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不考的上是我的问题,武道一途千难万险,我只是一时受挫罢了,只要我一往无前,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秦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与其说是对江天河说的,倒不如说是对自己说的。
“哈哈,煞/笔,就你这废物,还跟我讲武道。”江天河皮笑肉不笑,眼中含着一股怒火,他可是灵脉十重,对方一个灵脉三重的废物小子竟然跟自己讲起大道理来,心中更是不爽。
“小子,跪在地上,如果你帮我把鞋底舔干净,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大喊自己是孬种,我就放过你,还会赏你一千两黄金。否则,我会让你在帝都呆不下去。”江天河威胁味十足的说道。
秦岩拳头紧握,道:“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被你三言两语迫胁。”
江天河心中冷笑,他之所以逼秦岩这样做,就是想让宁馨儿看看,她的初恋男友在权贵面前是多么的懦弱丑陋。
考虑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这么多报名弟子看着,如果他以灵脉十重的实力向秦岩出手,未免落个持强凌弱的名声,对他们江家的名声也不好。
对身边的一位锦衣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会意,跨前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秦岩,还不快跪下向江少爷认错,你们云峰城秦家旁系难道就不想入秦家族谱吗?”
秦岩眼睛微微一缩,说话的少年他认识,是帝都八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少爷秦无痕,也是秦家第一天才秦牧的侄子。
他们云峰城秦家,只不过是家族的一支旁系,无论是身为族长的父亲还是年迈的祖父,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进入帝都秦家的族谱。
认祖归宗,落叶归根,秦岩很理解父亲和祖父的这种心情。
不过,秦岩对帝都秦家没有多少好感,当年他父亲秦臻被誉为云峰城百年难遇的武道天才,二十岁就突破天丹境,在帝都秦家二十年一次的家族大会上,原本可以技惊四座,让云峰城秦家旁系强势回归族谱。
结果遭人嫉妒,被人下毒暗算,在家族大会前一晚上,功力大失,从天丹境一路跌到地丹境。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像死狗一样被人扔了出来,一度沦为别人的笑柄。
有一次父亲喝醉了,秦岩听见父亲讲起这件往事,而当时下毒害他的人,正是秦家第一天才秦牧。
虽然父亲对此下毒之人没有过多评价,但秦岩能够感受到父亲心中的那股滔天恨意。
秦岩之所以这么想进入圣武学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替父亲报仇,将秦牧踩在脚下,让父亲唾他一脸。
面对秦无痕的咄咄逼人,秦岩满腔怒火,道:“你身为秦家之子,为何要做江家的走狗,欺压自己的族人,你这种行为,让秦家颜面何存。”
秦无痕一时语塞,怒目瞪着秦岩,道:“出言不逊,你找死。”
他灵脉八重的实力,抽出腰间佩剑,众人只见剑光一闪,剑气过处,旁边柳树枝叶簌簌而落,单单露出这一手,足见其剑气之强,引起众人一片喝彩。
“你跪还是不跪!”
秦无痕手持长剑,脸色不善,一步一步向秦岩压迫而来。
江天河的二姐下个月就要进宫做皇帝的贵妃,十分得宠,今后江家必将水涨船高,秦无痕巴结上江天河的大腿,对他将来的成就有所帮助,所以这个忙,他是帮定了。
况且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难事,对方只是旁系家族的一个世子而已,在他秦家正统子弟眼中,连一条狗都不如。
秦岩心中有万般怒火,但心中保持着一份清明,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先动手,一动手就给对方出手的借口。
扭过头去,秦岩不去理睬秦无痕,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秦无痕本想用气势让秦岩屈服,哪想到对方会如此做派,心中气急,冷冷道:“你身为秦家旁系,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我代表秦家正统废了你。”
他说的大义凌然,果然抬手一剑向秦岩刺来。
秦岩心中一寒,闪身向旁边躲去,但对方长剑缠身,如影随形,紧跟在他的身边。
眼看对方一剑就要刺穿自己的右手筋脉,一道娇吒在耳边突然响起。
“皇城重地,岂可伤人。”
香风过处,一道浅绿色的声音闪身过来,玉手一抬,就将秦无痕的长剑弹飞出去。
秦岩暗暗松了一口气,抬头一望,就看见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
对方无论是身材和相貌,都堪称一绝,比起倾国倾城的宁馨儿,甚至还要压上一头,尤其是对方身上的气质,更增添她的魅力。
少女的出现,让江天河和秦无痕都脸色大变,两人带着身后一群人齐齐跪在地上,齐呼:“拜见七公主殿下。”
这位女子,俨然就是帝王娇女,也是当神风国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商沛凝。
商沛凝今年十三岁,已经是灵脉十二重实力,今天刚好路过这里,就看见秦无痕持剑伤人的场景。
身为一直梦想成为侠女的商沛凝,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即出手制止。
“秦……你叫什么?”商沛凝看着秦无痕说道。
秦无痕心中狂喜,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知道他的姓氏,不留痕迹的整理了一下发型,道:“草民秦无痕,秦家子弟。”
商沛凝“哦”的一声,道:“你刚才为什么持强凌弱,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秦无痕干咳两声,道:“是……是这样的,这位兄弟是我们秦家的旁系子弟,前两天入院考核失败,今天说要我指点他几招,故此才有刚才的一幕。”
商沛凝有些怀疑的问秦岩:“是这样吗?”
