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拔出匕首和手枪,慢慢靠近那个人,猛地一看这人有点像赵翼,再猛地一看,这人就是赵翼!
赵翼是延明的朋友,毕业于某地质大学,精研矿物学、地质力学、海洋钻探学和电子工程等等,曾经在某矿业大学工作,不过嫌收入不高弃工作而去。他什么活都敢接,在社会上黑白两道都有人,看来这次也被请上船了。
延明急忙把热巧克力给赵翼喂下去,六叔给他掐人中,我们焦急地等待着他醒来,这个间隙我走到舷窗跟前,打起探照灯向里打望。
在晦暗不明的灯光里,我看到一个女孩以臂作枕、斜倚在桌子上沉睡,黛色碎发如同乳燕归巢、斜交于眉梢,樱红的双唇犹自翕动,双颊上飞起两抹桃红,不似睡在阴冷黑暗的船舱中,恍如史湘云午后独酌醉卧花阴。女孩身上虽然盖着一件沉重破旧的海员大衣,却掩盖不住她窈窕的身材。虽然看不清楚腰部以下的情景,但是藏蓝色大衣如同修长的蚌壳,反而衬托得她肌肤胜雪,更显得风情万种。
赵翼过了八九分钟才苏醒过来,攀住我的手臂直起身:“莫不是在梦中与众位相见?”
六叔打断了他的话头:“你先告诉我们,关在船舱里的女孩,是什么人?”
赵翼顿时惊恐地说:“哪里是女孩?分明是个怪物!”
延明以为这女孩是由那几位失踪的大佬带出来的,冒冒失失想打开门问问大佬的踪迹,却发现门被锁死了,再仔细一看,半截钥匙插在钥匙孔里,那参差不齐的断碴告诉我们——这是被拧断的。
我不由得退后一步,很明显,赵翼不希望这女孩从里面出来,仅仅把钥匙拧断在里面锁死还不够,他一直用后背抵着舱门,一手还紧紧攥着把手!
我问道:“赵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翼长叹一声,将这十五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下面我们以《冰与火之歌》里POV的方式,述说这一切——
赵翼的POV:
有两家黑道上的人物,一直想在近海找一个海岛作为运送和藏匿货物的“据点”,他们在近海找了许久,终于发现了这个岛屿,这里不但人烟稀少难以发现,而且有一个巨大的洞穴足以藏下整艘船只,是理想的“据点”。
最初找到这里的人看到了壁画,难以理解壁画上的内容,但是他们看到用猫眼石、绿松石、石榴石装饰的女祭司人像,猜想洞穴里会不会有古代的墓葬,计划找人探寻。于是他们找到我,出于兴趣,我加入了他们。
那两家的大佬拉起十四五人的队伍,亲自带队,坐着《金边》号来到岛上。进入洞穴,我和你们一样,大致猜出壁画的含义,告诉了那两家的大佬。他们对于上古遗迹不感兴趣,认为勘探洞穴找到古墓、以及敲定“据点”的建设更重要,于是带队向洞穴深处走去。
在更深处的洞穴里,我看到了壁画上描绘的第五种鱼人——海龟半人。
她们以女性居多,有别于鲸鱼半人、人鱼、鲨鱼半人和章鱼半人,她们似乎身无长物、需要其他鱼人带回食物供养,但是表现出极为强大的繁殖能力,她们就像海龟一样,大腹便便,一次能产出的“胚胎”也是数目众多。
我想起了在洞口不远处台阶上看到的壁画——四兄弟中的一人向海神祈求,希望部族中的女人能像海龟一样多生育,海神说可以一次生育更多,但是胎儿还未完全成熟就会离开母体,在孵化室里长大……
这里看来就是孵化室了,壁画上的海龟半人生下蠕动的胚胎,然后被送入温暖湿润的孵化室,在类似羊水的环境里长大。但是在胚胎孵化的后期,七位女祭司出现了,很细心地把胚胎分成七类,带到七个不同的孵化室里继续孵化,分别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表示。
第一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逐渐出现鲨鱼半人的体态特征,背上甚至长出鲨鱼的背鳍,嘴里有三四排锋利的牙齿,而且性格十分残忍暴戾,如果不及时把婴儿从孵化室里拖出来,他们会去撕咬啃食其他还没有孵化完全的婴儿!所以这个危险的地方用红色标示。
第二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逐渐出现鲸鱼半人的体态特征,身形巨大、体力充沛,上身长、双腿短,双脚呈扇形而且趾间有蹼——如此孔武有力用橙色标示。
第三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逐渐出现章鱼半人的体态特征,长出多条带吸盘的附肢,浑身软塌塌的、圆润膨胀,口器呈圆形,遇到缝隙或者洞口可以变化体型穿过去——如此诡异恶心按用黄色标示。
第四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逐渐出现人鱼的体态特征,他们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但是孵化的概率极低,所以鱼人是数量最为稀少的。如此稀有珍贵用绿色标示。
第五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逐渐出现海龟半人的体态特征,婴儿在出生十年就出现了性早熟的迹象,在女祭司的引导下(更像现代农业里的科学配种)他们开始****、繁殖,继续生成大量的胚胎,如此生生不息用青色标示。
第六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依然是人类,他们被带走按照人类的方式抚养长大,而且学到了文字算数、天文历法之类的知识,如此好学上进用蓝色标示。
第七个孵化室里孵化出的婴儿竟然全是女孩,而且孵化的概率比鱼人还要低,这些女孩似乎是女祭司的候选人,收到特别的教育,但谁能想到后来会以十一比一的比率淘汰呢?如此高贵冷艳用紫色标示。
我仔细数着,走过一个大礼堂似的基础孵化室和六个相对较小的特种孵化室,来到了最里面一个石室,或许这里是第七个孵化室。
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圆周两米的椭圆形石茧,珊瑚、海葵、藤壶的遗体将石茧牢牢地镶嵌在石壁上,岁月给石茧披上矿石制的坚固外壳,但是大佬认为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或者翡翠,于是让手下把石茧撬下来,带回船上。
我对于手工劳动不感兴趣,暗中观察石室里的壁画,根据画面上建筑的风格和人们的衣着,我发现画的不是中国的故事,而是古希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