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蒂
1844年10月24日
今晨我特别高兴——近两年来我很少这样高兴过,因为我熟识的一位先生要到布鲁塞尔去,他表示愿为我带一封信给你,由他面交或经他妹妹转交你,要我放心,信一定会送到你手上。
我不打算写长信。首先,时间来不及——这信马上就得送走;其次,我怕叨扰你。我只想问问,你可曾收到我在五月初以及在八月间写给你的信?六个月来,我一直在等待先生的信——六个月的期待是很长的,你知道!但我不抱怨,而我这小小的忧愁将得到丰厚的报偿,如果你现在写一封信,交给这位先生——或他的妹妹带给我,他会万无一失地交到我手里。
不管信多么短,都能使我满足——只是别忘了告诉我你身体可好,先生,以及夫人和孩子们可好,还有教师和学生们可好。
家父和舍妹向你问好。我父亲的病渐重了。不过他尚未完全失明。我妹妹们都好,但我可怜的弟弟还在生病。
再见了,先生,我相信不久就能获悉你的消息。想到这一点,我就喜欢,因为你的和蔼亲切永不会从我记忆中消失。这记忆存在多久,它在我心中激起的敬仰就存在多久。
你最忠诚的学生
夏·勃朗特
在布鲁塞尔时你送给我的书,我刚把它们全都装订好。我喜欢沉思地凝望着这些书,它们构成相当可观的一批藏书。有伯纳丹·德·圣彼埃尔的全集,有巴斯卡尔的《沉思录》,一本诗集,两本德文书。还有埃热教授阁下在皇家文学院授奖大会上的两篇演讲——它们的价值胜过所有其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