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恋江湖心归处
这里是极南之巅,苍耳崖,崖顶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以时夜空为首的众人在到达崖顶之时虽然是正中午,然而在浓雾中看到的太阳却只是一个小亮点,这里已是最后一座崖边,而且在这里,时夜空找到了“青离草”。
这座苍耳崖之深,根本不是所有人可以下得去的,时夜空在跟马叔不知说些什么之后就快速走到崖边跳了下去,众人一声惊呼,走跑到崖边去看,可是他们看到的也只是被云雾遮掩的深不见底的深谷。
马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众人全部折了回来,走到马叔面前,齐齐问马叔,时夜空下去之前跟他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下到崖底的方法,而马叔只是动也不动的站着,对于众人的话听而不闻。
这时,唐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脱下自己宽大的外袍,然后将衣服的四角结成一个扣负于肩上,接着转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众人看着唐杰的动作明白他的想法了,他是想借用外袍的风力,再加上自己的轻功下去,然而同样这里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唐杰那般的轻功,最后只有白心堂,连卿玉,尹累安再就是严齐轩用那样的方法跳了下去,当这些人跳了下去后,马叔竟也跟着跳了下去。
崖间云雾缭绕,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当终于脚下有了踏实感的时候众人早已虚脱,然而尽管是这样,还是有人和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这个人竟然是严齐轩,只见他在飘然落地后,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刚刚穿过浓雾而粘上的水珠对众人说道:“大家没事吧?”
这时,所有人都虚脱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有马叔与唐杰还勉强可以站起身为回答他:“都还好!”
“那咱们休息一下再出发吧!”严齐轩将众人一一扶到了干净的地方,这才环视四周的情况,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参天的古木遮云闭日,根本分不出方向在哪里,众人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出发,看不到太阳,众人只好以树叶的稀厚为方向标,寻找着这片森林的出口。
时夜空跳下崖之后,同样落在了这片森林,但是他却是以绝顶的轻功自森林之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森林找到了怜月宫,怜月宫内的机关比起唐门来只有过之而不及,在到达这位于怜月宫中间的大殿之时,他已是伤痕累累,水怜月就高高的坐在殿之上睥睨着他,而他同样毫不退惧的与她对视,冰蓝色的眸发着森冷的光。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青青那臭丫头告诉你的?”水怜月冷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气,可是眼中却闪着伤心的情绪。
“她什么都没有说,她为了帮你找回师父,连命都不要,甚至跳下山崖!”时夜空直视着她,对于卫青青对她的情义他深不值。
水怜月表情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了那个冷漠的她:“你认为你带得走她吗?”
“带不走,也要带!”时夜空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得另水怜月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水怜月坐在水殿之上不动,然而她以内力而激起的气流已在整个大殿串起,时夜空同样激起体内的功力与之抗衡。
两人一直以内力在交手,时夜空很清楚这样时间久了他有可能内力尽竭而死,可是松气同样是死,时间一点点在流逝,时夜空的脸已无血色,而水怜月虽然脸颊流下了水珠,可是她依然有余劲,就在她打算给他最后一击之时,卫青青从殿后突然冒了出来,直直的冲到了时夜空的身前,两股内力一齐穿过她的身体,鲜血喷涌,两双刚才还冷若无情的眼睛顿时慌了神,时夜空慌乱的上前接住她直直倒下的身体,水怜月一脸惊慌的跑到了殿下来到她的身边,她最清楚自己用了多少的功力,这一掌她虽然未下杀手,可是对于毫无内力的青青而言已是要命的了。
“快,快疏内力给她!”水怜月边说边将右手放在了卫青青的脉搏处,时夜空听到她的话后亦将手放在了她的左手处,两股内力开始在卫青青的体内涌动,用以来中得她刚刚受到两股内力的冲击。
花开两枝,话分两头,严齐轩与唐杰带着众人终于走出了森林,没想到森林的出口处就是怜月宫的水晶宫,有了之前时夜空的破坏,机关基本已经不起做用,众人只是在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宫徒后,一直前进着,在有宫徒来到前殿通报之时,众人已随其后来到了这里。
这时,时夜空与水怜月依旧在为卫青青疏送内力,看到卫青青嘴角还有一地的鲜血,唐杰与严齐轩齐齐冲过来,问道:“她怎么了?”
时夜空与水怜月在这时齐齐收回手,调整了一下气息,这才看向二人,时夜空没有说什么,轻轻的抱起卫青青放到了殿上刚刚水怜月坐的宝座上面,水怜月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对于卫青青刚才的做法,她依旧在震撼之中,那是一份什么样的爱情,使得情愿为对方而死?那真的值得吗?她现在是她最亲的人,她很怕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温暖,所以用门规来桎梏她,可是事情现在到了这样,她开始思索自己到底做得对吗?
