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有真山水,有天然去雕饰的真美女,的确是让人流连的好地方。年轻的仙居妹子,像刚采摘下来的杨梅,有着酸酸甜甜的动人味道;及至年数稍长些,又像浸过酒的杨梅,余味悠长。
“云山已作蛾眉浅,山下碧流清似眼”,这是秀美的仙居山水和仙居妹子的写照。从青山绿水间走来的仙居美女,自有一份脱俗的清丽。
在仙居成为“著名的旅游城市”之前,由于地偏一隅、经济落后,仙居妹子的生活形态很少进入人们的视野。十几年前我到仙居采访,在大街上看到的是一张张朴实无华甚至略带土气的脸,心想仙居的美女可都藏到深山冷岙里去了?直到有一天,路过朱溪看到一仙居妹子,一张俊秀无比的脸,一双深得像潭水的眸子,美得清新脱俗,随同一夫子当即赞道:果然是深山出俊鸟啊。陪同的当地领导得意地说,“横溪泡鲞,朱溪度娘(度娘,台州话,大姑娘)”,横溪因小吃泡鲞而有名,而朱溪以美女出名。
这些年仙居的名声越来越响,再到仙居走上一遭,发现小县城跟时尚的距离拉近了许多,美女的气质也越来越好,一夜之间这个小城好像冒出不少美女,走在大街上,迎面冷不防就会撞上一个美女,袅袅婷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仙居因仙闻名。仙居之县名,得益于当年宋真宗以其洞天名山,屏蔽周围,而多神仙之宅,下诏改名仙居。宋真宗金口玉言一句话,让仙居人在“仙”字上做尽文章,什么“来一回仙居,游一回仙境,做一回仙人”。不仅如此,仙居杨梅被称作“仙梅”,仙居针刺无骨花灯称“中华第一灯”,是“仙灯”。仙居人骄傲地称自己是仙人,那么,仙居女人自然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的仙女了。
很多人未到仙居前,只道那里是“山旮旯头”,言辞间颇有些轻视,等到永安溪上漂一漂,仙居绿道走一走,杨梅果酒喝一喝,油菜花地看一看,“仙居八大碗”吃一吃,仙居美女瞅一瞅,对仙居的印象立马调了头,一个个伸着大拇指夸道,此地果然有仙气,不愧是仙人居住的好地方啊。
轻灵秀美。
仙居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仙居的师兄自豪地跟我吹牛说:我们仙居空气质量多少好啊!你在仙居一天吸到的负氧离子,抵得上你在办公室一年吸到的负氧离子量。
仙居人有眼光,善于抓住机会,用别地方人的话来说,是“会来事”。戏谑间,常有人把仙居人称作“仙居银”,因为仙居是全国最大的白银集散地之一,也有人开玩笑说仙居人为“仙鬼人”,因为仙居人善于审时度势。若以山水论之,台州九个县市区中,天台、仙居的风光最美。聪明的仙居人善于宣传和推销自家的山水,有远见,有眼光,从早些年的走街串巷卖烧饼、卖油漆、开干洗店,到近几年大打旅游牌,推出原本藏在深闺人未识的神山秀水,这个籍籍无名的偏僻小县城,凭着神仙居、永安溪、绿道、仙梅和三黄鸡,后来者居上,名气大震,在旅游上的风头几乎盖过了天台。以至一到双休日黄金周,上海人南京人直奔这“仙人居住的地方”来。
仙居是个阴柔的地方,虽然有山有石,给人的感觉却不那么硬朗,得益于秀美山水的熏陶,仙居女人的气质普遍好过男性。永安溪流动的溪水带给仙居妹子清丽之美,神仙居缥缈的云雾让她们的眉宇之间又有一分轻灵之气。如果说临海的女人像江南丝绸,水一样的滑腻、烟一般的轻软,仙居的妹子,则像是蓝印花布,清爽又质朴,带着乡野的气息。
一到春天,到仙居踏青的人特别多。仙居的春天很美,从白塔镇到神仙居景区,沿路三千多亩田野,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漫开来,淹没了田野村庄和房屋,与神仙居景区远离喧嚣的青山绿水交相辉映,犹如置身于仙境。
仙居人营造出的大地景观,成为乡村旅游的一种热门方式。仙居人在推销山水的同时,也让更多的人领略了仙居美女的神韵。
雨后淡竹。
在这个山清水秀的仙人居住之地,仙居女人生活得相当自在。仙居女人是幸福的,由于开发得晚,这个小县城还保留着固有的、悠然自得的纯朴,这里的生活不似拧紧的发条,而更像一个有条不紊的沙漏。仙居女人闻到的是清冽的空气,看到的是满目青山,她们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也较少有那种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间拼杀后的疲惫感。
