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宫内殿。
皇上端坐于金銮殿上,俯看着下面的众人,而这些人乃是此次前往东夷国的使臣团。
“各位大人此次前往东夷国贺寿,皇上嘱咐了三点。第一点:于东夷皇宫中的宴会,切不可失了大国风范,定要有礼有度。第二点:则是看看东夷国近些年来的人文军防的情况,而最后一点便是:不可让大晁的国体蒙羞。”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此时不疾不徐的缓缓开口。
“众卿,可明白?”端坐于上的皇上低声开口,声音低沉温润。
“臣等,明白。”使臣团众人纷纷行礼,而后齐声道。
“如此,便好。”
“切不可让那东夷国小瞧了我大晁,知道吗?”皇上看着下面行礼的众人,低沉开口,声音漫不经心却自有一股皇家威严在其中。
“臣等,明白。”
皇上看了看下面的使臣团,点了点头,随后摆摆手道“平身,出发吧。”
“是,皇上。”
使臣团缓缓走出大殿,于城门口纷纷上了马车。
在都城百姓的目光注视下,迎着渐渐落下的余晖,就这么徐徐驶去。
容让站立于远处,天空中的晚霞明媚而妖娆,映在那深邃的眸底,却显得不太真实,似梦境般。
百里奚看了看身旁那个身着紫衫的男子,声音清冷的听不出情绪,“回吧。”
容让收回视线,微微偏头看着百里奚,浅浅一笑,道“好,走吧。”
宋然看着那两人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的长长的,交叠在一起,却在此时让他感觉分外的孤单萧索,他看了看前方渐行渐远的两人,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便奋起直追。
林云溪坐在使臣团的马车上,看了一眼面前的谢凡,而后撩起车帘,呆呆的望着天空。
她要去往东夷皇宫盗取梧桐花,顺便探查一下那一股无形的力量,可是皇宫的守卫那么森严,而梧桐花这种药材又那么名贵,可想而知要盗取梧桐花有多么的麻烦,还是得从长计议一番。
辛亏临走前让百里奚住进容府,好好调养着容让的身体,如今百里奚应该住在容府了吧。
回过神,看着面前的青衫人儿,道“你怎么在使臣团的?”
谢凡看着回过神来的林云溪,有些气闷的道,“还不是我爹,说让我出去长长见识,便把我安排进了使臣团。”
谢凡端起小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睛贼亮的瞅着林云溪道,“你呢?怎么进的?”
林云溪眼角带起一抹愁思,撇了撇嘴“和你差不多。”
谢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左右我俩一起,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云溪点了点头,转眸便死死的看着谢凡。
谢凡被看的面上泛起一丝薄红,弱弱的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林云溪很老实的回道“没有。”
谢凡很是奇怪,看着她问“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林云溪伸手咳了一下,看着谢凡,眸子此刻亮晶晶的“那个…在灵虚寺中发生了什么?你和宋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谢凡有些尴尬,偏过头错过她灼灼的视线道“没有什么,你别想多了。”
林云溪闻言撇了撇唇,看着谢凡不满道“我们相熟也有这么些年了,你这都不肯说吗?”
谢凡眉头微蹙,有些犹豫的要开口。
林云溪瞥见他的模样,轻声细语道“别想撒谎,我了解你。”
谢凡动了下嘴唇,终是说了出来。
“那一天,我去沐浴,刚巧碰见宋然也在,我们便一起沐浴了。”谢凡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
鸳鸳浴???
林云溪急切道“还有呢?快说,快说。”
“沐浴过后,我们便起身了,但是浴池台湿滑,我一个不稳,就向宋然扑去。”谢凡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之后我们便摔倒在了浴池台,然后…然后…”
林云溪急切的看着谢凡道“关键时候别停下啊,快讲后面怎么样了。”
谢凡看着一脸期待的林云溪,心想:自己真的要说吗?说了这一世英名可就没了,不说的话……呵呵,我还不想死,还是说了吧。
“然后我便与宋然肌肤相亲,嘴唇相贴。”谢凡瞅了一眼林云溪继而又道“那个时候我们为着寸缕。”
林云溪只感觉脑袋里像放鞭炮一样,一时接受无能。
林云溪挑了挑眉梢,勾起眼角,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微光“这个消息太劲爆了,说,什么开始觊觎小宋然的,这种大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谢凡额上有些薄汗,看着林云溪有些无可奈何道“唉,早知道就不说了。”
林云溪继续拿促狭的笑容看着他,谢凡偏过头,阖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林云溪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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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断头谷。
“都小心些,仔细防守,这断头谷山匪横行霸道,等出了山谷就好了。”前方骑马的人乃是此次护卫使臣团的统领,此刻他朝着身后的士兵徐徐说道。
“是,统领。”身后的士兵齐齐恭敬道。
而在山谷上方,一行人马正在窃窃私语。
“老大,他们来了。”一个身材矮小,左脸有疤的人小声说道。
“嗯,弟兄们,成与不成皆在次一举,动手。”一位身形纤瘦,温文儒雅的男子道。
“是,老大。”众人抱拳道。
“轰隆…”
“有埋伏,戒备。”
统领看着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心中凛冽。
待到山谷内烟尘四起,山匪们才冲下来,而那个统领率领着他的兵,迅速向后逃窜。
山匪上前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老大,这次上当了。”那刀疤男满脸气恼的说道。
“呵,有意思,还被摆了一道,当真有意思。”那温文儒雅的老大,缓缓说道。
却令在场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此时在船上,谢凡看着林云溪道“你怎么知道断头谷有山匪?”
林云溪凉凉的撇了撇嘴,“东夷皇帝举行寿宴六国皆知,而断头谷是前往东夷国的必经之路,想要发比横财的人可不在少数。”
“如若当真聪明。”
“有脑子的人,都想的到。”
“那为什么我想不到。”
“谁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
“我脑子里装的是你啊。”
“哦,然后呢。”
“如若,你真冷淡,以后谁嫁给你谁倒霉。”
“…”最近是不是太过纵容他了,胆子也忒肥了点。
船只顺着漯河,渐渐往东驶去,日光打在河面上,波光粼粼,霎时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