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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致格里尼昂夫人

要是我能向你描写我的痛苦,那也是十分平常的,因此就不打算写了。我在寻找我的女儿,却是白费力气,没有找到她,因为她每走一步都离我越来越远。我难过得要死,常以泪洗面,整日间浑浑噩噩,神不守舍,失魂落魄,因此要到圣玛丽去员。的确,这是多么残酷的分离啊!我请求人们让我自由自在地单独呆一会儿,他们便将我带到了乌塞夫人的房间,给我生了火。阿涅斯只瞧着我,不说一句话,这是我们说妥了的。在这里我一直度过五个小时,没有停止过抽泣。这样你便可以想象我给格里尼昂先生写信时用的是哪一种语气。接着,我去了拉法耶特夫人府上,由于她也正遭受着痛苦的打击,影响了我的情绪,因此简直是雪上加霜,反而更加痛苦。

她因一个当修女的姐姐去世而感到孤独、忧郁,病倒了。

她现在的情况我是能够想象得到的。德·拉罗什富科圆先生到了这里,我们只谈论着你的事,说说那些曾经令我激动的理由,以及诸如对梅吕齐纳猿要说的话等什么的。

我可以给你答复,她是定会再被抛弃的。德·阿凯维尔将会好好儿地向你汇报这件事。最后,我于八点钟从拉法耶特夫人家回到家里。但是,我的天哪!当我踏进家门的时候———你定能理解我看到这一切时的心情和光火的原因,啊,这间我天天进去的房子,房门大开着,所有的家具都被弄得乱七八糟。你那可怜的小姑娘,还把我理解吗?夜里醒来,周围是黑乎乎的漆黑一片,到了清晨,还是老样子,心情没有片刻安宁。下午我是在阿尔塞纳尔跟拉特罗什夫人一起度过的。晚上,收到你的来信,我的情绪又像开始时那样激动起来,当晚就在德·库朗热先生家里读完了你的信,知道了你的情况。因为,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带着思念你的痛苦所想知道的一切。要是我愿意的话,我会在信中大大地赞扬你的。

星期五晚上

我所告诉你的消息,是在拉瓦尔丹夫人府上从拉法耶特夫人那里得知的。昨天,他们跟梅吕齐纳进行了一次谈话。有关的细节,一言难尽。总而言之,由于她那可怕的举动,受到了人们狠狠地责备,因而显得十分狼狈,在无言可答的情况下,才表示乐意接受人们的意见,并同意留下来。不过这是一种非常宗教式的沉默,她是想利用这一点,不至于被人们逼向极端。你有一些朋友,他们对你热情有加,关心备致,我完全看到他们喜欢你、尊重你,也十分容易理解我的痛苦。我依然如故,还是只想到拉法耶特夫人那里去。大家对我都非常的热情,纷纷地来寻找我,很想跟我谈话,问这问那,这令我害怕得要死。

我恳求你了,亲爱的女儿,你要注意身体,为了爱我而保养好你的身体吧,千万不要马马虎虎,漫不经心,我不认为你永远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以一种无与伦比的温柔拥抱你,我不会让所有其他的人扫兴的。

德·乌当库尔小姐和德·旺塔杜尔先生已在今天上午签署了婚约。尚邦纳神甫也在今天上午被任命为洛代沃主教。亲王夫人将于星期三从桑德莱出发到沙托鲁去,亲王先生希望她在那里呆些日子。德·拉马尔格里先生接替已故的德·埃斯塔先生顾问的位置。马扎林夫人1昨晚来到巴黎。国王宣布当他的保护人,已派人将她送到利斯去找一个地方,由一个下级骑兵士官和八人组成的队伍护送,还备有一辆装饰完美的华丽四轮马车。

这是会令你不高兴的一种忘恩负义的特征,什么时候我在书中写到一些忘恩负义的主要特征时,我是要利用这个例子的。德·阿尔布雷元帅征服了德·厄迪库尔夫人,他不只是跟那个总是疑心病很重的德·贝蒂纳先生一起用尽甜言蜜语来哄她,同时又使用了挑拨离间的方法,他说了德·贝蒂纳先生和斯卡龙夫人许多人们能够想象得到,但又丝毫不损他俩(无论是这一个或另一个)的形象的缺点。这样,就完全证实了斯卡龙夫人再也没有看到她,甚至在黎塞留府上也没有。这就是一个坏透了的女人,但是她觉得心安理得,因为她没有为此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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