对于这个外来的闯入者,她转过脸来,冷若冰霜的容颜散发着煞人的杀气,美目冷冷的扫过众人,飘逸宽大的纱袍扬起一阵强大的劲风,使得众人倒退好几步:“你人这些闯入者,都得给我死!”
虽然对她的惧怕已深入众人的心底,可是由于自己这方高手亦是不少,所有众人情愿搏一搏,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有多少人,依旧不是她的对手,所有人都受了伤,时夜空始终照料在卫青青身边,根本无瑕去顾及别的情况,所以当一个箭一般的身影串向他时,他根本无法去反应,他只有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昏迷的人儿被带离他的面前,而无能为力!
将卫青青劫持在手里的竟然是四大家族的白心堂,只见他依旧是平时狡猾的笑容,将昏迷的卫青青劫持在手里,看着水怜月与时夜空说道:“想必这卫姑娘在二位心中绝对有那两张宝图的价值吧?”
时夜空一跃而下,站在白心堂面前,冰蓝色的冷眸冷冷的盯着他,说道:“放了她!”
“交出那张图,我就放!还有你,水宫主。”白心堂狡猾的笑容冲着水怜月括散开来,有恃无恐。
“你也威胁我?”水怜月走上前来,冰冷的美目死死的盯着白心堂,右手下的一股气已在酝酿当中。
水怜月给白心堂的压力足够让他无法顾及其它,时夜空就称此时一个纵身串向白心堂,眼看他的手就要触及还在昏迷当中的卫青青,突然一把飞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针将他挡了回来,他转过身,看到严齐轩手里正握着一把极薄的短刀,笑眯眯的看着他。
严齐轩的出手在场特别意外的似乎只有尹累安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持的两人,然后转身看着身旁的连卿玉,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当家会这样,为什么连严公子也——”
连卿玉高傲的瞟了他一眼,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可笑的孩子,她从未拿正眼看过他:“这不关你的事,你跟来干什么!”
听到她的话,尹累安脸上暗淡下来,可是那双明亮的大眼依旧离不开她那张艳色丽的容颜。
严齐轩这时已站到了白心堂身边,卫青青的纤颈就在他的短刀下,看着昏迷中的她,他眼中闪过不忍,继而又转向时夜空笑眯眯的说道:“相信她在我手里,就算是水宫主可以杀了我,也未必救得了她!”
在面对水怜月时,他的那种信心还有他手上的那把极薄的短刀让时夜空明白了一件事:“怜月宫的那些宫徒是你杀的!”
严齐轩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我不喜欢杀人,可是你与她在从唐门回来后就失去了踪迹,她是怜月宫的少宫主,如果怜月宫有人出事,她当然得出现,而这事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当然只能由我出手了,唉——那些血腥味可是洗了好几天才洗掉的呢!”说话时他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潇酒昂然,一点都看不出他就是那个一刀杀人的狠毒凶手。
马叔一直在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当听到严齐轩的话后,他像疯了似的冲了上去,疯狂的怒吼让昏迷的卫青青这时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的正是严齐轩手里那把薄刀直直的向马叔飞去,快得根本无法让人反应,她就这么看着马叔被那把刀穿透,看着那把刀重新飞回了严齐轩的手里,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虚弱的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眼无法接受的向严齐轩望去,好想证明这只是刚刚她看错了,可是当那张熟悉的俊颜映在自己的眼里时,她知道那是事实,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为什么,你为什么——噗——”刚才的那股内力已让她的内腹俱伤,若不是两大高手的内力恐怕她早已性命不保,在面对这样的打击时她内心翻涌,一口鲜血就这么喷到了严齐轩的身上。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严齐轩呆住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鲜血喷在他的心口处,痛直接穿入了他的内心,时夜空与水怜月称此时,齐齐串向他,可是半路却被白心堂与连卿玉挡住,虽然两人很快被打伤,但这一会儿已足够严齐轩回神,只见他带着卫青青倒退到门口,向时夜空说道:“把图交出来,我不会伤害她!”
“夜,不能给他!”卫青青虚弱地冲时夜空喊道:“是宫主娘找到你师父的方法,所以,绝对不可以给他!”
