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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后桌的故事(2)

晗跨进了一所有名的重点高中,开学那天,晗意外发现他同桌的桌子上贴的名字是“凌寒”。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喜笼住了他的心,会是她吗?一次次让他等待却一次次失望而归的那个身影?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突然有一丝紧张。班里的同学都陆续到了,认识的重叙旧情,不认识的相互介绍。晗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他一遍遍望向门口,开始变得紧张、焦急。真的能是她吗?晗心情不安的样子引起周围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但他丝毫没有发觉。

这时班主任走进来开始公布班委名单。“班长,箫晗。”“大家好,我是箫晗,大家叫我晗就可以了,在以后的学习工作中请同学们多帮助我,谢谢!”晗大方而潇洒地说着。“报告。”门口骤然响起一个声音,晗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是她!寒。她依然那么飘逸,晗觉得心跳加速,他热切地看着她。“进来吧,以后不要再迟到!”班主任宽容地说。

寒扫视了一下教室,向晗的旁边走来。“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晗隐藏起内心的激动,微笑着帮她把书包放好。“我们?见面?”寒疑惑地看着他,晗丝毫没有介意。”暑假在沙滩上,我还向你提出交朋友呢?现在我们是同学,又是同桌,以后一定会成为朋友的。我郑重地自我介绍,我叫箫晗,竹箫的箫,天刚明的那个晗,以后直接叫我晗就好了。”寒却没有表示什么,出于礼貌,她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晗属于那种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很优秀的男孩,幽默爽朗,不但学习成绩好,而且人长得也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令人瞩目的焦点,更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与寒的相处,晗竟有些不知所措。寒总是那么冷淡而沉默,独来独往,说话简而又简,往往点一下头就代表了。除了与晗讨论几道题外,其余时间总是默默地做着那些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资料。常常晗刚要趁讲完题之后和她说几句话,她却转过头去了。晗每次会看着她又长又密且微卷的睫毛发一阵愣。

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寒那么冷漠,这不该是一个青春女孩所具有的,她应该是活泼、开朗,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才对,而直到现在,晗竞从未见她笑过。如果她笑,那一定是很美的,晗想。他真的很想接近她,了解她。

虽然寒很冷很沉默,但在学校却很出名,正是因为她的冷而有了“冰山美人”的称号,令人只可远观而不可靠近。如果不是那天,晗也许永远也无法了解寒。

那天,晗无意中看到寒桌子上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的一段话将他的心揪得紧紧的,上面写着:

你以为生命是美好的吗?我却不曾领略。我像一片孤单的秋叶,随瑟瑟秋风飘落,何处才能找到我停泊的绿洲?

晗愣愣地看着那些话,这时寒进来了,看见他手上的本子,眼里显出一丝愠怒,晗却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寒,我知道不应看你的本子,但是我很想帮助你,关心你,我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我却知道你渴望朋友,渴望关爱,现在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不要把自己囚禁起来,走出来吧。生命是七彩的,让你的生命放射出光彩吧。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打开自己的心门,敞开自己的心扉,你会发现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小草虽弱,但它装点着大山,滴水虽小,但它汇成了大海,他们都是美丽的。寒,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相信我好吗?我会带你走出泥沼,放开你的心,让它在阳光下飞吧!”

晗真挚而动情地说着,他看到寒的脸色逐渐转为苍白,慢慢低下头去,忽然,一颗透亮的泪珠滴落下来,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晗惊慌失措起来。”寒,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了你的心,我……”“不,晗,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真的谢谢你,我会试着敞开心扉的,相信我!”寒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放射出一层少有的光彩,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激动。晗轻轻地笑了,这时,他突然看到一朵笑靥开在寒清秀的脸庞上,竟是那么美丽与高贵。

这以后,寒渐渐变得开朗了,脸上时而浮现出如花的笑容。晗经常和寒一起学习、看书,共同提高自己的学识;一起爬山、游湖,感受大自然的旖旎;一起顶着月色散步,感叹人生的短暂与可贵。他们愉快地送走昨天,迎接明天。寒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着,她终于将自己的心放飞了。

时光如梭,高考终于到了。两人信心百倍的走进了考场,三年寒窗终于取得了回报,他们走进了各自理想的大学。

在毕业的篝火晚会上,晗悄悄地约了寒。两个人并肩走在幽静的林阴小道上,一弯新月正爬上树梢。晗注视着寒那张月光下娇美无瑕的脸庞,心中荡起无数的涟漪。

“寒,其实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我在海滩上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影子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令我如此心动。寒,你愿和我同行吗?”晗的眼睛发亮,寒的脸早已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她将一封信塞到他手里然后飞快地跑了。

晗迫不及待地展开信,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呈现在眼前。晗:

