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对方不由分说的打了上来,姜南眼中寒芒闪过,脚下大步跨出,速度如风,长剑前刺,一名家丁还没有回过神,冰冷的剑尖便顶在了他的喉结之上。
“小兄弟!你,你千万,千万别,别激动啊!”感受着剑尖处的冰凉,家丁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对方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破孩,竟然会有这样的速度,那一剑的风华,差点亮瞎了他的一双眼。
“嗯?想不到你个小兔崽子还他娘是个练家子啊!”李四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南,也不顾那家丁的死活,双手负背,饶有趣味的绕着姜南踱步,见对方脸色苍白无血,胸口起伏厉害,眼尖的李四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大笑道,“兔崽子,你四爷我虽然没有学过武,却也看得出来,你个兔崽子现在是重伤在身啊!哈哈哈!四爷劝你乖乖放下手中的剑,我还可以留个全尸给你!否则。。”
“噗嗤!”李四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南手腕一折,长剑划破家丁的喉咙,滴血的长剑斜指李四,声音冰冷道,“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咕……”那名家丁双手捂住喉咙,鲜血如泉涌,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姜南,他没有想到,平日里跟着李管家整日逍遥的他,竟然会死在这里。
“你!”看着倒在地上不甘死去的家丁,李四怒指姜南,当看到姜南冷硬的眼神和正在滴血的剑尖时,涌在喉咙处的话又憋了回去,想着那家丁被划破的喉咙,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凉飕飕的,吓得连连后退。
其他家丁眼见少年杀伐如此果断,人命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围着姜南的步子也在跟着李四后退,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敢再做出头鸟,整日打雁的他们,今天终于被雁叼了眼睛,踢到了姜南这块铁板。
“一群饭桶,都躲在这里偷懒找死么?”草木分开,朱大富肥硕的大脸一晃一晃地露了出来,见众人围着一个持剑少年,再低头看着一个双眼圆睁、脖子被割断的家丁,怒火大作,“他娘希匹!敢杀老子朱大富的人!咦?我****祖宗咧!”
“三郎,我的三郎啊!”朱大富眼睛看到了那只被绑在支架上的猎狗,一对小眼睛泪光闪烁,抱着死狗纵声大哭了起来,比他死了老子哭得都难过,“我的孩儿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竟然这般凶狠,要吃你这善良的好孩子!呜呜呜!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啊!呜呜呜!”
原来,朱大富为了捕猎,养了四只从西域进来的珍稀猎狗,平日里,他对这四只猎狗疼爱有加,喂食的东西比家丁吃的都要好,而且,四只猎狗打起猎甚是厉害,给他叼回了不少猎物。
今天,朱大富同家奴射杀了不少猎物,有些不好找,便如往日一般,让猎狗出去寻找,可等他打完猎,也不见猎狗回来,这才让管家带人出来寻找,哪知道被姜南一剑了却了生命。
“汪!”、“汪!”、“汪!”……
所谓狗仗人势,方才沉声的三只猎狗见主人来了,胆子又大了起来,朝着姜南不停吠,像是在告诉主人,这该死的小子,就是杀死三郎的罪魁祸首!
“娘希匹的!兔崽子,你竟然敢杀了我的爱犬!老子要你死!”朱大富见三只猎狗朝着姜南大吠,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大脸上的肥肉荡起了波浪,大手一挥,带来的家丁立刻冲了上去,“给老子往死里打!往死里打啊!”
“真是人命不如狗!你!该死!”见朱大富竟是为了一只狗要取他的性命,姜南胸中怒火炙热,难道一条人命还不如一只狗么?他本以为朱大富会为因他杀死家丁而发怒,却不想竟然是为了一只狗!从头到尾,朱大富甚至对那死去的家丁没有提半句怜悯的话!
“老爷,等一。。”李四见朱大富不明真相的就要出手教训姜南,忙是惊呼,欲要喊下愤怒中的朱大富,看着姜南的模样,他想起了一个传说的人物——血童子!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喊出口,眼前的状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噗!”姜南手持长剑,提剑便迎了上去,却不料伤口崩裂,胸口鲜血如淋,口中鲜血狂吐,身体软倒在了地上,疼得使不出半点力气。
“砰!”、“砰!”、“砰!”……
脚踢的声音响作一片,二十多名家丁围着姜南便是一顿狂殴,方才被吓住的家丁见此情景,也立马围了上去,吃奶的力都用了出来,姜南的脸瞬间便没有了人类的模样,刚刚接好的骨头也全部碎裂,伤口也一一裂开,一声惨叫,便晕了过去。
“你大爷的!不不是牛逼嘛?你牛给老子看看啊!”
