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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说不完的蓝颜知已(2)

渐渐地,男孩发现,女孩不再爱吃苹果了,他忽地记起女孩曾经说过她父亲最宠她,使她养成每天吃两个苹果的习惯,男孩想起了考试前他俩打的赌。第二天,女孩的桌洞里多了两个苹果……

初春的记忆

与沙的相识,似乎是一种偶然,也是冥冥世界里的刻意安排。

那时校园的天空里陡然间升腾起一股“交笔友”的热潮。我的一颗心也在蠢蠢欲动中生出一份梦织的希冀。接下来的时光便是等啊,想啊,盼啊一

日子,在分秒的催促中一天天地悄然淡去。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然而,孤独的海岸线却始终没有漂浮起那只满载希望的帆船,我梦织的希冀也在一点一点地破碎,散开。

那天,我刚做完课间操,回到自己座位上,猛然发现自己的书桌上正静静地躺着一封信,我便急急忙忙地拆开了它。

心中按捺不住的狂热与激动,化解着来自那飞雪盈盈的东北的浓浓深情。

待一口气读完时,我诧异了。其实,我所接收的这只鸿雁,并非我所期待的那只,而是另外一个热心的军中男孩放飞的。他——就是沙。

他的字写得很工整,也很秀气,而他写信的水平也很高(同学们的评价)。他在信中写道:当你接到这封信时,一定感到很意外吧!其实,我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朵云,云有云的飘逸,风有风的飘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警战士……

反复地品味着这份特别,这份惊喜,我沉醉了,沉醉于无限的幸福之中。从此,我的生活中便多了一条绚烂的风沙线。

也许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吧”!是缘分让我们相识。但,缘分也给予了我们太多太多的考验,致使遥遥两地的心与心的相通更促成了情与情的相依。

沙的第一封信中提到要我的照片,我本不大想寄。然而,他的语气却极为委婉,委婉得让我根本无法抗拒:“如果方便的话,请寄张照片来,如不愿意,那就免了。因为我不想勉强一个人……”字字真切,句句诚挚,宛如一股甘甜的清泉缓缓滋润着我久涸的心田。心,早已屈服于“寄”字之上。然而,却殊不知,这接下来的,将是一种苍茫的等待,一种“山隔水阻”的羁绊——鸿雁迷失了方向,错出一段本不该有的误会。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我在期待,期待远方的依恋:我在聆听,聆听一声天籁的福音,我在恪守,恪守一种幽秘的境界……

不流不止的天空,风起风落的日子,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在风的呢喃、云的飘逸下送去了冷冬浓浓的相思。冬去春来,满天的雁儿闻春而归,而我心所系的那只却迟迟没有踪影。新的希望与新的梦想已在我的心底悄悄萌发。在绝望、不甘等等复杂心绪的驱使下,心灵又一次满怀信心地放飞一只追梦的信鸽。

“双鱼座”的女孩太浪漫;“双鱼座”的女孩太爱幻想;“双鱼座”的女孩太专一,“双鱼座”的女孩的脚步一天天地接近着现实的轨道,失散于道路上的记忆已一一吐出了新芽。我梦的天使也穿过了千山万水,穿越着时空的界线如期地返回于我心的殿堂。而且,更使我欣喜惊奇的是:在满载星辉的斑斓中,还含有他的三张照片。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孩,照片上的他透射出军营中的清纯,有着堂堂男子汉的气概。从他的来信中,我读懂了一颗阳光般灿烂的心,水晶觳纯洁的情。也方才知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J他在信中吐露出他在苦苦煎熬中度过了两个多月,总想着他自己是不是太傻、太幼稚了;是不是我已将他忘记;是不是……一连串的“是不是”揪心的问题,濡湿了我的双眼。

心灵的安慰在一种遥远中获得。也许这份情,这份爱,若是属于自己的,那么无论相隔多远,有多少阻挠,都还是会拥有它的;如果不属于自己,尽管怎么求,怎么追,尽管朝朝暮暮在一起,或是近水楼台,也不可能属于你的。

从此,热情的鸿雁总是拍着它那双永不知疲倦的翅膀,穿梭于两颗相通的心灵,一种穿滑于友情隧道间的丝韵也维系起两地彼此的相融。而我的春梦里,也便多了渔歌唱晚,春水共天,风沙飞遍……