“笨丫头,我找不到找得到那个死男人无所谓,你给我听着我们怎么做不用你管,不许再说话!”水怜月痛心的看着她,她没想到她到了这时候竟然还在为她着想,她不是一直很怕死的吗?她不是因为怕死才一直讨好她的吗?可是到现在她才知道她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一直不敢做的事,原来,她已给了她这世上最珍贵的亲情。
“水宫主,恐怕你那张宝图早已不在你的手中了吧,此刻想必是在——”严齐轩笑着看向不知何时消失,却又突然从大殿的一个窗户那跳进来的唐杰说道。
唐杰慢慢的向时夜空这边走过来,阴柔的脸上扬起讽刺的笑意:“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唐顶天当日未把你放入‘万劫之窟’,事后他告诉我说,在你的身上他无意看到了一块只有朝庭锦衣卫才有的令牌,他为了不与朝庭作对,才放过了你!本以为是你无拘无束的性格,所以才来走江湖,可是真没想到啊,你的目的竟然同我们大家一样,我唐杰第一次对一件事或是一个人没有多疑,可却——唉,失败,失败!”他边走边说,当走到时夜空身边时刚好说完,他冲着时夜空淡淡笑了一下,本是流着同是唐家的血,却又成不了亲人的两人见面后,却是尴尬的!
严齐轩不理唐杰的话,这时的他脸上虽然仍挂着笑容,可是他也在不时的观察卫青青的伤势,在这里,他知道她是他的王牌,想要保命就绝不能放了她,可是他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所以,他只能速战速决。
“各位不用说无用的话,只要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我保证她没事!不然——”他的薄刀贴着卫青青的脖子更近了,一丝血从她的脖子渗出。
唐,时二人这时各自立刻从怀中取出两张宝图交到了上前来的白心堂与连卿玉手中,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严齐轩身边。
卫青青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把图交了出来,嘴里直轻说道:“两个大傻瓜!还有马叔,都是大笨蛋!”她目光看着躺在不远处已经断气了的马叔,想着他对自己像亲人一般的关心,想着他偶尔教训自己不淑女的样子,一股子的恨涌了出来,她狠狠的盯着严齐轩,说道:“我会为吕姑姑还有马叔报仇!”
“我等着你,不过前提是你可以活着!”严齐轩笑着看她,然后转向时夜空说道:“相信各位会让我们全身而退的!呵呵——”语毕,他真的毫无顾及的转身离开了,时夜空,唐杰,水怜月果真也一动没有动。
“他抓住了我们绝不能让她受一点点伤害的这根软肋了!”唐杰苦笑道。
“你竟然偷走了我宫中的东西!”水怜月瞪着唐杰,不过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动手的想法。
“是啊,可是又被人抢走了!”唐杰无耐的耸耸肩说道:“看来,我真的得被逐出唐家了!”
时夜空听到他的话错愕的抬起头看着他,表示他的疑问。
“上次的事,唐门的四大长老要求我找到四张宝图,得到那本奇毒经来作为将功补过,如果找不到那我只能离开唐家!”唐杰阴柔的脸上失过落没,不过很快散去,又笑开来:“虽然舍不得那个从小长大的家,但是如果可以从此卸去那些责任倒也不错,现在还是想办法怎么救回青青吧!”
他的话得到了其它两人的同意,时夜空这时走到马叔身边,用手抚一他那双不冥目的眼轻声说道:“马叔,你放心,我会替你与吕姑姑报仇!”他的手放下了,马叔的眼终于合上了。
这时,一个被人遗忘的尹累安走了过来,茫然的抓着唐杰的衣服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庄主她——”
“你的连庄主其实是朝庭的爪牙,她与白心堂还有严齐轩一直是在江湖上做戏,这下明白了吗?”唐杰简单厄要为他解释后,与时夜空还有水怜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怜月宫大殿,独留尹累安仍无法从真相中清醒过来!
水怜月将怜月宫交到了手下手中,她与时夜空与唐杰一齐向着京城出发了,她恨了整整六十年,直至今日才发现,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什么,当年他与她为了一个烟花女吵了一架,他从此就消失了,她在江湖找了他整整五年,结果杳无音信,最后心里的恨渐渐括大,让她创立这个不许有情的怜月宫,五十多年里,她还是在找他,她活在深深的恨中,一刻不得解放,恨束缚住了她的心,让她连怎么笑都忘记了,是她的出现让她重新找到了要怎么去笑,怎么放开自己的心扉,虽然她对她总是冷冷的,可是她总是在她面前努力耍宝,哄她开心,她一个微微的笑容就可以让她开心好一阵。
后来她收了她让义女,其实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只是想留住她的快乐在自己身边,而她也认为她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认自己这个义母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连最珍惜的小命都可以放弃,是她让她重新有了接触这个世界的勇气,她怎么可以让她死呢!
