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嫁女,纵然是不受宠的公主,排场依旧很大,锣鼓喧天,仪仗队绕着帝都走了一圈,引得百姓争相来看。
驸马在东门偏殿觐见皇上,由皇帝赏赐玉带、金靴、马鞍、布匹、衣料以及大笔聘银等。然后便是宫中设宴,宴会完了驸马拜谢退下,骑着装饰华贵的高头骏马,将公主迎娶。嘉祥头戴九翚四凤冠,穿着耀眼的嫁衣,被盛舒煜抱上花轿。
帝都很是热闹了几日,出嫁那天傅清扬还去瞧了热闹,送了不少贺礼给二公主。公主的陪嫁自然有内务府操办,可赵贵嫔和嘉祥向来和庄皇后亲近,私底下庄皇后给了她不少添妆。
晚上,宫里张灯结彩,隐约还能听到外面丝竹热闹,庄皇后亲自端了碗汤递给皇帝,笑着道:“刚刚瞧皇上跟大臣们喝了不少酒,倒没怎么吃东西,皇上喝完热汤,这会儿子晚了,吃东西恐积了食伤胃,喝点汤暖暖,也散散酒气。”
皇帝面色喝的微红,接过汤碗慢慢喝了几口,笑叹道:“皇后素来细心体贴。”
庄皇后抿嘴一笑:“嘉祥嫁得如意郎君,我这心里很为她高兴,就是怪舍不得的。”
皇帝喝了大半碗便不再喝了,擦擦嘴角笑道:“那有什么,总归公主府就在帝都,皇后想她了,只管召她进宫就是。”
庄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也幸亏不是远嫁,离得近有什么事都好照看,也能放心。”
烛光跳跃中,庄皇后向来端庄清冷的面容也柔和几分,保养得当的皮肤依然凝脂一般细滑,养尊处优的柔弱玉指握着一把金灿灿的小剪刀,轻轻拨动红烛,火光猛然跃起,照得庄皇后面容更添迷离。
皇帝盯着看了会儿,酒气上涌,欲念渐起,传旨下去今晚宿在中宫,让路公公明早将朝服等物送到皇后这里。
庄皇后温婉一笑,面上带出一点娇羞,皇帝笑着握住她的手,捏在手里慢慢把玩。
气氛渐渐暧昧起来,庄皇后微微垂着的眼依然神色清明,轻声叹道:“孩子们长大得这样快,各自有了生活,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又开心又失落……陛下有所不知,这些天阿煊天天来我这儿闹腾,吵嚷着要去军中历练……”
皇帝手中动作微顿,皱眉开口:“他跟朕提了好几次,都被朕压下去了!身为皇室子弟,即便想历练,在帝都、在直隶,哪里没有军队,非得要跑去大漠边关,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这孩子,越大越胡闹了!”
庄皇后满脸愁容:“可不是,我也这么劝他,可他说帝都兄弟们都在,他才学有限,实在帮不上陛下的忙……还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身为皇子,就更要做天下子女表率,替父分忧,为国效力。这孩子说得如此恳切大义,脾气上来又倔,倒叫我十分头疼……”
皇帝面上不满稍稍消散,叹气道:“煊儿自小直率鲁直,他一片孝心,朕也不好训斥于他。”
庄皇后笑了笑:“皇子们个个孝顺出息,是陛下教子有方。阿煊和我说,他自幼受名师点化,苦练武艺,研读兵法,就是因为知道大盛少良将,边关战事不断,百姓深受其扰,每每看到陛下为国操劳,他为臣为子却不能替陛下分忧解难,心里委实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