你本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充满朝气与活力,带着满身的阳光。你用一颗赤诚的心将我黑暗的心房照亮,让我真正领略生命的美好,感悟青春的火焰。晗,我终于体验到了人生的欢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从我懂事起,父母便是无休止地争吵。你们,别吵架了,然而我的呼喊是那么渺小而无力。于是我努力学习,争第一,得奖状,我天真而幼稚地想,只要我取得了好成绩,他们就会开心,会和好,会像其他父母爱他们的孩子一样爱我宠我,可是我错了。当我捧着成绩单欢天喜地的跑回家时,面对我的仍然是冰冷的家,父母冷漠的眼神。泪水滴在我手中鲜红的“第一”上,是那么刺眼,它在嘲笑我。我的心寒了,爸爸临走时的一句话我一生都不会忘: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累赘,我早就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个累赘,一直都是。是爸爸的累赘,更是妈妈的累赘,可是他们为什么生下我?期末考试,我由第一名变成了倒数第一,我没有哭,我知道我又成了累赘,全班同学的累赘。我不再有欢笑,生命变得灰暗。我将自己封闭的内心狭隘的天地里,没有快乐,也没有泪水。晗,直到遇见了你,你是那么优秀和出色,

那么真诚和善良,你热爱生命,热爱一切,你对我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正是这句话才唤起我内心对快乐的向往,对爱的渴望。晗,你让我真正领悟了人生的真谛,生命的色彩,我终于看到七彩的生命。

我衷心地谢谢你,阳光男孩。

晗捧着信:他只觉得眼眶发热,突然他与寒初次见面的景象出现在脑海中,她痴痴地望着那些可爱幸福的孩子,那时,她是多么渴望爱啊!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寒的小屋时,远远的,寒看到朝阳里走来一个人,他正抱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寒的眼睛变得模糊,一层薄薄的水雾在她眼里扩散。晗将花送到寒怀中,寒的脸庞在鲜花中变得生动起来。”寒,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勇敢地面对未来,珍惜拥有的青春年华,阳光下的一切都是美的,包括你自己。让我们携手共创美好的明天,实现人生的价值吧!”

寒默默地点点头,过去的己不存在,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拥有了阳光。

我怎么会知道,在那个深秋的夜里,肖辉一个人站在风中,对星星述说着衷肠,彻夜未眠;

前后桌的故事

拄基儿

高一下半学期,我和肖辉成了前后桌。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比较怪的人,尤其他有一双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捉摸的眼睛。有时候他的眼中会有快乐的光泽,但多数时候,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的还是一种莫名的沧桑。

他有点不像男生,因为在我的印象中,男生们就该做事大手大脚,粗心大意。而他却完全不同,和他做前后桌期间,我每次不高兴,闹情绪,甚至有时候叹一声气,他便会很关切地问:“怎么了?”“有心事吗?”“心情不好了?”然后便“开导”加“引导”,直到我忘了那些烦心事为止。他的热情,让我感到“受宠若惊”,有时会觉得有点烦,但毕竟人家是好意,我便责备自己有点“身在福中不如福”。但他绝对是个男子汉,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记得那一次,我们谈到“水果”这个很平常的小问题。

“你最喜欢吃哪种水果?”他问我。

“香蕉。”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一想到香蕉,我便想流水口。

“我也是。”他沉沉地说,但我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是吗?太巧了!碰到一位‘吃友’!”我笑着说。他却没有说话,眼珠像被钉住了,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他那样我很奇怪。”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仍然双眼呆滞。”肖辉!”我喊了他一声。

他沉默片刻后忽地转过脸,眼中闪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星儿,你告诉我,爱吃香蕉的男人算是真正的男人吗?”

什么?”男人?”“香蕉?”这有联系吗?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了?受过生活的伤害?还是“星儿,快回答我呀!”他有些急切,眼中的光是期待?是探求?

“嗯!”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是呀!爱吃香蕉的男人也是男人,并且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好男人,就像人的一生,有自己的事业,也该有自己的家庭,如果没有家庭的温暖,没有轰轰烈烈的事业,也不会快乐的!”我认真地告诉他。

他看着我,似乎有一点满足,但表情仍让人难以捉摸。“知道吗?”他说,“我已把自己的事一一都打算好了一从现在一直到我六十岁,我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六十岁以后,我就可以属于我自己了。”

“你说什么?”我被吓了一跳“六十岁?你怎么知道六十年会发生什么?”我觉得他简直昏了头。

“我知道,并且我所想的我一定可以做到,也必须做到。可能,在我四十岁时,我将会失去我最爱的人中的两个!”

“你是说你的父母吗?”

