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好吧,我承认,无聊的人们总是会想出一些无聊但有趣的事情,引得大家涌跃参与。
在某人听到“大妈”一词时灵光一现,提出半夜查房的建议。于是乎,一众人等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商量着怎么查房,最终确定方案,敲定口号:东莞查房,扫黄打非。
第一轮突击查房由赵、万二人执行,目标是12号寝室。
一番准备后,赵蹑手蹑脚走去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外面的动静,确定安全后万就躲在其身后,缓步走出。
来到12号门前,猛地一顿敲门,压低声音对着里面喊:“东莞查房,扫黄打非!”喊完便立刻回撤,嘻笑着冲回床上。在一阵压低的笑声中,传来12号寝室的咒骂声,想来肯定是给吵醒了。
看到这效果,全寝室议论纷纷,调笑不断。
接下来以同样的方式开始车轮查寝,目标变成了12号和14号两个寝室,每次间隔20分钟。
对12号和14号寝室的人而言,真是折腾人的骚扰,好不容易撑过一劫,刚刚要睡着了又来一次。听到最多的是愤愤地咒怨:这些坑货。
而我们却思索着玩点什么新花样。
方案是我提出的,毕竟校保卫科和寝管大妈晚上查房都要配一支手电筒,我也给他俩配了一支强光暴闪手电,威力十足。
于是武装一新的扫黄小队再次出发,作为武器提供者的我当然要随行出征。
推开门,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处的标牌闪着绿萤萤的微光,显现出长长走廊的轮廓。
经过前几番查房,他们的胆子也大了,直接走出去敲门,然后猛地拉开窗户,用手电朝里面一阵扫射,闪得整个房间都处在剧烈的一明一暗之中,口号声同时响起:
“东莞查房,扫黄打非。”
至于被惊醒同学的表情我没看到,因为我的眼镜因室内外温差太大而蒙雾一片。只见他们从床上弹射般坐起,想必是愤怒而哭笑不得的。
毕竟房内有23度的空调,来到外面初秋的冷风吹得我有点哆嗦。
回床后一阵大笑,模仿着那些愤怒的动作,同时也策划着再次出击。
手电的威力果然巨大,三下五除二就弄醒了所有人,还把12号和14号寝室的闪出来四五个人,作势要冲进来痛扁我们。待脱离被窝,感受到初秋的凉风,只得聊了几句后恶狠狠地警告:要是再查房明早看我们群殴你俩。
赵、万二人当然不以为然,查房依旧继续。
玩腻的他们开始出卖队友。
出门,敲门,将早已点亮捂在手心的手电对着窗内乱闪一阵。倍受侵袭的寝室窗户被从里面锁上,然而许久未听到口号声,一转头万已经跑回房,丢下赵一个人在那儿拿着个手电。
赵发现被出卖,回来当然是一顿责骂,万则连连地解释。
此刻,北京时间二十四点整。
十
夜,一片寂静之中。
“滴----”
随着声响,一点淡淡绿光转变,一束暗红色的光射出。
“嗡嗡嗡”之声也逐渐平静。
“哦,****,谁定的时,怎么这么早就关了?”弱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呵呵,虽只定了3。5小时,可现在已快凌晨1点,也该关了,况且我觉得好冷呀。”寝室长魏杰道。
“嗯,不行不行,我们还要再玩一会儿,没空调会热的。走,去借遥控器,顺便查房。”赵的搞怪声。
“我去!不玩了,要去你去,睡觉睡觉。”万说话时伴着一阵翻动的声音。
哼,好笑,好像每次说要睡觉的是你,过一会儿拉我们讲话的也是你吧。
“走走走,找控制器去,热死我了。”果不其然,一阵沉默后万又叫了起来,坐起来便拉着赵往外走。
躺在床上听着他俩出去敲门喊人,然后一阵低沉的交谈声。结果空手而归,大概是被记恨上了,就是不给遥控器。
唉,就这么慢慢适应着夏末初秋的余热吧。
躺着一边收集睡意,一边闲聊着,偶尔爆发出一阵哄笑。
“砰。”
突然,门被撞开,一支强光手电正对室内射进。
那人站在手电的阴影之中,根本看不清是谁,看身高体型有可能是教官。于是寝室内一片沉寂,鸦雀无声,等着那个人开口说话,露出真面目。
“喂,你们是不是要开空调?”僵持了一阵,一个声音打破僵局。
“去,赌博君你装什么B,还装教官。”瞬间怒骂声暴起。
“靠,关门打狗,捉住扁一顿。”
“是的嘞,我还以为是教官。”
下铺的几个人立马围上群殴,结果一不小心有人头撞到了柜子角上,只好休战,放他一马。
热闹继续闹,他们居然还想查隔了一个楼梯道的11号寝室,军训教官的寝室也在那边。结果被12号传出的一声“嘿”给吓了回来。
毕竟吵醒教官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时间:北京时间凌晨二点四十。
3秒后,我睡着了。
十一
大清早,报复行动开始。
由于被吵了一夜,一些人心里愤愤不平,怀着恨与怒,携着罪与罚,开始他们的行动。
由于闹腾一夜,一些人到天亮还在呼呼大睡,也许梦中还在查房。
“呯!呯!呯!”
鼓点般的砸门声。现在是早上,无论多么吵也没人管,紧接着口号声响起“东莞查寝,扫黄打非。”然后又是一阵擂门声。
去,这么早就来报复?昨晚被吵成那样居然还有精力这么早就起床?天还没怎么亮呢,大哥。反正我是已经醒了,不怕你们吵,呵呵。
“我靠,这么早你吵个毛线,回去睡觉。”有人破口大骂,那是些还没睡醒的人。
“赌博君,是吧?我记住你了,你等我们起来了有你好看。”赌博君在一片骂声中走了。
军训的最后一次集合开始。因为昨晚上下了雨,草坪湿漉漉的,只好蹲着。扒开草皮,只见有许多黑色的地衣,捏着软软的,跟木耳差不多,据说也能吃。我觉得好神奇,要知道这些地衣前几天还是干皱皱的,一捏就碎,经雨一淋泡,就变成这样了。
一阵风吹过,嗯,这是-----翔的味道,而且是大众翔味。
“翔味,不知道是谁拉翔没擦,还是拉到裤子里了。”果然大众的反应也是如此。
“这个人肯定是后门没关好,没公德啊!”
“放屁,前门没关好有损门脸,后门没关好就有损气质了呀!”呃,这话说得……
然后总教让我回忆起来味道的来源。总教手里拿着个果子,问我们:“知不知道这叫什么?白果,银杏树的果子,见过没有?”
“一株银杏树是结不出果子的。为什么?因为银杏是雌雄异树,一雌一雄在一起才能结果。给你们长一下知识。”停一停,又道。
哦,对了,这味道就是成熟发黄的白果散发出来的,真难闻。
以后再路经银杏我都是绕道走,或是憋足气,以最快速度逃走,以免被这生化武器波及。
自此,军训成为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