我们的友情很纯洁,纯洁得像北方那洁白晶莹的雪花。那雪轻轻地舞着、舞着,飘向灿烂的天空,更飘到我们彼此的心田里。或许,从生活的角度来看,那确实是一种缥缈,但从心灵的方位来感受,那却是一份永恒的真实。

频繁的书信往来使我们的友情愈加深厚。沙的每封来信都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而我的一颗懵懂之心却一直沉迷于此种境界渐渐不能自拔。在一种心情与另一种心情之间,我无法选择。是茫然、还是真实,我也说不清。我已扯不回当初的那份清纯,环绕于我脑际间的,除了这些,还是这些,内心也已分明感到自己到了无以理喻的地步。

结果,期中考试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而我的心,也步入了无底深渊。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感,只好任一种悲痛欲绝吞噬着我的心。也许这一切早已注定一根生命的琴弦,总在弹奏一曲悲伤的歌,也许这长长的缄默,也早就暗示来时的期盼已经失落。

沙的来信劝慰我不要有过多的伤心,他告诉我: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永远的失败,振作起来,勇敢地挑战明天,我永远永远支持你看着这满满五页真情的倾诉,我总觉得自己好笨、好笨。所做的一切,怎能对得起远方的他?怎能对得起一颗真挚的心?

泪水早已抵不住这封信所凝聚的分量,而泪尽深处的,亦是说不尽的心痛故事;情到深处,是一份动人的孤独。沙的来信,使我的生活中充满了阳光,但同时也多了。

沙告诉我:我个白因为我的进入而影响了你的学业,我并不是不想和你继续交往。可以说,人生得到知己很难,特别像你这样的一个女孩。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地里,一个新的希望季节又来到了。在这美好的季节里,能读到你的肺腑之言,我真是再也无法控制我自己,也许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吧!同时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耽误了学业。我只希望在你的理想与希望里,能给你一些鼓励,在你生活失意、疲惫和心情不好时给你一份力量。也希望你帮助我圆了大学的梦。可以说,我没有上大学,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希望你在我的支持下和你的努力下圆了我们彼此的大学梦。走出校园的我,l6岁就踏进警营这所大学校,已有4年了,但我却时时忘不了我上学时的情景,现在我仍记忆犹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现在你不只是为了你自己,同时也代表着我这个朋友的一个永不能实现的梦……

读完这些,我愕然了。我不知道他快乐开朗的外表下还蕴藏着一个美好的梦想;不知道他的内心还有这么一段苦痛;不知道他在孤独、乏味、艰苦的生活中还时时牵挂着一份失落的执着;更不知自己所失去的,竟是如此珍贵。

也是从这以后,我开始努力着、拼搏着,为我,也为他。虽然我们只能在遥遥两地彼此相望、想念、祝福,但我却坚信,我们所恪守的,必会凝成天上不落的星星。青春不言悔,青春不设防,我用心地去感受、去揣摩这其中的韵味。但,贫瘠的心灵却始终无法支撑茁壮成长的生命,轻轻地失落了太多太多。而我,根本就无法将它们一一串起。也许人世间就是这样:让人珍惜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而最让人珍惜的,莫过于最纯洁的友情了。但我却没有更好地去珍惜它,也许人生很无奈,在你失去它的同时,才知道它的珍贵。就像人,总是在平静之后,才能洞悉自己,进而忏悔过错!

在与沙默默相知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我的青春梦都在一种温馨中度过。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又似一场戏,我是剧中的主角,可我却没有很好地扮演它。我这才领悟到,在我青春梦的花瓣上,曾经滚落过一颗晶莹剔透的晨珠,在那短暂的滋补中,我的生命多了一份精神、一份力量、一份安慰、一份温馨。而这一切的一切,皆源于一段。

我的心已在玻璃般的清丽中肖悄地破碎了,我迷失了我的二月,绝迹尘寰的友情已是再也难求了,失落了的记忆已无法再次拾起。因此,在风云嬉戏的天空、在飞雪盈盈的季节,心常常会徘徊在当初的那段友情之中,也常常会荡漾于那方缘分的涟漪层层泛开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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