“我让你用剑,我用你奶奶个熊!我用你爷爷个蛋!”
“你不是厉害么?有种接着厉害啊?还吓老子一跳!有种继续来啊!”
……
看着被围殴致晕的姜南和脸上一阵舒爽的众人,李四身体一震,从血童子的思维中恢复了过来,“呸”地吐了口吐沫,拉开了一名家丁,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姜南,一想到对方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怒喝道:“小王八蛋,我去你个祖宗十八代!你不是不怕威胁么?你不是会他娘杀人么?你杀老子啊!你杀老子看看啊!”
“还他娘血童子!还他娘威胁!还他娘杀人!四爷我让你血童子!让你不怕威胁!让你杀人!”李四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左右脚连环爆踢在姜南的脸上和胸口,好像是踢累了,十几脚后,便大口喘气,似是不能发泄怒火,最后一下,他跳了起来,双脚落在了姜南贯通的伤口上。
“噗!”伤口受到大力的冲击,满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姜南气息顿时衰弱了五成,胸口的起伏慢慢弱了下去。
“嗯?管家,你说什么血童子?”朱大富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姜南,大笑道,“我说李四,你眼睛瞎了吧?这个娘希匹会是血童子?你看他,都快被打成血童子了!哈哈哈!”
听着自家老爷的嘲讽,李四老脸一红,不由得再踢了姜南一脚,骂道:“让你装牛逼!”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不要打死他,给他留一个口气,老爷我还有好戏要做呢!”朱大富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标志性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各色的光芒,看得李四和周围的家丁身体发颤,别看朱大富整日嬉皮笑脸的,可残忍狠毒的程度,比之毒蛇不下。
拾起姜南掉在地上的软剑,用力地抖了抖,朱大富弹着闪光的剑身,笑道:“哈哈哈!真是好剑!好剑啊!老爷我就收下了!不过,在你跟随老爷之前,必须要做完一件事情,来表明你对老爷的忠心!”
提着长剑,朱大富走到了姜南身前,用脚将其身体朝上翻了过来,手中长剑举起,朝着家丁说道:“你们过来,给我将这小子的四肢按住,省得他乱动,老爷我还刺不中了!”
见姜南四肢被人钳制,朱大富眼皮一抽,手中长剑插下,刺穿了姜南右手手腕,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反抗发生,姜南已经陷入了昏死状态,别说刺穿手腕,就算是刺穿心脏,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哼!竟然晕死过去了!那再插断你的四肢也就没有多大趣味了!来人,给我将他捆起来!就像他捆三郎一样,用树枝给我捆扛起来!然后,扔到西山的狼窝,他不是要吃三郎吗?老爷我就让他被狼吃!”朱大富收起软剑,擦掉剑上的血迹,收了起来。
“雨后新山空,月半愁断崖”,雨后的夜里,山林空灵如新,狼啸逐月,反倒是多了分惆怅。
“嗷呜”、“嗷呜”、“嗷呜”……
听着近在身畔的狼声,姜南缓缓地睁开眼睛,开眼的刹那,脸色大变,不知何时,他的四周围了数不清的灰狼,借着明亮的月光,狼牙上嘀嗒的口水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身体用力,却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忙是调动内力,想要挣脱绳子,可重伤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嗷呜!”群狼紧盯着姜南,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看得姜南头皮发麻。
“该死的!那帮混蛋竟然用麻绳将我捆了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狼群,姜南身体翻滚在地上,因为木棍扛住了身体,无论怎么用力,他也站不起来,“难道我姜南就要葬送在这狼群口中么?老天,你为何如此对待我?难道我姜南的命,就这么下贱么?孤零零被一群畜生给吃了?连个挖坟立碑的人都不给我留一个?”
“老天爷,我恨你!恨你啊!”姜南脸朝星空,喉咙发出震天的怒吼,“若我姜南有来生,定然要摆脱你的命运安排!我要自己掌控命运!那时候,我命不由天!我命不由天!”
一口鲜血吐出,急火攻心下,引动了全身的伤口,姜南再次晕了过去,在他失去视线的一刹,他看到一只大灰狼离地跳起,张着獠牙扑向了他。。
“天道无情,万物刍狗,我自飘零,命不由天!”姜南不甘的声音,是他对苍天的挑战,更是他对命运的不忿,他直到此刻才明白,人要想好好活着,命运便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命不由天,才是真正的命运!真正属于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