京城是为全国最为繁华的城市,同时这里更是锦衣卫横行的地方,当三人踏入京城时,严齐轩就已收到属下的报告,那时,他正守在卫青青的床边。
那日,他带着她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在太医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竟然闯入了师父闭关的地方,只为求师父救她,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为她做到这地步,记得当时师父那双阴鸷的眼睛看着他时,眼里的失望不言而喻,但是他无瑕考虑太多,他只是不想让她死去。
然而当她醒来之时,他却没有勇气去见她,只能将她软禁在别院之中,独自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的看着她。
卫青青被软禁在这个别院已经七天了,从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她就说要见严齐轩,可是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人影不见。
好吧,你不是不不出现吗?那我就把这院子弄得鸡飞狗跳,哼——
醒来后的第一天,卫青青把别院里的花全部给摧了,别院的管家向严齐轩报告,他只回了四个字:随她喜欢!
第二天,她发现了别院中那池子里的鱼儿不错,结果把池里的水全部放光,让那些被严齐轩下令“随她喜欢”的下人们把在干了的池子里活蹦乱跳的鱼儿抓起来烤了吃,那一晚别院的烧烤大宴相当热闹,在屋顶的某一处,有一个人落没的身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至把厨房烧了的第六天之后的今天,卫青青她依旧没有把严齐轩给逼出来,看来他是打算用这座别院与她扛上了。
此时别院已是惨不忍睹,连卫青青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破坏力了,看着干了的池塘,还有那一片片残花败柳,她心生感慨,对着这一片狼藉叹息:“唉——真是苦了这座不错的庭院,等那个混蛋王八蛋出现后,我让他给你们重新打扮!”
她的这种自言自语,别院管家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管家始终不明白,这个不懂礼数野蛮姑娘到底是什么底细,她明明是被软禁的囚犯,可是她的气焰高涨的像是冲天的火苗,最无法相信的是,最宝贝这座别院的少爷,竟然可以任她胡来,而且一点没有生气的迹象。
今天的她的目标会是哪里?管家开始猜测,以便准备最好的抢救措施,管家跟着她在别院晃了一圈后,终于在一座佛堂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佛堂上那块匾额上写着“佛性禅心”她用鼻孔哼了哼,迈开大步就走进了佛堂,她这个动作可吓坏了管家,这可是佛主的清静地,更是夫人生前吃斋念佛的地方,可不能再任她胡来了,连忙叫过来一个小厮去找少爷,接着紧跟着卫青青走进了佛堂。
卫青青走进佛堂,里面打扫的干净整法,法相庄严的佛主全身金灿灿的被供在正中间,供桌之上是新鲜的供品,两个蒲团齐齐的摆在佛主的正下方,对于佛主她无不敬之心,可是她却也不是遇事就求神拜佛的逃避想法,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严齐轩那要心机深沉杀人谈笑间的人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地方供奉佛主呢?
小厮的办事效果相当快,严齐轩很快的来到了别院的佛堂,在这里,是她唯一不可以胡来的地方,如果母亲知道有人毁了她的佛堂,如果泉下有知,定会怪他的。
严齐轩赶到佛堂时,卫青青刚好坐在蒲团上面,听到他急速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多日未见,他依旧那么潇洒俊逸,只是在她眼里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胡开玩笑,勾肩搭背的好哥们了,他杀了两个她在乎的人,此时,他们的关系只能是仇人。
“你终于出现了!”卫青青站了起来面对着严齐轩,虽然她在看着他笑,可是他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化不开的仇恨。
“青青,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严齐轩直前两步,双手抓着她的肩,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是他还是希望她可以原谅他。
卫青青双手打开他抓在她肩上的手,淡然的笑道:“你认为我是因为你骗了我才怪你的吗?”
严齐轩倒退了两步,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
“青青,我别无他法啊,我有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得到天下至宝,不是吗?”她鄙视的斜眼看着他,可是心中何尝不痛呢,那是她曾经最好的哥们啊。
他低下了头,她的话他无法反驳,虽然那不是他想的,可是却是他的目标,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独对她,他始终无法狠下心来,师父与父亲早就让他将她除掉,或是直接以她当武器杀了时夜空等人,毕竟他们是取得宝藏的绊脚石,可是他怎么忍心再次伤害她,那颗狠毒无比的心在她身上早已挥不了任何作用了。
“严齐轩,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威胁夜他们吗?”卫青青直直的站在原地,手指着严齐轩,厉言问他,如果他说是,她保证就算杀不了他,她也要一脚踹到他断子绝孙!
他不语,她就这么瞪着他,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直到一个阴鸷的声音响起来,两人才转过视线,只见一个全身都被黑色包围起来的怪人走进了佛堂,他的头被大大的斗篷帽给掩得实实的,声音就像是那个斗篷帽发出的。
“轩儿舍不得杀你,不代表老夫不会,丫头,你最近惹了太多的麻烦了!”斗篷人一步步走近卫青青,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让她不自觉的后退,直到退到香案边上,退无可退!
