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作品一定要有形象。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可能是美术作品。但是,美术作品光有形象还不行,一幅画儿画得再逼真,可人们都不喜欢看,它也不能算一件好的美术作品,最多只能算是一张像影片一样的画儿。花了半天力气,却只像照片,那还不如拿照相机“咔嚓”拍一张呢。除了“形”之外,美术作品还需要什么呢?这就是“神”。
咱们先讲个故事。古代有一位画家,他有很多学生。一天,画家在同朋友们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听朋友讲,在自己的学生中,有一位画得非常好,人们普遍认为他已经超过了老师。画家听了这话很不服气,准备同这位学生比试比试。就这样,画家同他的学生约好了,在一个月里各自画一幅画,放在一起,让大家来评判,看到底谁的更好。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天,画家和他的学生都拿来了各自的作品,摆在广场上,很多人好奇地来观看这场奇特的比赛。赛场上,两幅画都用一层布蒙着,学生请老师先拿出作品。老师一掀开布,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啊!太像了。”画家画的是一栩栩如生、好像随时会从画中掉下来的樱桃。忽然,天上飞来几只麻雀,它们也不管广场上有那么多的人,一直向画飞来,用小嘴啄画上的樱桃。原来,它们把画中的樱桃当成真樱桃了。这下子,广场上的人沸腾了,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此时,画家也有点得意了,他没想到会有几只麻雀来给自己助威。他自信自己的学生现在还无法超过自己。他对学生讲:“你也赶快把自己的画打开,让大家看看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最好的学生。”说着,画家就伸出手去拉学生画上的布,可是,没拉下来。他正奇怪,学生开口了:“老师,我画的正是这块布呀!”这下子,人们又惊呆了,广场上鸦雀无声。画家说:“我的学生已经超过了我,我的画只骗过了小鸟,而他的画却骗过了我们大家。”
那位画家和他的学生的画儿画得都很像,但是,学生的画,除了像之外,还有不一般的地方,就是让人们觉得,这画的后面还有什么,有一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就是美术作品中的“神”。一件美术作品,上来就让人一目了然,就没看头了,也就不值得欣赏了。任何一件好的美术作品,美术家们在创作它时,都会给它一定的含义,让这个含义通过作品表面的形象传达给观众。传达得好,人们在欣赏时可以感觉到这种含义,这件作品就可以说是有形又有神了。这种含义可以是一段故事,也可以是一种心情,还可以是更深的意思,比如,人生的道理,哲学的概念等等。
要想表达出这种含义,也就是中国古人说的“传神”,是很不容易的。画一个人容易,画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就不容易了,因为在画这个人时,你要通过举止做派,表达出善良这种含义。所以说,一件美术作品,只有表面的形像还不行,好的作品必须同时有一定的含义,也就是有“神”。用一个成语来表达,即“形神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