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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别怕我伤心(2)

你好!我真高兴成为你的朋友,在这段日子里,我好高兴。我转学了,但你和我在雨中的那一刻,我将永远记在心中,你是我绝望中的曙光,你是我的太阳,在黑暗中,照亮了我。我为你祝福!

你的朋友冬梅

李明看完信,眼眶已经流出泪来,他喃喃地说:“冬梅,你真傻。”

不务是什么时候,一曲悠扬的笛声飘进了窗口,宛如在信上的每一笔每二画中,掺和着几个不平凡的音符,拨动着我共鸣的心弦;

罗芳

夜的歌笛

步入高中,面对三个小时的晚自习,我感到有点无聊。在这长长的夏夜,我开始庆幸自己坐在窗边——无声的窗口,永远是一幅静谧清秀的画。窗外有一个很美的植物园,但这些天晚上没有月光,便让无际的黑色收容了所有的袅娜。我只能看见几点橘黄色的灯火,像漂游的星星一般。那是建筑工人的临时工棚。

但这样看着依然是舒服的,晚风凉凉爽爽的,有时候,会和着风送来一阵阵笛声。我可以敞开久闭的胸怀,开始和那个高傲的女生说话,也不需要搭理身边唱歌唱得醉生梦死的男生。我就是我,一个很平凡的我,不热情,不活泼,找不到一点点突出的地方。只有在广播里与同学们聊天的时候,我才能毫无顾忌地说一些内心深处的想法,找到一点点自我的感觉。可是,这只是每个星期三的事情,平日里,我依旧素面来往,从没有过分的妄想……

我的平凡注定了我可以安心地学习。我不必花尽心思吸引帅哥的注意,也不用为了老师的表扬左右自己。终于,我可以在光荣榜上找到自己的姓名了。我淡淡地笑笑,就再也没有从榜前走过了。

一个夜晚,我收到了一封信。触摸到信封上写着的我的名字的刹那,我心中泛起圈圈涟漪,真不知是谁会来打破我这份平凡,我这还是第一次收到信呢!我尽量抑制脑中蔓延的思维,轻轻拆开封得很严的封口:这是一个男孩写的。他就住在楼下的工棚里。

我默念着这封很一般的信,记住了他的一句话:“生活应是平凡加不平凡的珠穆朗玛峰,不是一条毫无峰棱的地平线。”我哑然了,失学打工的他,仅仅从我的几次播音,就听出了我的人生观,这是一个多么细致的男孩。他说他写信的目的只是想多告诉一个人关于他的奋斗:他要以一把长笛挤进那所梦寐以求的艺术院校。男孩想多拥有一份祝福,让他的成功快些来到。

曲悠扬的笛声飘进了窗口,宛如在信上的每一笔每一画中,掺和着几个不平凡的音符,拨动着我共鸣的心弦:祝福你,男孩。

渐渐地,我开始笑起来。想一想,觉得世界真的有如他描述的精彩。比方说,那个高傲的女生,特别喜欢斤我讲故事;那个唱歌的男生帮我修过两次锁……

笛声在夜空漫开了,却不似烟,不似雾,下一个星期的班干部改选,我想我该准备准备了,准备去超越我15年的平凡,去创造新世纪里新的不平凡了!

我只能在思念他的时候,把一些发自内心的感受写成文字,遥寄给天国里的他,并在清明抑或不是清明的日子里在心灵深处将他深深地想起。

辽执

青春的葬礼

6月,会考刚结束,同学们仿佛卸下了肩上一副沉重的担子,一下子轻松得不得了,在走廊上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像一群争食的麻雀似的热闹。是啊,经过长达两个月的搏杀,总算考完了,考好考坏暂且不去理会,虽不能说解放了,但轻松多了倒是真的。

邻班的林浩过来和我对历史答案。他问北美独立战争时期的两个着名思想家是谁呀,我说是富兰克林和杰弗逊吧,他就大叫哎呀弄错一位了真倒霉。说着说着他说起下午他们班组织到学校工厂劳动,我听了就有点兴奋说我们呢我1门呢,他说:“你们文科生哪行啊,文弱书生,我们都是去搬大石头的,很累人的活呢。”我便有点沮丧。