严齐轩站在卫青青的身前,双手张开挡住斗篷人,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师父,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
斗篷人这时稍稍抬起了头,露出血一般的嘴唇,阴沉的说道:“轩儿,师父从小就教你,做大事不能妇人之仁,你这是在做什么?”
“师父也教过我,只要是想得到的就绝不放手!”严齐轩姿势不变,可是从他的言语间对于这个师父他并不是言听计从。
斗篷人突然呼的一声甩开他身上厚重的斗篷转过身去,当走到佛堂门口时,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就算我不杀她,她也一样死,她的身上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语毕,他转身离开,卫青青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严齐轩慌忙接住她的身体,刚才斗篷人的话听得他心惊胆战,他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中毒了?”
“那个怪人不是告诉你了吗?”卫青青白他一眼,刚才吓坏她了,差点以为这小命就交待在这了,可是没想到他却为了救她而违逆师父,不过她不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忘记他做的坏事。
一把抱起她,严齐轩不理会她在怀里的一阵乱踢,边走边说道:“时夜空他没有想办法给你解毒吗?”言语间的责怪差点让卫青青以为她的夜做了什么滔天大罪呢。
“怎么没解,还是因为你做的混蛋事,先是杀吕姑姑,让我无法好好调养,拖着中毒的身子前来调查,接着又把我抓到这里来,让夜无法将我身内的余毒清除,告诉你,如果因为我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既然无法挣脱,她也懒得挣了,这一两天她确实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胸口那块本已淡得快看不见的紫斑又渐渐地显现出来了,看来这毒不清完还可以再生的,汗——她好像成了古代细菌实验品了。
直到回到她的房间,严齐轩一路都在沉默,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房间,把她放下后,严齐轩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她就坐在那里发呆,想着她的夜什么时候才会来救她,可是又担心他会不会找不到她,她要不要给他放个冲天猴当信号,但是他们之前没有用过啊,他们有那么心有灵犀吗?
懊恼的想着以前为什么不与夜好好练习心有灵犀的绝招,这下可尝到苦头了,胡乱的抓抓头发,实在不是她不想逃,是她在整了别院绕了几天后,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的。
傍晚时分,严齐轩去而复返,他的身后跟了几个貌似大夫的老头子,当他在卫青青房间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仍没有开门的情况下,他慌乱的一把推开了门,看到卫青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色顿时惨白的冲到床前,当他看到她嘴角的口水还有呓语一般的叫着某个让他心酸的名字时,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后面的几个老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们就这么把脉吧!”他轻声说道!
几个老大夫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床边,第一个轻轻抓起卫青青的右手把了一会儿脉后轻轻摇了摇头,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亦是如此,严齐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带着四个老大夫悄悄走出了房间。
明天他就要离开寻找宝图中的宝藏,然而,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放得下心,所有京城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甚至连太医也束手无策,或许他该把她还给他了——
时夜空就这么跟着一个夜行人一路追到了这里,看着这个有些狼藉的宅子,时夜空实在怀疑这里会有人住,可是这里却有着不少的人数在暗处,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进了他的眼睛。
卫青青晃晃悠悠的从茅厕了来,爽爽的打了个大哈欠,准备回去继续睡,可是——她不是在做梦吧,眼前不远处的那个是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啊,此时正用那柔情的冰蓝凝望着她。
他慢慢的走近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将她揽进怀中,头探进她的颈间深吸一口她的气味,叹道:“找到你了!”
“改天我们练习一下心有灵犀吧!”她用着粗重的重音莫名其妙的说道,听得他一头雾水,不过他也不深究将她抱得更紧。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二人,当他们消失在了这座宅院之中,他才有黑暗中走了出来,虽然他在笑,可是眼里却是任人看了都会流泪的悲伤,师父教他的东西他并没有全部学会,他想拥有她,可是却不得不将他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只因为他真的爱她,他可负尽天下人,却独独不能看着她伤心难过。
有些秘密是永远都是保不住的,尽管这次的掘宝行动是朝庭发动,但一样少不爱凑热闹的江湖人,唐杰就是第一个打头炮,而卫青青同样的积极踊跃,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目的,她想要药王全书,想要公冶闲出现。
夜空下,水怜月坐在溪边的石头之上,她依旧那么美,美得好似掉落人间的谪仙,此时的她少了一份冷冽,多了一分柔美,看得不远处的卫青青差点流出口水,满口不满的对时夜空抱怨道:“公冶老头我想可能是个瞎子!”
“师父很正常!”将手里的一只鸡腿交到她的手上,时夜空淡淡的回应她,虽然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接过他的鸡腿,她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叫道:“正常?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老婆不要,到处乱跑,还一跑就几十年,你说他正常?”
