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胡子老长的蒙克嘴里叼着烟管躺在床上死了,眼睛并没有闭上。青芒在艾兰村的时候是见过死人的,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看到平常喜欢调侃自己的蒙克爷爷不在说话了,不在从鼻孔里喷出形状各异的烟来了,不在摸着自己的头说“阿芒,要努力啊。”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不在了。青芒知道人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永远消失了。
青芒轻轻地哭了起来,滚烫的眼泪恰好滴在左边的手环上,发出一点不易察觉的亮光。
由于蒙克平时为人很好,周围邻居都来帮忙料理蒙克的后事,就在大家把蒙克的尸体放进棺材的时候,一群城主府的人抬着一个棺材走了进来,之后再众人的注视下丢了下来。
为头的铁甲武士说“告诉蒙克,棺材里是他的孙女,生病死了。”众人没有答话
“诶,不对,怎么还有口棺材?”铁甲武士走进蒙克的棺材。“这老头也死了,呵呵,这么凑巧,哈哈。”铁甲武士狂笑。
“哈哈,哈哈”后面的人都跟着笑。
青芒再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愤怒,扑上去就要打铁甲武士,结果换来一脚踢到在地,“你们一家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要不要我帮帮你。”铁甲武士顺势踩住了青芒的头,又是一阵狂笑。
青芒没有看铁甲武士,转过头看着装着苏玫尸体的棺材捏紧了拳头,又留下了泪水,不偏不倚刚好又掉到了手环上,这次掉落在右边同样发出了不太明显的亮光。
铁甲武士见青芒没有反应踩了两脚就走了。
青芒被一众邻居服了起来依然不说话,忍着疼痛打开了装苏玫的棺材,苏玫的衣衫凌乱,眼睛却闭上了,嘴角留有血迹。看了一眼,青芒就合上了棺材。
“这两年里,只有苏玫每天晚上给自己拿饭和我聊天,只有苏玫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鼓励我,只有苏玫,只有苏玫。”那一刻,青芒眼睛变得血红似乎要杀人一般,不一会就昏过去了。众人合力把蒙克和苏玫安葬了,葬在城东外不远的山上,那里也开着艾兰花。
等青芒醒来,天已经黑了,人都走光了。
“小子,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
青芒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陷入了沉思。
“喂,小子,老人家再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装没有听见呢?”这次的声音要比刚才大。
这次青芒确定有人了“什么人,你在哪。”青芒向周围挥起了拳头。
“你这傻小子,我在你手上。”
这个时候青芒停下了自己挥动的手臂,原来父亲让自己佩戴的手环发光了。“你是神仙吗,你怎么在我的手环里。”惊奇的青芒问到。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是这手环的器灵,你知道这对手环是什么宝贝吗?”这个声音有说话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们能够碰一下就加一下重量。”青芒认真的回答。
“这算什么,我告诉你,这对手环是人世间至情之物,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宝贝。当初我只有一个身体,后来我的主人把我分成了两份,但我还一个整体。算了,说这么多你一个凡人知道什么。今天是你的泪水才唤醒了我。”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会,“不对,我怎么可能被凡人的泪水唤醒,哪怕是至情的泪水也不至于,除非他和主人一样拥有情火。看来我有希望找回主人了”。
青芒自然不知道那个声音在想什么,只是抚摸着手环。
“别动,小子,你想不想给今天死去的那两个人报仇?”那个声音问。
“想,当然想,蒙克爷爷和苏玫都是那个城主害死的,您能帮我报仇吗?”青芒仿佛抓住了希望。
“听好了,我不知道年长你多少岁,以后你喊我福爷就行了,你看我连个身体都没有怎么帮你报仇。不过我可以教你强大的法术,怎么样学不学?”
“那可能不行,福爷,我只是火元素亲和力下等,成不了传说的法师,学不会法术啊,更何况我的父亲不润徐我成为一名武士。”青芒沮丧这说。
“哈哈,不当武士更好,武士有什么好当的,法师才厉害,我以前就是一个法师,只要有这对手环我的灵魂就可以不死。放心在我手上对元素没有亲和力的蠢材我都可以把他变成天才。”福爷的声音自信满满。
“真的吗,我可以成为一名法师吗?听说成为一名法师就会被帝国授予子爵爵位,城主也不过是子爵爵位,那样我就可以报仇了。”青芒激动起来。
“子爵,呵呵。”福爷笑了笑。
“那福爷,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名法师呢?”青芒急切的问。
“别急,小家伙,我刚醒过来说话累了,休息一下,明天再说。”说完这句,手环里就没有发出声音出来。
青芒反复擦拭了手环几遍在没有任何反应,打了打自己的脸,“这不是做梦吧。”刚才真真切切的说话呢,应该不是在做梦。“我终于可以报仇了,蒙克爷爷,亲爱的苏玫我一定会为你们呢报仇。父亲,您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很高兴,我不会去当武士,我是要当一名法师啊,父亲这下您肯定不会怪我了吧,等我成为法师我就去找您。”青芒的心情终于舒缓了很多。
第二天清早青芒小心翼翼的把手环取下来放在桌上等待着昨天晚上出现的声音。“快说话呀,快说话呀。”十岁的青芒这个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期盼着。
“吵啥呀,影响老头睡觉。”终于在青芒不断的呼喊中手环又发话了。
“福爷,您不是说要让我成为法师吗?”青芒发问。
“急啥,就你这样底子,得慢慢来,对了,我想在把这两个手环变成一个,你尝试用心去感受手环,把你想要说的传递到手环上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等你成为了法师我在告诉你一些秘密。来,你试试。“福爷说完就没有了声音。
青芒尝试了福爷说的方法聚精会神的把想要说的话在心里印了一下,突然脑海就有了福爷的声音。
“怎么样,不错吧,以后我们就这样交流,省得别人以为你在自言自语。像个傻子。”
“恩恩。”青芒只觉得很神奇。
“你现在底子很差,十岁的人了连法徒都不是,我必须要带你去找几样东西,这个地方你是不能待了,准备准备,找一个深山密林去,到了地方在喊我。”福爷这么交代。
离开也是为了再次回来,青芒很明白在湖心城待着是永远斗不过城主府的人的,只有成为法师才能回来报仇。
二话不说,青芒把家里的钱财收拾了一下,又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坑把用过的打铁工具全部买了起来,那是蒙克爷爷给自己专门准备的。最后青芒趁着夜色将自己写的复仇书挂在了城主府门口,只有鲜血写的四个大字“等我归来”之后一路狂奔往城东方向,除了城找到了蒙克和苏玫的新坟,站了一会然后往艾兰村方向跑去。
早上城主府开门的时候看见了血字,守门的人看了一眼就扔了,而城主更是不知道青芒曾经立誓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