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被弹了开去。
又是一张圣光盾,接触了光盾的右手又冒出烟。
“她们不会死。”一把充满自信的声音。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散发着神圣光芒的欧洲古代骑士甲的身影漂浮在卡门她们身前的空中。我茫然的跪坐地上,实力相差太远了。
“啊哈!今天真是热闹的一天啊!你说是不是啊!圣骑士大人!可惜,你们那白痴上帝却总是坏别人的好事,路西法大人啊!你当年是多么的英明啊!”凯顿•罗尔夫同时也出现在我前面,并发着那不知所云的言论。
“你好!”那个漂浮在空中的家伙行了个骑士礼。“我是神圣教廷座下圣骑士德伦•阿尔•卡尼奥,你是什么东西?我以圣骑士的名义警告你,不要侮辱我们神圣的主。”
“哈哈!我是什么?我也很难说,我是人,有时又是魔。”说着身体缠绕着黑雾。
“嘻嘻!正如刚才所说的,我又信奉万能的路西法大人。”这时奇异的事发生,在他说话事他的背后忽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翅膀。随着黑色翅膀的张开,这里的天空突然浓厚的乌云翻滚,黑压压的罩着大地。
“哦!对了,你们人类对我这样什么都是的东西好像叫杂种。”我极力抵抗那仿佛吞嚼一切的气势。靠!有这么强的杂种?
这时圣骑士那边也不甘示弱地圣力全开,圣光十字剑也握在手中。
“不管你是什么,既然你来自魔界,那么我辈圣骑士的职责就是铲除你。”
这时我和青月已经被双方的压力逼退到百米以外了。
轰――
双方终于达到临界点,一黑一白两个光球撞在了一齐。
“趁现在快滚吧!”我耳边突然响起了凯顿•罗尔夫那杂种的声音。
******
就这样,我逃跑了!
忍着圣光带来的剧痛,夹着受伤的青月和逐渐冰冷的樱像只被打败的狗,我逃了。
一只疯狗般的我在阴暗的树林和楼房间穿梭。肉体的痛楚丝毫没有减弱失去樱带来的痛。
除了跑,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刚才圣骑士和恶魔的交战我得出一个结论:现在我想报仇只不过是个笑话。
我还在高速地跑着,身体越来越重,眼前只有模糊的影子在晃动。我只希望跑到最后我会像一匹马那样就这样死去。
当安大略湖当在眼前我才停了下来,抱着冰冷的樱就倒在地上。
身体的痛楚还在,但僵尸的体质让我很快地恢复过来。一直看着安详地躺在草地上的樱,一直到青月也恢复过来并对着那已经缺了一块的月亮长啸。
凄厉的长啸。
我抬头看着那缺了口的月亮,是啊!三天前还是圆圆的月亮缺了,昨天还是幸福的林火现在也只剩他一个了。老天真狠,三天就让我经历生离死别,一天就让我得到又失去。我是真的以为我会幸福的啊!难道我就真的不能得到幸福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啊……”
******
再问,也没有人会回答;再咆哮,老天依然如故。
樱的后事还是要处理,讽刺的是暗夜的次元袋里还有棺材,一副很好的棺材。
樱睡的地方很安静,本来我可以把她放进次元袋里,但我知道她一定不喜欢跟我到处飘泊。我知道她一定会静静地等我来看她,然后静静地把头埋在我怀里……
我留下了那支银箭。
之后,我回到了多伦多,回到见证我和樱幸福一刻的寝室。我以樱的名义打印了一封信给樱的姨妈,樱要跟我走了,到天涯海角,不知那一天才回来……我也只能用这么老套的私奔故事了。樱是走了,永远地走了,不管刘老太信与不信。我留下了一亿的本票,带走了一些衣服和樱的照片,必须装得像些。
最后,最后就是逃亡了。
我知道我的心会一直留在这个城市,这个让我和幸福擦肩而过的城市。
******
当太阳在东方的云层下蠢蠢欲动时,我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还在灯光中的布法罗了。我是跑过来的,时速超过一百五十里,青月跟着我。
青月恢复得很快,它和月亮似乎有种本能的联系,能吸收月亮的能量来恢复自己。这家伙的本能还真特别,我没有那么好运气,在月光下手虽然恢复原来的样子,但是心和身的痛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奔跑中暂时忽略的只有身的痛。
他们不会放过我,就算我不报仇也一样。黑暗与光明向来都是对立的。我怕的不是她们姐妹,而是她们背后的势力--教廷。
现在的我要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除非我变强。
但是,此刻的我是否能见到明晚的月亮还是个问题。随着阳光的逐渐出现,我越来越难以支持了,身体逐渐虚弱,脸火辣辣地痛,手更是痛得失去知觉。我还要清醒地承受着,这主的力量。我怕,怕太阳一出来我就会像刀锋中的僵尸一样。
在太阳出来前,我冲进了一间废旧的房子,本能地找到最阴暗的角落,然后再次像狗一样倒在地上。
这里堆满了杂物,但是密封得非常好,加上外面还有几棵大树,不必担心阳光会射进来。青月也趴了下来,虽然它好得很快,身上的毛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但是跑了几百里谁也受不了,何况现在月亮也没有了。
血,我要血。青月和我的心里都有着同样的声音,随着痛苦的加剧,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暗夜的僵尸知识里也告诉我,受伤的僵尸需要的只有鲜血。但是我必须忍,因为樱不会想见到嗜血的我,我的心也不允许。我也害怕我身体内的那个东西,沸腾的血和火烧般的喉告诉我,真正要血的是它 。强忍着本能,如果这次失去自我也许不单单是一百五十三那么简单。痛,渴,累,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现在觉得很安全,不……”
“啊!我要迟到了……”
“……大色狼!”