“……”
“喂,小唐唐,你说说,这样正常吗?”她干脆直接在旁边当听众的唐杰一起给扯进来。
“美女不是人人都喜欢,有些人就是不喜欢美女!”唐杰一边撕下一块肉一边优雅的放进嘴里,比起她的吃相可好看多了。
“切,少扯淡了,男人都喜欢美女不是吗?”她屑的哼他一声,对着鸡腿啃下第二口。
“我喜欢你!”擦擦刚刚粘满油腻的手,时夜空淡然道。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她嚼着鸡腿肉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倒是唐杰在那边笑得像个贼一般。
“啊,你意思是说我不够漂亮吗?”她掐着腰站了起来,一别泼妇状。
“是不咋漂亮,但是——很可爱!”时夜空状似不在意的说道,然而脸却不经意的红了起来。
“咦?呵呵——这话听着顺耳!”某人嘴角挂了傻傻的笑容,那股不言而喻的气氛让唐杰悄悄的站起了身,走向了水怜月坐的溪边,阴柔的脸上挂了一抹淡淡的落没。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然而宝贝只有一个!”水怜月这时淡淡的开口道。
“这点我明白,只要这个宝贝永远都是宝贝,那么我不会有任何行动!”唐杰随意的坐到溪边看着溪里自己的倒影说道。
水怜月转过脸来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打算让她知道你的心意?”
“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她就会爱上我吗?曾经我以为只要喜欢的就要得到,直到遇到她我才明白,原来只要真的喜欢,对方快乐自己就会很快乐!”他依旧看着溪里自己的倒影,只是为什么他看到那里的自己那么的哀伤。
水怜月不语,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在那里嬉闹,虽然闹的只有她一人,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有那不知何时解冻的嘴角,都说明着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的他却不知何处,今生还会再见吗?
不得而知——
朝庭在明,江湖在暗,来抢宝的来凑热闹的一应俱全,甚至连少林,武当,峨嵋这样的世外门派都来参和了。
严齐轩带着锦衣卫人马首先到了宝图所示的地宫门口,但是他似乎并不急于打开地宫,反而要附近先扎了营,几日都未有动静,而那些江湖草莽终于再也按捺不住,首先冲进了地宫,成为了第一批先驱。
听着里面一片鬼哭狼号,卫青青的胆子在身体里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下,然后转身对唐杰说道:“小唐唐,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咦,昨天你还吵着非要进去呢!”唐杰勾起唇角,扬起一条弯弯的弧度。
“此一时,彼一时,这话你听过没?切——”他那是什么笑容,让她好想痛扁一顿。
那一阵狼嚎鬼叫结束了,可是地宫门口却没有走出一个人,看到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怯步了,然而偏偏这时,时夜空与唐杰却站到了地宫门口,幽深的地宫散发着神秘的死亡气息,卫青青躲在二人背后探出个小脑袋不断的向内张望着,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与胆怯完全展现在她的身上。
“那个,咱们真的要进去?”扯着时夜空的衣袖,她非常之不情愿的问。
“你不想要药王全书了?”唐杰的轻轻抚着腰间,那是他放暗器与毒药的地方,至于在那里这些东西派不派得上用场就不得而知了。
“要!怎么不要!”听到唐杰的话她马上振奋起精神来,小步的从时夜空身后站出来,但扯着他的手却始终未放开。
水怜月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事到如此,尽管她很想见他,可是她同样更不想因上而失去她,所以——
“青儿,咱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要走,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才找到这里,我们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她用另一支将水怜月的手拉住,说道:“宫主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拿到药王全书,把那个死老头给弄出来,到时我帮你好好教训他!”某人说得义薄云天,却不想自己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主。
“你留在外边!”这时,时夜空将手摸向她的脸颊,轻柔的说道:“我很快会出来!”
