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溪与容让刚坐下便听到庭外太监的通报声。
庭外通报的太监声音粗噶,语气中透漏着恭敬道“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跪拜于地,俯首行礼恭敬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落座吧”
待皇上坐定后,宴会才算正式开始。
皇后缓声开口道“皇上,昀苋和梁生回来了,都有礼物备着,皇上要看看吗?”
穆昀苋是皇后的儿子,排行第五,穆梁生是佟妃的儿子,排行第三,他们两人是同时出去历练的,算起来已经有五年未回丰都了,看现在的情况他们二人是决计不会在回去的。
皇上凉凉的撇了他二人一眼道“既然带了礼物,那便呈上来吧。”
“是,父皇。”他二人恭敬道。
接着便看到穆梁生从侍卫那儿拿来一个盒子,他将那个盒子递了上去,由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打开呈给皇上看,穆昀苋则是从侍卫那儿拿来了一副画,也由那大太监呈给皇上看。
当盒子打开时,穆梁生满意的听到众人的抽气声,下面议论纷纷。
“那是什么…”
“似乎是卷轴之类的”
“什么东西啊”
众人众说纷纭,只到韩老太傅出声才静止。
“那是上古卷轴黄龙卷,老夫有生之年竟得以见到死而无憾了,死而无憾。”韩老太傅声音微颤的说道。
穆梁生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起初他看到黄龙卷也是一副不可置信,不过现在的情况他很满意。
穆昀苋的眼中一抹幽光划过,转瞬即逝,快的令人捕捉不到,除了一直注意他的林云溪。
林云溪见此,嘴角不禁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皇上毕竟是皇上,多年的眼界积累,也使他迅速镇定下来,依旧淡定自若的道“梁生的礼物不错。”随后又道“昀苋的礼物呢?呈上来。”
说着便差人将那一副画展开。
那一副海晏河清图,大山的秀丽巍峨,河流的奔流不息,还有那一花一世界的宁和,皆徐徐铺展于画纸上,或许是因为前面黄龙卷轴的铺垫,海晏河清图的出现,众人只是略微观赏了一会便没了下文。
皇上也只夸了句好墨笔,就没了,皇后娘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穆昀苋一眼,穆昀苋微微一笑,也不管自个母后,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宴会一时陷入僵局。
皇后娘娘便再次出声道“都是给你们这些孩子们准备的宴会,皇上与本宫在这到显得沉闷了,都随意走动走动吧。”转头与皇上道“陛下,臣妾擅自作主,陛下不会怪罪臣妾吧。”
皇上眼神温柔的看着她道“没有,走吧,去你宫中坐坐。”伸手递给皇后,皇后将手放于那大掌之上,便随皇上一同离去。
众人见此不禁感叹帝后情深。
可是真的情深吗?帝王家里永远没有情深不情深,只有薄幸不薄幸。
容让转过头看向林云溪道“你说的好戏呢?”
林云溪一挑眉毛道“已经演完了。”
容让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黄龙卷轴嗯?”
“没错,黄龙卷轴只是开胃菜而已,好戏在后面你只管看着便是。”林云溪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眼神淡淡的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
“对了,今天你晕了一天,还好吧”
“好一点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中毒?”
“没错。”
“哟呵,谁这么大能耐,居然能给你下毒。”
“娘胎里带着的。”
“哦,能解吗?”
“不知道。”
“哦,我认识一人,回头找他给你瞧瞧。”
容让神色复杂的看着林云溪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想你死太快,我还需要你这个盟友。”林云溪表情依旧淡淡道,“况且,我把你当朋友了,朋友有难,我怎么可能不帮呢。”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也大概清楚,只怕也没有几日活头了”容让说这话时,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口谈论的好似不是他自己生死。
林云溪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的道“随便你,反正我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行了,别伤春悲秋了,这不适合你,走我们也去逛逛。”林云溪一挑眉毛看着容让,伸手将容让拖了起来。
“阿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从远处走来的宋然缓缓道。
“唉,如若,你也在这啊,我还以为你跟谢凡在一起呢?”宋然如是说。
林云溪撇了撇嘴道“如你所见,照看他。”随后道“谢凡呢?在哪?”
“谢凡他说,没有什么好看的先回去了。”
“哦,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也回吧。”眉头一挑看着容让轻缓柔声道。
“好。”被扶着的容让有气无力的应了句。
林云溪眉头一拧,看着宋然道“你遣人到林府说一声,我今儿个在别院歇着。”
宋然指了指自己问“为什么是我?”
林云溪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的抬眼看他“不是你,难道还我,或者容让,麻烦你动动脑子,也不知道你丰都八公子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宋然睁着双桃花眼,眼中雾气微氲的看着林云溪,似乎要哭了一般。
林云溪虽然毒舌了点,可对于这种卖萌撒娇扮可怜毫无抵抗能力,只得摆摆手道“算了,懒得跟你说,记得到林府通报,知道吗?”
宋然依旧拿一副可怜模样瞅着他,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林云溪也就扶着容让走了,上了马车时,容让微偏头看着他道“你要去我府上吗?”
林云溪想了想道“没那么麻烦,你到我的温泉别院吧,给你看看病,我的人早就在那等着了”
闻言容让只是略一点头,便闭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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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院。
“主子,你来了,百里公子在花厅候着呢。”一护卫上前恭敬道。
“嗯。知道了,下去准备一下膳食,等会送上来。”林云溪淡淡道。
随即扶着容让,缓步走入花厅。
看到百里奚时,直接道“给我瞧瞧他的毒,可有解。”
百里奚上前探脉,良久过后才缓缓道“他这毒中的很深。”
林云溪拿过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可有解法。”
百里奚微微皱眉,点点头算是应答,继而又看向容让“你应该也知道有解毒之法。”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容让淡淡一笑,清雅撩人的声音中透漏出一股无奈“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与其说有解药不如说是天方夜谭。”
场面一时压抑了起来。
林云溪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缓声道“解药,是什么?很难得吗?”
百里奚看了他一眼只道一句可遇不可求,便下去了。
林云溪看着容让缓声细语问“是什么,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