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庆扬,还站在原地望着夏碧苑远去的背影怔怔发愣,也不知呆站了多久,直到一个小太监路过喊他,他这才回过神来,只好恋恋不舍的往福宁宫走去。庆扬满脑子都是刚才夏碧苑的笑脸,整个人晕乎乎、晃悠悠的似个木偶般走回宫里。
受益见庆扬面色通红,嘴角含笑,不禁喜道:“怎么样?庆扬哥,是不是苑儿跟你说了些什么?”
庆扬羞涩道:“是啊,她说谢谢我!”
受益从未看过庆扬如此扭捏的模样,又见他回答的不着重点,只好道:“谁问你这些,说重点啊!”
庆扬似在回忆刚才情形,憨憨一笑道:“她说了两次请回!”
“没了?就这些吗?”受益疑惑道。
见庆扬低头笑笑,红着脸点了点头,受益气道:“就只这些你高兴什么啊?”
只见庆扬挠挠头道:“因为…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与我说话,以前我说话她都不太理睬的,哈哈哈。”
受益听后也是一阵大笑,但笑过之后顿感悲凉,苑儿明显对庆扬没甚意思,可庆扬却沉浸其中浑然不觉。受益只好岔开话题告知庆扬今日他如何解救颜秀等人家眷的事情,庆扬这才稍稍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细细询问了一番才放心下来。
两人用完晚膳便开始收拾去东岳庙的东西,只见庆扬真的就只收拾了些衣物,受益恼道:“庆扬哥,之前给你使眼色也好,明里暗里说的话也好,难道你都没往心里去吗?我做的这些你不明白到底为何吗?你这次出宫后还要回来吗?”
庆扬被问得一头雾水,只好望着受益,受益摇头道:“庆扬哥,我之前不是说过要想办法送你与苑儿出宫吗?这就是我想的办法啊!”
庆扬愣了愣道:“受益,我真没想到这么快便…便要离开你,以前只是想逃离这牢笼般的皇宫,却从没想过就此见不到你会怎样?受益,我……”
“庆扬哥,你与苑儿是我的亲人,若是你俩从此逍遥自在,我在心里也是高兴的,虽然距离远了,但咱们的心会永远在一起的!”
庆扬虽然早想离开这里,但想到要与亲如手足的兄弟就此分离,顿觉还有好些话好多事要与受益交代,遂又道:“受益,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受益知庆扬心意,劝道:“庆扬哥,这次是你与苑儿最好的机会,别再婆婆妈妈的了!”
庆扬思忖一下又道:“可这次出宫后少了一名嫔妃,一名侍卫,你如何向他人交代啊?”
受益拍拍庆扬肩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等回宫时,我告知众人,夏德妃对刘太后情深意重,不再眷恋尘世,愿诚心修道,为刘太后祈福,就留在东岳庙不再回宫,至于你,随便找个理由派你镇守某地,这样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庆扬见受益早已安排妥当,感动不已,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次日上朝,受益将此次修缮参拜的决定告知文武百官,众臣皆称好,宫中个人得知这个消息全都激动异常,到处奔走相告,希望能得此出宫机会。
与此前热闹情景格格不入的是张秀慧锦骅宫,只见宫中个人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响动,张秀慧奄奄一息躺在榻上,完全失去了斗志。
原来上次张秀慧将她做的坏事合盘托出,待皇上走后,张秀慧又伤心又后悔,竟昏死过去,端儿赶紧找来王太医为她诊治,王太医用熏香唤醒张秀慧,又喂了些补充元气的药丸。随后才搭脉诊视,只见王太医诊断完,脸色发白,嘴唇不停的哆嗦,张秀慧看他形色有异,命他实话实说。
王太医只好明示,道:“娘娘,你之前是不是服食大量的西夏一品红?”
张秀慧点头示意他接着说,王太医又道:“本来只服食一次并不会伤及性命,但娘娘您已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血脉运行过快,从而加重了一品红的毒性…所以…所以……”
听到这儿,张秀慧顿感晴天霹雳,自己只顾害人,竟未注意原来早已怀有龙裔,现在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更害了亲生孩儿的命,张秀慧忍不住悲泣起来,她回忆起之前所作所为,直后悔不迭,她摸着小腹,竟能感到那个微微跳动的小生命,这个血脉是她与皇上的结晶啊,原来之前自己已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若是能重来,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一片深情,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了皇上,她好想他,好想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