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仿佛回到了那间温馨的寝室。一幅幅的片断在脑里翻滚……
游船,大火,箭,古堡,……威廉,……爸妈,妹妹雪,雪……太叔公说你要是回来了记得要去看他……,太叔公……太叔公。
“呜!呜……”
“不准哭,快背!今天背不过不准吃饭!”
“……啊!好痛!”
“什么呼吸精气,宁静守身?是呼吸精气,宁静守神!今晚再背不过不准睡觉。”
“……这五行聚气法不是什么神功,但是你以后会用得着的。你都背熟了,有空你就练练吧!叔公也不强求你了,但是绝对不准忘记,当哪一天你心浮气燥就会需要它了。”
五行聚气法?五行聚气法?我练过啊!是怎么练的呢?是……守神以养气,修身以结气……
金,木,水,火,土……咦!地气较强哦!……怎么是黄色的?以前没见过呢!不过,黄线流过的地方好舒服啊!太叔公说我练二十年后就可以见到五行五色了。我才练了几年啊!……
终于,从舒服的‘沉睡’中醒来。
咦!谁把灯关了?我脸上的是什么?靠!谁又压在我身上?
“青月!”原来,我脸上的是旧报纸,是青月整个趴在我身上。
我跳起来就抓住青月准备把它扔出去,咦!怎么我不痛了,还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就好像……好像好久以前躺在老爸怀里那种既温暖又厚实的感觉。
“可以放下吗?不能呼吸。”
“呃!?去!”
原来一直抓住青月的脖子把它吊在半空就这样想着。等等,怎么这家伙的感应那么清晰了?还可以正句话的表达,以前最多就是明白意思,也只是一些前后左右什么的。
“是暗夜教的,因为第五次月亮后青月就好了,青月和暗夜很无聊就说话,暗夜就教青月和主人说话。”听完青月的叙述,更是一头雾水。什么五次月亮?什么暗夜青月?到底在说什么?
青月见它辛苦表达的一大段话竟没有用处急得它团团在我脚边转着。
“青月说它吸收五次月亮的能量后它就好了,但是主人还没有醒就觉得很无聊,这些天一直和我聊天。”经过暗夜的解释算是明白了。但是……
“我睡多少天?你们又是怎么聊天的?”
“主人一到这里就睡已经十五天了,和青月聊天很容易,因为青月和暗夜的力量都是来自主人的。”原来这样,我竟“睡”了十五天那么多?
“是的,但是主人这几天来力量起了变化,一种以前很弱的能量现在变强了,和主要修炼地天使的圣骑士的力量有点相像。”
“这是我以前修炼的一种东西。”我随便答着,但是却想着那变强的能量。
太叔公教过内视法,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以为我以前并不用心。但是现在我居然可以看到了,在我的“眼”里身体的一切清晰无比。那是一个由各种各样的能量构成的世界。在我胸口正中有一颗紫色的珠子,正向我体内紫色的血散发紫色的能量,我的血管变成了紫色的世界。往下大概丹田的地方又有一颗白色的气团在快速地转动。而身上更是布满各种颜色的细线,其中最大的要算黄色的线,黄、红、蓝、橙、绿各种颜色在血管间穿行,却又和血管决不相触另辟了一个世界。当色线通过气团后就变小一点,然后在身体绕行一圈后再变粗一点,如此不断地循环,连每条色线的线路都不同。红、黄、蓝、绿、橙、紫构成了一个彩色的身体。
隐隐中,紫色珠子在光团的牵引下变的稳定了许多。
看来是在昏迷中修炼了几年没练过的聚气法了,而且是吸收了大量的地气,也就是五行中的土。可是小时候练的时候只是感到一点点的热,根本见不到什么特别的,现在怎么一练就那么厉害了呢?
