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余泽袖手站在苍龙脊的山巅之上,看着南山的一切,却是没想到狂妄之极的陈寻小儿,在蟒牙岭自封蛮王,倒是干得有滋有味。
不过,不管怎么说,罗余泽都不会认为仅凭十万实力低微之级的蛮武,真有一丝可能从西线封堵住亿万魔物涌入云洲的缺口。
只是师叔坚持,而陈寻与神宵宗残徒出神宵山时,又引发浩然天道显迹,就连府主姜明台真君都不得不亲自出面收拾元武侯府搞出来的残局,册封神宵浩然宗,就连陈寻在沧澜自封蛮王这事都要捏着鼻子先认下来,罗余泽又能表达什么意见?
只是策天府令他出使蟒牙岭,来见这个狂妄的蛮王,罗余泽是满心不高兴。
陈寻走出地宫炼房,见策天府使者高高站在苍龙脊之巅等他过去相迎,先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才与苏竣元、左青木两人,笑嘻嘻的迎过去,问道:“不知策天府贵使到来,陈寻没有远道相迎,真是失礼、失礼。不知道策天府贵使过来,有何差遣示下啊?”
陈寻没有请他下苍龙脊,甚至都没有问他的道号姓名,罗余泽有些不悦,但陈寻的态度又叫他无法将不悦的情绪表露出来,微蹙眉头,说道:“某罗余泽,携策天府姜明台真君符诏,召你到涂山南岭议诛魔大事……”
陈寻搓着手,问道:“陈寻修为低微,大概没有资格到涂山参加策天府诸尊议事吧?龙门宗的陶真君、千剑宗的纪真人,在不在南岭?”
涂山南岭现在是元武侯府的老巢,陶景宏、纪烈不在,陈寻也不会闲着跑过去凑热闹。
虽然罗余泽亦认定陈寻修为低微,没有资格参与策天府诸尊议事,但陈寻这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谦虚,反而是疑心元武侯府会对他不利。
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怎么有资格领导西侧防线?
罗余泽抑住心里的不耐烦,说道:“陶师叔他人已在南岭……”
“哦,原来罗真人是龙门宗的大修,失礼、失礼。”陈寻又行礼道,这才伸手去接姜明台的符诏。
见陈寻伸出左手,罗余泽又忍不住眉头大皱,心想蛮狄就是蛮狄,就连接符诏的礼数都不知晓,几乎都想捏起鼻子,将符诏递给陈寻。
符诏封印有姜明台的一缕神念,通知陈寻即刻赶往南岭元武侯府新址参加策天府议事。
除了他之外,西北域主要宗门的元丹、法相真人都接到符诏;天元境修士,可能就他一人,难怪罗余泽如此的不耐烦。
“罗真人请回,陈寻到时自会持姜真君符诏,到南岭议事。”陈寻也不说请罗余泽下去喝一口水,直接请他先回去。
罗余泽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玄符,扔到空间即化一头巨大的灵鹤,他踏足上去,吃了一肚子气,就往涂山南岭飞去。
陈寻拍拍衣袖,跟苏竣元、左青木笑道:“咱们连个元丹真人都没有,不受待见啊!不过这些孙子,指望我们当炮灰,替他们卖命,有点气,他们也得受着。”
苏竣元苦笑不已,换作他人,哪里敢像陈寻这样,给元丹真人半点气受?
何况罗余泽还没有飞远,说不定都能听见陈寻在背后骂他们这些孙子。
不过,陈寻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要说左青木了,苏竣元也都习惯了。
只是左青木有些担忧。
不要说整个云洲了,就是西北域,他们此时的实力还不如二三流的宗门,陈寻此前南岭参加议事,必然不受待见,受气不说,也根本不可能为沧澜争取到什么有得的条件。
沧澜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此时甚至都不能跟苏氏鼎盛时相提并论,但沧澜数千万生灵,他们不守,不要指望其他宗门,能冒着宗门断绝的风险,来替他们守住西线。
知道策天府召陈寻去南岭议事,大家听了心里都没有什么高兴的。
陈寻将一天的事务忙完,回所谓的寝殿、实际就是一座空空荡荡的石屋休息。
看到姜冰云在他的房里盘膝修炼,没有离开,陈寻疑惑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
苏棠、苏灵音、千兰、青璇等人率两百剑修弟子,半年前就去千剑宗了。
大逍遥剑诀为千剑之首,雷音剑诀、青元剑诀都不能与比相提并论。
纪烈主持千剑宗,立下心誓,不能像陈寻那样,跟批发似的,将凝神咒、玄衍阵势图都传给千剑宗、蒙山宗、神宵浩然宗的弟子,但不是没有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就是沧澜的剑修弟子暂时加入千剑宗,修炼千剑宗的剑诀、磨励剑意,待十年之后重返沧澜。
只要苏棠等人立下心誓,不将千剑宗的剑诀再传他人,也就不破千剑宗的规矩。
苏灵音、千兰、青璇未必有资质修炼大逍遥剑诀,修炼雷音剑诀、青元剑诀,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但纪烈是西北域的剑修宗师,她们几人的修为想要更进一层,唯有纪烈以及千剑宗的修士,才能给她们足够的指导。
姜冰云依旧隐身幕后,不愿意抛头露面,甚至在青璇面前都不愿意揭开身份,自然没有跟着去千剑宗,就一直都留在陈寻的身边。
姜冰云不露抛头露面,自然也就不便参与苍龙脊的大小事务,这些天都在潜修、苦修,陈寻都忙得脚不着地,都甚少见到姜冰云,没想到她现在过来找他。
姜冰云那娇艳如少女的容貌藏在面具之后,唯有一双如秋水明澈的美眸叫人想象她那惊世的美容。
姜冰云抬头看了陈寻一眼,问道:“你过几天起程去南岭?”
