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完后,场面一时寂静无声,随后便听到一阵清丽的琴声,而后有人将一个巨大的鼓,放在高台之上,那上面有一位身着一袭素雅白裙的女子,横卧在鼓面上,配合着琴声,翩然起舞,婉转清影。
这上面跳舞的女子乃是东夷国红袖挽中的花魁,芜湖姑娘。
大晁云狐善乐,东夷芜湖善舞。
一舞终,芜湖拭了拭额上香汗,施了一礼,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众人不禁感慨,如斯美人,却只看得到,触及不到,不由心痒难耐。
此时老鸨已然又站在了高台上,望着众人一脸惋惜的模样,不禁笑了笑道“众位,莫着急,芜湖今日说了,众位可将一样觉得衬得上她的物品,放入这个箱子里,若是芜湖看中了,觉得有缘,那么这位物品的主人,将会成为芜湖的入幕之宾,若是芜湖相看不上,觉得无缘,那么这些物品物归原主,众位觉得如何?”
“这个,尚且可以一试。”
“嗯,我去放了。”
老鸨笑眯眯的看着说话男子道“钱公子,这边请。”
那位被称作钱公子的男子,朝着一座屏风后面走去,而在屏风后面有记录他物品名称以及他姓名的人,以此来防止鱼目混珠,企图混淆视听的一些不老实的人。
其余人看见钱公子出来后,纷纷将自己觉得衬得上芜湖的物品奉上,而包厢里的人,则是动了动心思,吩咐身边伺候的人,去将心中所想给寻来然后奉上。
林云溪微挑眉梢看着谢凡道“怎么?你不寻物品去讨得佳人欢心吗?”
谢凡满不在意的回看着林云溪道“虽然有意思,但我没兴趣。”
闻言林云溪淡淡的哦了一声,继而执起茶杯,喝了口茶,便又继续看着下面。
时间缓缓流逝,高台之上的表演,已然结束。
老鸨扭着腰肢,眼角微扬的走上了高台。
接下来,则是宣布芜湖姑娘的心之所向,众人皆噤声屏气的等待着老鸨的声音。
老鸨笑看着众人“芜湖的入幕之宾,是冰公子。”
下面有人粗声问道“他是什么物品,竟然能得芜湖姑娘的芳心,老鸨你且说说,到底我们败给了什么?”
下面众人附和道“对啊,说说看,不然就是输了也不甘心。”
老鸨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那位冰公子的物品乃是一缕发丝。”
“发丝?这也能行?!”
老鸨笑着回道“自然可以。”顿了顿又道“诸位今日的表演结束了,诸位玩好,吃好。”
说完转身便走了,而众人有的拿回物品回去了,有的拿回物品各自找各自的相好去了。
林云溪笑了笑,看着谢凡道“我们回去吧。”
谢凡哼哼了两声,便随着她走了出去。
一开门便看到芜湖朝着对面雅间走去。
芜湖感觉有人在盯着她,转眸看过去,却发现是自己的主上,便微微颔首,继而踏进雅间内。
一路将谢凡,拖了回去,吩咐着丫鬟煮好醒酒汤,便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在软榻上,阖上眼睛,不过一会便浅眠起来了。
月上柳梢头,四周静谧无声,而躺在软榻上的林云溪却猛然睁开双眼,不一会房间里就多了一个人。
那人单膝跪地,看着林云溪道“主上。”
林云溪一手支着脑袋看着那人道“芜湖,有发现吗?”
只见地上跪着的人,赫然就是芜湖,她微微敛眉道“主上猜的没错,冰雪国太子前来东夷国是为了东夷三公主的。”
林云溪微微冷笑“呵,他的算盘打的但是好啊,三公主的哥哥是东夷太子,而三公主本身也是极为受宠,他若是和三公主联姻,只怕他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弟们,就再也不可撼动他的地位了。”
芜湖想了想有些不解道“可是那么多国想要联姻,只怕他的机会很渺茫。”
“在渺茫也还是有机会反击,总比什么都不做等死好。”
芜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云溪打断道“下去吧。”
“是,主上。”
夜,一片寂静。
林云溪肯定那个冰雪国太子,是知道芜湖的背后有人在调查他,所以在红袖挽呈上物品时,他才会用自己的一缕发丝作为物品,因为六国之中只有冰雪国的头发才是银白色的,所以他是故意让芜湖去套他的话,顺便他再将幕后之人套出来。
这手段,这城府,相当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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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夷国,驿馆内。
用完早膳后,林云溪走到谢凡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还在床上躺着的谢凡,无奈的扶额,推了推他道“谢凡,谢凡,起来啦,天已经亮了。”
谢凡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哼哼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林云溪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上前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不一会,他便悠悠转醒,看着面前的手,迅速的收了回去,“头好痛,好难受。”
“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头不痛才怪。”
“如若,我的头好痛,你帮我揉揉吗?”
“不揉。”
“揉一揉,又不会死,揉揉吗?算我求你了。”
“会死。”
随后谢凡在床上,开启了撒娇卖萌求包养,耍的一手无赖。
“揉一揉吗,揉一揉又不会死,揉揉吗,揉一揉好吗,好痛苦啊,揉揉就不痛苦了,揉揉吗,如若我是不是要死了,你揉了揉吗!”
林云溪的脸僵了僵,随后上前,扶上了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揉了起来。
“我就知道,如若你对我最好了。”
“别吵。”
“可是…”
“在吵,我就不给你揉了。”
“好吧。”
在林云溪精疲力尽,在谢凡神清气爽,门口的丫鬟缓缓上前禀报道“大人,冰雪国的使臣想要见一见大人。”
“来的是什么人?现在他们在哪儿?”
“来人是冰雪国太子的贴身侍卫,说完后他便走了。”
“好,你先下去准备早膳。”
“是,大人。”
“呵,那个冰雪国太子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昨日又不见,今日又要见了,”谢凡愤愤道。
“先吃早膳,别管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