那天下午他们真的出发了,两个理科班,其中一个还是尖子班,就我们文科班没能去。看着别人兴高采烈地又拎又爬上卡车像当年老三届们集体出工似的,我们又沮丧又羡慕得整个下午的课都没上好。但是下午放学时听说搬大石头的时候有个男生溺水了,伤得很重。我当时没弄清是谁,只是在心里暗暗庆幸我们班没去,正想着,有人又补充说那个溺水的好像是叫什么林浩的,我立刻像被当头猛击了一棒似的惊住了,一种麻酥酥冷冰冰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全身。随后脱口而出:“什么?你说什么?林浩?是秣浩?”说着顾不上理会别人满脸的惊讶与不解,拔腿便往医院奔去。

来到医院的急救室外边,我的心情已经是格外的沉重,走起路来双腿沉得像灌了铅,我真的不敢相信会是林浩,那个早上还满脸笑容地和我对过答案的林浩。医院为了方便行事,把急救室设在一楼,在急救室外宽敞的地面上或站或坐地挤满了人,几乎全是林浩班里的同学。我迈着沉重的步履来到黎平身边,双手沉沉地扶住他的肩,黎平回过头来看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眼里禁不住也潮湿起来。四周的男生女生们脸上写满的全是担心与疲惫,十几个男生七倒八歪垂头丧气地靠着墙或坐在水泥地上。如此沉郁的气氛让心情倍感沉重。我不知道该如何。我那时候的感觉,只觉得心像一下子从高高的悬崖上坠入无底的深渊,空落落的竟有一丝丝隐隐的痛感。

急救室里的医生们马不停蹄地忙碌着,而外边的空地上则是一片压抑的沉默,连空气似乎都已经被冻结起来。那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等待原来是这般的漫长,漫长得像要把人的心一点一点地揪出血来。

林浩可以说是个好学生,他的成绩不是很好,但是他很勤奋,每天夜里教学楼的烛光亮得最晚的总是我俩的。有时候看书累了我们会一起到走廓上去看满天星斗看千里皓月。在那样宁静的夜里,四周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人倚着栏杆在月光下轻轻地说着话,无须隐瞒什么,也无须担忧什么,此时面对真诚的彼此我们坦然相对,那清凉凉的感觉,那回归自然般恬静怡然的意境真是美好极了。时间一分一秒地以恒定的速度流淌着,我频频地看表,

却觉得这指针移动得比平时都要慢许多。因为空气太燥热,又拥挤,所以急诊室的门敞开着,时不时有人到门边看一看,回头向同学们报告抢救的情况。林浩的心跳时有时无,而呼吸则不曾有过,看着那时而波动时而平直的心电图我的心紧紧地悬着丝毫不敢有一点的松弛。

我认识林浩是偶然的。有一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没雨伞回家,只好在教室里静静地坐着。后来林浩走过来说让知他二向回宿合去,出于对陌生人固有的矜持我拒绝了。于是那天晚上他陪着我在淡淡的烛光下坐了一宿,我们聊天,谈心,轻轻地说着话,时间竟也过得很快。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我们不是如胶似漆整天粘在一起的朋友,我们之间只有路遇时一声淡淡的问候和一个浅浅的微笑,以及偶尔在一起时的倾心交谈,我们的友谊从来没有轰轰烈烈如火如荼,而只是像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一饮而尽带给你的不可能是像白酒甘醇一样浓烈的快感,但是却可以让你的唇齿之间久久地回荡一阵挥之不去的馨香。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从下午5点多钟同学们便一直守在急救室外一刻也不敢离开,白天辛苦的劳动使他们早已饿得肠子打结,可是买来的盒饭却难得有人能吃下。事到如今,任何一种有可能的办法都不可能被拒绝,任何一线可能的希望都将被牢牢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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