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亦步亦随地跟着一个女孩,从他们交握的双手来看,亲密程度可见一般。
那个女孩气质迷人,脖子上的名贵珠宝映衬得她肌肤胜雪,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高贵,宛如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女,站在帅气英俊的俊希的身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我不敢正视。
女孩嘟着唇,指着长桌上的美食。俊希细心地挑选着她爱吃的点心放在一个小碟子里,随后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喂着小点心。
我内心一阵酸意翻滚,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没有预想中的兴灾乐祸,也没有落井下石的调侃,站在我身旁的霍恩沉默不语,侧头看着我因痛楚而微皱的小脸,温暖的手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他拉着我的手,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我尽量把头昂得很高,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远处亲密的两个人,俊希喂了一口女孩一个小点心,眼角的余光撞上我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明显凝固了。他的视线再转向牵着我的霍恩,一抹怒色和落寞交错在那张俊美如铸的脸上,但很快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和女孩谈笑。
我紧咬着唇,原本希翼我们能够和好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他吗?他指责我背着他和皓哲约会,可是他自己呢?看刚刚他们两个亲密无间的样子,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往来了,而我还被蒙在鼓里。原来真正脚踩两只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金俊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滑落,告诉自己也许现在发现总比以后被他当面提出分手要来的干脆。
霍恩拉着我走到台阶上,转头关照了我一句。“你不要紧吧。你先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取一下车。”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紧捏着手,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刚刚看到的画面。
霍恩的车很快开来了,我刚下了两个台阶,一股莫名的寒冷便侵袭了我,刹时背脊钻入了丝丝凉风。
“我说的没错吧。有的人原本就喜欢勾三搭四,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撞上第三个、第四个或是第五个。”
一道冷冽的寒气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侵袭而来,我全身骤然僵硬,但我仅存的自尊让我坚决不要回头。
“你不也一样吗?那个女孩才是你真正喜欢的类型吧。你这个伪君子。”
“在我心目中,你跟她没法比。我们就此分手,以后各走各的路。”他忿恨地一咬牙,凉飕飕的几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求之不得。”
我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不等他继续说些挖苦的话,快速地上了车。霍恩一踩油门,车便以箭一样的速度向前开去。
我软软地倒在车座里,全身仅存的力气也似乎被掏空了,泪水急速地往下掉,我狠狠地擦去,但泪水掉得更凶了,根本擦也擦不尽。
霍恩不时地扭头看我,抽出车里的面纸递给我。“你还好吧。早知道是这样,你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我太了解他了,他和我是一路人,以前他交的女友无数,几乎上流社会里的大小姐都曾是他的交往对象。最近几年突然收敛了,我还在想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因为你……”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我不想听。”我失控地吼出声,泪水模糊了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好,我不说了行吗?”他慌忙把车停靠在路边,一连抽出了几张面纸递给我。“你别哭了,你看眼睛都哭肿了。我会心疼的。”
我气愤地一下甩开他的手,伸出拳头使劲捶打着他。“你会心疼?你少假惺惺了,你巴不得我们分开,这下你得意了。你赢了,你开心了吧。我们彻底完了……呜……完了……再也回不去了……”
说到最后,我感到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软软地向后倒去。他急忙伸手扶住我,把我抱在怀里。
“是……是我不好行了吧。你趴在我肩膀上哭出来就没事了。”
我仍然伸手捶打着他的背,只是力气明显减轻了许多。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赖在他的头上,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也不可能发现俊希背着我在和别的女孩交往。是他让我认清了事情的真相,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是用我的心碎、悲痛还有眼泪换来的。
我放肆地趴在他背上大哭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哭声渐渐小了许多。
他依然把我紧紧地抱着,不同于躺在俊希怀中心砰砰跳的感觉,这是另一种不同的体验。这副温暖而宽敞的胸膛让我莫名地有一种安全感,就像一个避风巷一样让烦躁的心得以平静。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似乎那个名词已经从脑海里涌到了嘴边,但无论怎么细想就是不能把它准确地描述出来。
他慢慢放开我,温暖的手掌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一抹怜惜从性感的唇边荡漾开来。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再过两天就上门提我们的亲事,你看这样行吗?”
他低声询问我,垂眸观察着我的反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我突然感到他握着我双肩的手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缓缓点了点头。
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