“是的!我必须在四十岁之前,创造一个辉煌,我不能让父母晚年不快乐。”他的目光那样的坚定,那样有力,我被他的勇气和自信震慑住了。

他学习很认真,成绩也不错,然而,在这背后,却有着一个辛酸的故事。

他平时说话很流利,但每当老师叫他回答问题时,他又会有些口吃,惹得班上同学哄堂大笑。那次英语课上,他念英语时,又出了丑……下课后,他很不高兴,我见他那样,心里怪难受的,于是便想安慰他几句。

“肖辉,你怎么了?其实没事的,下次回答问题不那么紧张就是了。”我小心地说着,生怕惹他发火。

“紧张?我才不紧张!”他回过头,略带怒火。但马上又觉失态,平静了下来,用很低的声音说:“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男孩,他很自信,也很快乐,刚上初中那年,一堂数学课,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他因为一时紧张,居然连‘X’(艾克斯)也读不出来,你无法想象,身边的那些同学用什么方式嘲笑他,简直让人……”他突然停住了,眼中闪着似乎亮亮的东西。

我一时不知所措了……

“从那以后,”他接着说,“那个男孩便消沉了。每次回答问题,他都会犯口吃的毛病,并且每次口吃,他便会想起那终身难忘的一幕,那让他失去了人生一半快乐的一幕。”他说着,闭上了眼,好不让那亮亮的东西落下来。而我的泪,却早已夺眶而出,肆无忌惮地流着,流着我第一次感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

那时候,班里刮起了一阵风:男生认女生做妹妹,女生认男生做弟弟。于是这阵风也刮到了我们那儿,记起前些天听好友屈宁说,肖辉认阿玉做他妹妹,我觉得挺有意思,于是那次便问他:“唉,肖辉,你认了个妹妹吗?”

“你怎么知道?”他急了。

“屈宁告诉我的,我问你个问题呀!做哥哥好吗?”我开玩笑地说。

他没有回答,用无奈的目光看看我,回过头去了,我觉得好奇怪。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头,说:“告诉你吧,我和阿玉是朋友,好朋友,并且只是朋友。”然后回过头不说话了,我为他的回答感到疑惑了,我没说他和阿玉不是朋友呀,阿玉就在他前边,经常陪他谈心,生活上很关心他,他们是朋友是无可否认的,为什么他会……我有些迷茫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们还和往日一样,但他也越来越不像“男孩”,总是那么“细心”,以至于我真的“接受”不了,于是时常对好友屈宁唠叨这些。

一天放学,我和屈宁一块儿走,屈宁看上去很烦心:“星儿,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宁,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我奇怪她的矜持。

“好,那我告诉你,星儿,班上同学都说肖辉和阿玉好,而你却第三者插足,破坏人家……”

“什么?”我一下子火了,“孙子才做第三者呢!宁,你说我是那种人吗?你说呀你说。”我使劲揪住屈宁的上衣。

“星儿,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没什么,可别人信吗?你看肖辉那么关心你,别人不说你是第三者才怪,以前他除了阿玉是很少和别的女生那么谈得来的。”

“那我怎么办?”我哭喊着,心里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我想你该明白怎么做,星儿,以后少和他来往为妙,免得那一天阿玉也跟你翻脸!”我重重地点点头。

第二天,我自然心情很差,拉长着脸便走进教室,他见我不大高兴,又和往常一样,关切地问:“怎么了,又不高兴了?脸拉得像杆子。”

“关你什么事?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我没好气地说。我心里想:都是你惹的祸!他很伤心的样子,眼睛里似乎又闪着亮亮的东西,我见他那样心里有些自责,他失望地转过头,没再说一句话,我看得见,他那半天都没有听课。一连几次,当他跟我说话时,我便不理他,要么没好气,于是后来,他也便不再跟我说话了。

转眼半年过去了,高二年级要分班了,他学了理,而我学了文,阿玉也学了文,很巧,我和阿玉一个班,并且鬼使神差地我们成了同桌。

我们极少开口说话,从她眼中,我读到的是愤怒,是责备。没过几天,她便向老师要求换桌,老师同意了,临走时,她用很严厉的语气对我说:“当初你为什么要不理肖辉?你觉得他不够资格吗?他本来就有点自卑,你却还……你太高傲了!”她的语调由严厉变为哭腔。

“阿玉,我没有,是屈宁告诉我,你们俩挺好,让我别做‘第三者’,我从没看不起过肖辉,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我……”

“什么!”阿玉惊愕了。”我和肖辉好?纯属混蛋话!”她几乎疯狂了,一个女孩子居然骂开了街。

“是呀,班上人都那么说,别人还说我……”说着我也哭了。

沉默了片刻,阿玉用平缓的语气对我说:“星儿,你知道吗?我和肖辉是朋友,好朋友,然而我们在一起谈得最多的还是你。”

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在那个深秋的夜里,肖辉一个人站在风中,对星星述说着衷肠,彻夜未眠……

深夜,星星飞满天,柔翻开了日记本,太累、太乱的她只写了几行字:在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打个活结,免得最终连系铃的人也解不开曾亲手系的结。

褪色的友谊

幽曾

柔是初三转到婷班上的。婷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以前好像在哪见过你?”柔说:“我也是。”

这样的开场白,也许注定了会有故事发生。

初三暑假,柔的母亲替她报名参加“电脑培训”班。婷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一起凑热闹。她们谁也没有料到,这两个月学习并没有为她的电脑水平带来太大的长进,倒使柔和婷的感情促进了。

中午下课后,两个极怕晒黑,不愿在烈日下多走一步的女孩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来享用午餐和躲避阳光。在这里,她们谈心、聊天、休息,直到夕阳的余晖映红了两人的脸庞,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带着一下午美好的回忆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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