“你以后会用得着的。”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在太叔公的掌握中?但是既然他看出了为什么不阻止?眼看我变成僵尸?命运不可逆,真的一切都逃不过命运的掌控吗?原来是这样,原来八岁那年我们全家就是这样被太叔公赶出村子的……
我出生在林家村,那是一个建在一座并不高的山边的村子。山不高,山前却有一条小河流过,村子就在河与山之间。我们村只有百来户人,但是都是姓林的,所以有好几个同龄的叔叔,也有人叫我叔叔。但是辈分最高的还是太叔公,连年纪最大的伯爷都叫他叔,我们小孩子都叫太叔公。太叔公的话在村里就是命令,除了因为辈分高还因为太叔公会算命。
没有人知道太叔公为什么会算命,只知道老人们说太叔公十四岁就离开了林家村,一直到日本鬼子被赶走那一年才回来,族谱里有记载。回来后就给村里的人算命了,而且从来没有算错过。
太叔公只给每个人算三次,本家的林家子孙也决不例外。太叔公为林家子孙都是八岁、二十八岁、四十八岁算三次。因为算的非常准,所以当天对于八岁我这样的是很隆重的,本家的几位老人都会在旁听。
“造孽啊!唉!不可逆,不可逆……”
一开始,太叔公就不停地说这几个字。
我差点吓得要哭,因为太叔公为我算命后就睁开他那在我八岁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睁开过的眼睛。太叔公是瞎的,而且从来不让人看到他的眼珠。我看到了,八岁的我看到了那双泛白的眼珠盯着我。我强忍着没有哭。
“这,叔公智火这孩子怎么样了?”父亲似乎看出不对。
“唉!命运不可逆啊!庆风,先带智火回去吧!今晚村长和几个兄弟都过来。”
之后,我就回家了。父亲吃过晚饭就心事重重地出去了,半夜脸色发青地回来抓起睡得朦胧的我劈头辟脑就打。我被打得昏头转向,依稀记得母亲哭着拦父亲,妹妹惠雪也哭了。
“我们家要离开村子了,就是因为这小子我们全家都要改名了。”父亲说完就蹲在地上猛吸烟。
我哭得累了,依稀中只记得有人一边叹气一边给我擦药,只记得那双手好大,好粗,有点像父亲的手……
第二天,父亲就不准我上学,要我到太叔公的住处,然后我就被逼着背那些难懂的东西。东西不多,但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懂多少字呢?何况还是古文。直到半个月后我才完全背熟了。那半个月我的手脚不知被敲的多少遍,但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哭声,因为太叔公住在半山上的竹林里。夜里,母亲都是流着泪为睡着了还在背书的我擦药。后来妹说她一直很佩服我,睡着了还可以背书。
半个月后我们家就离开了村子,一直漂泊了几年才在深圳定居下来,那几年里养成了我随遇而安的性格。但是,我也不能叫林智火了,妹妹也不能叫惠雪了,父亲只能叫林丰。这是林氏一族的族规,所有离开村子出外谋生的,包括被赶出村的都不再算村里的人,不能用族里的名字。外出打工的不算,但是必须每年回来一次。要出去后回来继续用族名就必须在村里住,还要对村里有贡献。父亲每年都贡献好多,但我还是只能叫林火。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一开始就是个祸根。
我就是那个让家人在几年里漂泊不定,饥餐露宿的祸根。我是祸害,太叔公为什么不把我杀了算了呢?从那五行聚气法看来,太叔公不只是会算命那么简单了。
聚气法一开始我不敢偷懒天天地练,但是后来见没什么用就不怎么练了,更是因为不喜欢太叔公十五岁开始就更少练了,最多是在烦躁时用来平复心情。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为我定造的一样,是僵尸练的东西。
看来回国后是一定要找找太叔公的了,现在嘛!想想下一步逃向何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