秦岩见秦无痕不断向他使眼色,心中叹了口气,毕竟自己将来很长一段时间还要在京城生活,不想将对方得罪死了,道:“回公主陛下,正如他所言。”
商沛凝鼓着小嘴巴,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道:“是这样啊,原来是我多管闲事,哎,当个侠女怎么这么难呢。”
经过七公主这么一闹,江天河和秦无痕没办法再向秦岩动手了,两人一甩手,向秦岩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就离开。
秦岩的妥协,让秦无痕和江天河认为他懦弱好欺负。
当秦岩满腹心事回到住宿的客栈时,远远看见自己的行李被一群人扔了出来。
“喂,你们干什么。”秦岩冲过去,愤怒的对那群人吼道。
为首的是一位马脸男子,实力不过灵脉三重,哈哈大笑道:“我干什么?你眼睛瞎了,老子当然是来欺负你的,告诉你,江少爷说了,今后你别想在帝都混下去,所有的客栈旅馆我都打了招呼,没人会租房子给你。”
秦岩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看到散乱的行李中有一个精致的小箱子,走过去准备弯腰捡起。
马脸男子发现这一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冲过去一脚将小箱子踢飞,里面花花绿绿的东西散落一地。
秦岩双眼顿时迸发出一道怒光,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宁馨儿以往送给他的,一直珍藏着,视若珍宝,对方竟然将其踢飞,实在是忍无可忍。
原本弓着身子的秦岩,突然暴起,一个箭步冲到马脸男子身前,一手攒住对方胸前衣领,砂锅般大的拳头疯狂的朝着对方马脸上招呼。
惨叫阵阵,马脸男子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他的脸很快就被打的面目全非。
两人同样都是灵脉三重实力,但秦岩日夜苦练,基本功十分扎实,战斗力不是一般的高,秒杀对方还是很轻松的。
“回去告诉江天河,天在做,人在看,我秦岩并不怕他。”秦岩对马脸男子说道。
捡起地上有用的东西,他正准备离开,马脸男子这个时候才缓过劲来,咆哮道:“小子,你敢打我,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岩向他偷去一道凛冽的目光,吓得对方一缩脖子,脸上的伤痛还在,他可不想继续挨打,带着一群灵脉一二重的小弟,飞一般的逃走。
果然和马脸男子所说的那样,京城的所有客栈旅店都受到江天河的指示,没有一家愿意租房子给秦岩,甚至是酒楼饭店都不卖食物给他。
在多次碰壁后,秦岩只好选择放弃,今天的事让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实力弱小,就会遭人屠宰,只有成为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实在没办法,他决定去那个地方住一段时间。
大荒山苍茫无边,在山脚一个很偏僻的角落,有一处溶洞,溶洞之中有一座庙宇,庙宇面积不大,破败不堪,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秦岩有一次在山上历练,意外见到了这处溶洞和破庙。
之所以会选择住在这里,一来是有个容身之处,二来是山上野味多,可以打猎充饥,三来是不想受到江天河和秦无痕等人的骚扰,专心修炼,等着三个月后的圣武学府考核。
来到溶洞的时候,天色已晚,秦岩在路上逮到两只野鸡,在他手中扑扑直跳,用来做晚餐最好不过了。
这处溶洞并不是什么秘密,里面有炭烧的痕迹,想必以往有人在这里露宿过,
秦岩饱餐后,就投入到修炼之中,后半夜时分,精神比较疲乏,担心夜晚有猛兽入侵,他来到溶洞深处破败的庙宇中。
上次来还不觉得害怕,今天一进入庙宇,顿时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殿中,一尊佛祖金身像矗立在正中央,佛像面如满月、光头阔口、身材丰盈,双手合什,庄严无比。
而两边各伫立着四尊佛像,一个个怒目金刚,形态怪异,尤其是对方的眼睛,好像一直盯着秦岩看。
秦岩搓了搓手臂,被这么多目光盯着,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由于太过困乏,秦岩在短暂的恐惧后,就倒在佛祖金身下面的蒲团上睡着了。
在他沉睡的时候,金身佛像下面基座上有一道裂痕,一缕缕黑色的烟雾正从裂痕中冒出来,随着秦岩的呼吸,全都钻进了秦岩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