“不要!”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她一把扯掉他的手狂道:“你休想甩掉我,哼!小唐唐,咱们走!”说着,她竟然首先拉着唐杰进入了地宫。
所谓地宫也就是古墓,看过鬼吹灯,盗墓笔记中的机关重重,惊险刺激,本以为这里也应该是那么的危险,那么的九死一生,结果除了第一批进去的那几个倒霉鬼触碰了机关外,里面其它的道路竟然无比的畅通。
进入了地下的卫青青没有了丝毫方向感,她能做的只能是跟着别人屁股后头走,当前面的时夜空与唐杰停下来的时候,她的鼻子直直的撞向了时夜空的后背:“呃——痛!”抚着鼻子不明所以的叫着,可是突然亮起来的地宫让她停下将要出口的抱怨。
“吓——这是什么东东?这么的亮?”她环视四周几颗又大又圆的珠子被嵌在墙着发着强光,将整个墓室照得光亮无比,这时正好看到了严齐轩带着属下也走了进来。
严齐轩看着对着一颗夜明珠啧啧称奇的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而她也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语。
“你的毒——”他欲言又止,看样子是解了吧。
“我没事了!”她淡淡的回答,走到了时夜空的身边,对于严齐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如果说恨他,她真的想他死,可是她也知道如果真的让她杀了他,她一样下不了手,除了因为自己不敢杀人外,同时也是无法下手。
对着墙上数颗夜明珠就已是价值连城,还有在那墙角堆着的无数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这些对于国库已是空虚的朝庭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他们几个人对于那些珍宝也无兴趣,当严齐轩放属下搬走那些珍宝的同时,卫青青也开始在寻找药王全书的所在。
整个墓室找不到有关书的东西,最后几人将目光投在了墓室内的棺椁上,卫青青绕着棺椁转了好几转,口里念念有词了一大些,最后才对时夜空与唐杰说道:“这下可以打开了,我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了!”
二人无语的对视一眼,怀疑她打的招呼里面的有听懂或是听到没有,接着就一齐将双手推向沉重的棺椁,椁盖被慢慢推移开来,里面竟然露出一个人形大小的玉棺。
“吓,这个东东叫做玉吧?”卫青青绕着玉棺走了两圈,定下结论,可是另人头痛的是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要把玉棺也要打开,里面的朋友会不会嫌他们太吵跳出来掐死他们啊?
几人正在犹豫间,突然人影闪过,几人再看向玉棺,早已破碎,里面竟然没有尸骨,而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手中,此时却多了三本书。
“斗篷怪人,是你?”这个人便是严齐轩的师父,那日在别院差点杀了她的斗篷人。
卫青青指着斗篷人,当看到他那像刚是吃完血孩子的血色薄唇,小小的胆子大大的颤了一下。
“隐邪人,你还活着!”水怜月站到了几人的前面,面对着那个斗篷人,很熟悉的叫出他的名字。
被叫做隐邪人的斗篷人这时将头上的斗篷拉了下来,一张苍白吓人的脸露了出来,那双血红阴鸷的眼散发着一股阴邪之气,充满杀气的话,一字一句自血色的薄唇中飘出:“你认为我会那么容易就死在公冶闲手里吗?”
“带着青儿离开!”水怜月轻转头对身后的时夜空与唐杰说道。
“嗯。”时夜空与唐杰破天荒的同声答应。
却在这时,幕室内传来了一阵嚣张的笑声,然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至少还是有人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师父?”
“他?”
“公冶闲,你给我出来!”
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这时,墓室内的一块石壁慢慢的被推开来,一个黑衣人从石壁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来人满头的银发,然而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岁月痕迹,一双明亮而调皮的眼睛,嘴巴一直笑得开开的,当看到时夜空时,他露出了一个不符合年纪的皮笑,可是当面对水怜月时,他眼里却闪过一丝愧疚,这人的身份显而易见,就是那个早让卫青青鄙视到南极的公冶闲。
隐邪人看到公冶闲的出现似很意外,不过之后他却露出正中下怀的表情:“你在这里正好,咱们就来算算六十多年前的老帐吧!”
公冶闲一身闲适的晃到隐邪人的跟前,一点没有要打架的意思,他随性的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说道:“老兄,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记着啊,当男人的不能那么小气啦!来,把你手里的那本药王全书借我看一下啦,我只看一页就好啦!”
在场的人一阵黑线,这人到底是不是少跟筋啊,不过从时夜空那见怪不怪的表情来看,这人可能就是那德性。
水怜月站在一边一动不动,此时的她已经成了化石,本来几十年未见的他们,不是应该抱头痛哭,或是一个久违的拥抱吗?
卫青青不明所以的跳到公冶闲的背后,用手指戳戳他的后背说道:“喂,老头,你难道不应该跟宫主娘先拥抱一下吗?”
公冶闲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小姑娘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一手环胸,另一支手握只露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彻底呆愣掉了水怜月。
他用左手摸摸后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都这么大岁数了——”
“嗯?你还知道这么大岁数了?那宫主娘等了你这些年怎么算?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离家出走,你要脸不要?”明明几直年的情感空白愣是让她说出个只是离家出走的小插曲。
公冶闲被她这么一说,顿觉着自己好像成了一个千古罪人了,顽童一般的脸上当真露出了一抹羞愧,并且真的走到了水怜月面前,低下头说道:“当年我回去找你来着,可是你不见了,然后我以为我不要我了,一伤心就跑到西域了,结果这一伤心就伤了三十年,再回中原后就听到你建了一个怜月宫,专杀负心男人,我就更不敢出现了嘛!”