“半个月后,策天府才正式议事,我赶早了去,也是受气,十四天后动身吧,”陈寻说道,“你也要过去?”
“十四天时间应该够了……”姜冰云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突然转低,嘤嘤说道。
见姜冰云突然间都没有勇气看自己,陈寻都愣在那里,转念想到姜冰云深夜过来找他,是为什么事。
陈寻挠了挠脑袋,伸手去揭开姜冰云脸上的面具,见她满脸羞红,都快能滴出水来,如此媚态,当即叫他体内灵元跟烧沸似的涌动起来,忍不住托起她滑如凝脂的下颔,看着她那迷人到极点的透亮水眸,问道:“你不后悔?”
姜冰云强抑住心里的羞涩,才没有转过头去,嘤嘤说道:“你的修为太低,应该要更进一层,去南岭才不至于叫人看轻了,才能为沧澜争得更多的利益。但你我之缘仅此一夜,你不要多想……”
“我当然没有多想。”陈寻嘿嘿一笑,见姜冰云身上没有穿任何灵甲,当即释出一团灵气,将姜冰云的衣裳撕成无数花蝶似的碎片。
“呀!”姜冰云没想到陈寻如此暴烈,下意识伸手遮住雪一样的丰挺玉胸,却见陈寻眼珠子跟见了蜜似的蜜蜂一般落在她身下,强抑住一脚将他踹出去的冲动,羞涩说道,“你不要急,合体时更不能太冲动,要守住心神;你先听我将法诀告诉你……”
她羞涩得连“采丹”二字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这个我早研究过了。”陈寻看到姜冰云如此触人心魂、叫人心魄都为此震颤玉体,哪里会等姜冰云慢慢告诉他法诀?当即撒手脱下衣甲,还不忘设下禁制,免得有人冒冒失失的来坏他好事。
陈寻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他都快五十岁了,还是处男啊,伸手颤巍巍的直接往姜冰云那温润如玉、弹性惊人的大腿根摸去……
“紧守心念,聚炼神魂……”
姜冰云听得陈寻直接传入神魂深处的神念,而她半生所修的玉丹,化作无比精纯的玄阴灵元在她自己的灵海、灵脉如春潮般流转,并没有通过两人上下交合之处流往陈寻的体内,心里一惊,不顾下体撕裂的疼痛,在心底问道:“你怎么不采玉丹?你不要贪欢,延误了时机啊!我说是一夜,你以后一定要我,我还能拒绝了你?只是,你不能让青璇知道!”
然而陈寻悉无回应,玄钟大吕的玄奥秘音直接在她的灵空之上回荡,一点玄阳之火由灵海极深处透来,顿时就将那玄阴灵元化开,在她的灵海之上演化阴阳璇元之异相,仿佛如龙虎交泰。
姜冰云心里再惊,怎么都没有想到陈寻竟无意取她的玉丹精元,而是用龙虎丹诀助她突破,只是她想阻止为时已晚,玉丹中最为精华的那一点真阳生机,已经与她的神魂命元在融合,她只能紧守心念,聚炼神魂……
灵识就像从水面之下突然破壳而出,跃入前所未有的新境界。
神识!
这就是神识吗?
只是她此时越发敏锐的感到两人交合处所传来的奇异之感,叫她如在云端,又似不断往更高的云端飞跃……
姜冰云忍住心里的羞涩,将压在她身上的陈寻推开,怒道:“你不取玉丹就算了,怎么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骗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