的左臂,我颤颤悠悠地一点一点往前移动,脚下的滑轮根本不受控制,忽前忽后的滚动,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她挽住的我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