这话让他说得,最无辜的就是他了,水怜月依旧看着他无语,而他也愧疚的不也抬头,这时隐邪人再也忍受不了被人忽略,叫嚣道:“公冶闲,今天我一定要报当年之仇!”
“你烦不烦啊,没看到人家正在破镜重圆吗?滚边去!”卫青青正等着看再续前缘的感人戏码呢,根本忘记了后边到是谁在叫,她直接就像打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打发掉。
隐邪人苍白的脸更中的苍白,犹如地宫中跳出来的僵尸,卫青青这时终于感觉到了身后那冷嗖嗖的感觉,在她开始准备逃的一刹那,肩膀被人给死死的掐住,背后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丫头,就由你先来吧!”
“呃,您太客气了,这事得有个长幼有序嘛,呵——呵呵——”她苦着脸一不也动的任由抓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忘向时夜空的方向,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放开她!”一缕淡得感觉不到一丝人气的声自身后响起,隐邪人抓着卫青青的手未动,他只是稍稍偏了一下头,诡笑道:“呵呵,你这娃倒有两下子,不过,你也太小看老夫了!”突然他身上的斗篷一阵风起,卫青青与时夜空竟是齐齐被卷飞了出去,实实的撞到墓壁之上。
卫青青只记得自己被一下扫飞,然后就不省人事,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她已在地宫之外,后背靠在一棵大树,唐杰就站在她的旁边,眼睛望着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而时夜空却不知所终。
刚刚那一掌打得不轻,没死都得谢时夜空与水怜月那次曾送给她的内力,扶着树干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手搭在了唐杰肩上。
“你醒了,没事吧?”唐杰回过身来,重新将她扶坐了下来。
“夜呢?”她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问道:“人都哪去了?”
唐杰转过头目光看向西边方向,轻轻说道:“都在解决各大自的恩怨!”
“嗯?夜,他——”
“他与严齐轩不只是杀仆,更是情敌,你说他们是不是要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唐杰细长的眸里闪过一抹自嘲,嘲讽自己连说明心意的勇气也没有。
某人头上冒出一个问号,然后恍然大悟,继而又有些不相信:“你的意思是严齐轩他——对我——”怎么可能嘛,那个情留遍江湖的大情圣?
唐杰耸耸肩,表示她答对了,突然她站了起来,西边的打斗声竟然越来越近,她扶着唐杰的肩慢慢的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静看了她一会儿,唐杰笑了笑扶着她,向着西边而去。
战争已结束,终是邪不胜正,当卫青青与唐杰到了现场之时,隐邪人再次败在了公冶闲的手下,而严齐轩已鲜血满襟,再也站不起来,时夜空就站在他的跟前,亦是鲜血满身,他冷冷的看着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情绪,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卫青青的出现。
“我可以单独和她说句话吗?”严齐轩躺在地上看着他,嘴角还是扬着轻轻的笑容。
时夜空无语,只是走到了卫青青将她从唐杰手上扶过来,之后又走开去。卫青青蹲了下来,看着明明满身鲜血,却仍对她笑得灿烂,不觉抱怨道:“你真的是很坏,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杀了吕姑姑,马叔!”
“呵呵,是啊,我真的很坏,也真的该死,可是我就要死了,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会儿话吗?”严齐轩依旧躺在地上,笑看着她,漂亮的星眸里闪着是对她的恋恋不舍。
“……”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到这样的她,恨已在渐渐消失,可是他那样的眼神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如果没有他,会是我吗?”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只是对他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她,他的笑容暗了下来,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说道:“呵呵,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可以死在自己爱的女人怀里,也算是老天对我的特别奖赏了,娘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如果可以,把你的来生许给我吧!”生命光环在他的头顶渐渐在消逝,她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什么恨不恨的,她现在只希望不要再死人了。
可是——生命就是是流水,流出了也就再也收不回了——
事情在隐邪人与严齐轩的死告一段落,然而朝庭不会放弃,白心堂与连卿玉依旧在,两人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将严齐轩与隐邪人连带着珍宝一齐带回了京城,那个一直痴心不改的尹累安竟也一同跟了去,江湖依旧不平静,然而那是身在江湖人的不平静。
江湖是个战场,商场同样是个战场,只是这里没有了刀林剑雨,有的只是无形的硝烟,只是让卫青青没想到的是,她家相公竟然也是个经商好手,两年下来,他们两老两小已有了一座自己的大宅子,店铺遍布了北方各地,只是有了一个能吃会玩,花钱如流水的师父,她家相公看来还是有得受的。
唉——从现在开始看来她得节制那个老没老样的老头子的经济来源了,不然不保准过几年他们一家人就得上街讨饭去了,嗯——说做就做,上经济学课去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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