对仙居女人,外人印象最深的恐怕还是那些导游。这些二十岁上下的仙居妹子,颇能代表仙居女人的活力,她们像林中的梅花鹿,大方的表情带着点野性的气息。她们的嘴唇红润而健康,眼神清澈而纯真,她们就像雨后的淡竹,清新动人,像永安溪上的清流,纯净自然。她们是原生态的植物,在青山绿水间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美丽。她们乍看上去算不上美艳动人,却越看越耐看。她们的身材大多苗条,用现在流行的词来说是骨感,但骨感给人的感觉有两种,一种如乱石嶙峋的荒山恶岭,另一种是仙风道骨般的飘逸,仙居妹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后者。在女人成群的地方,仙居妹子也许不是最先吸引你注意的那个,但却是最令人回味的那一个。
台州是水果之乡,各地都有自己的特色水果,但是黄岩没有柑橘仙子,路桥没有枇杷仙子,玉环没有文旦仙子,温岭也没有高橙仙子、甘蔗仙子,唯独仙居有杨梅仙子,而且因为其特有的风情让这个小县城变得鲜活生动。由于宣传得力,仙居成为江南最有名的杨梅产地之一,杨梅丰收季节,杨梅树下采摘杨梅的仙居妹子与满树红果一样,成了游客眼中的江南风景。每年一届的杨梅仙子评选,成为当地的一大盛事。虽然评出来的“顶头杨梅”未必是本城最漂亮的姑娘,但个个都清新可人。这些个穿泳装的杨梅仙子,依摄影师的要求在永安溪上摆出各种姿势,面对长枪短炮,虽然还有点缩手缩脚放不大开,神情也略带羞涩,但这种小家碧玉的羞涩,比那些豪放女的大胆更能打动人。
竹筏上的刘三姐。
仙居妹子的才艺颇让人称道。在各类选美及文艺赛事中,仙居妹子都有不俗的表现,别看她们生活在小县城,但内心有很深的文艺情结,她们也很有文艺素养,生活得很有格调。仙居女人很重视对孩子的才艺培养,什么舞蹈班、音乐班、钢琴班、笛子班、二胡班遍布仙居街头,当妈的大多舍得花银子让孩子学上两门才艺,这其中当然有让孩子成名成家的愿望,但更多的妈妈则是将其当作孩子的基本技能来培养。
仙居长期的民间文化活动,形成富有地方特色的民间艺术。如卷地龙、长板龙、跳跳马、叠罗汉,以及各类民歌小调都久传不衰。受此熏陶,仙居妹子张口就会来几曲山野小调,外地游客也不必大惊小怪了。仙居举办过全国首届南北民歌擂台赛,来自全国各地的民歌手放歌永安溪上,仙居民歌手的出色歌喉,曾使刘三姐的扮演者黄婉秋大加赞赏。
在山水怀抱里放歌的仙居妹子,留给我十分深刻的印象。她们被称为“竹筏上的刘三姐”,确有几分刘三姐的神韵。她们的嗓音脆生生的,那歌声轻快而流畅,不见风情却有种天然的质朴。有一次在永安溪上漂流,正是空山新雨后,氤氲之气中见到几个仙居美女,感觉就像山花般的朴实浪漫。竹筏漂流着,而歌声就在山水间游走,让我为之心醉神迷。
仙居的导游妹子能歌善舞,只要游客要求,她们张嘴就会脆生生地来一首,仙居妹子一开腔,嗓音细细尖尖,虽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歌声婉转、清丽、嘹亮,真像春天林间的鸟啼,那份山水滋润出来的甜美很是让人心动。仙居妹子用这种毫无雕饰的声音,唱出一个不染烟尘、不饰雕琢、水灵灵的世界。竹筏上那张雨后新绿般素净的脸,和尚未被现代文明完全浸淫的原生气息,映照出她们内心的宁静,也映照出这个地方的美丽。
仙居女人不仅唱起歌来动听,说话也有极强的艺术表现力。我有一朋友是仙居人,每次听她说话我都忍俊不禁,比如,仙居女人把不中用的人称为“屙块”,说一个人无责任心则是“拉尿凭天倒”,某人时运亨通则称他为“黄蒲鳝化龙”,把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说成是“烂冬瓜自称花”,说得像唱得一样好听。仙居女人就连骂起人来也如行云流水,比如,对于那种外强中干的人,仙居女人会称他为“叩头”;对于蛮不讲理的人,仙居女人会叫他“旁生”。曾有一仙居美女,一面微笑着跟一位男生握手,一面夸他是个“小旁生”,那个中招的男人,居然把一张丑脸笑成了一朵花。
外柔内刚。
在生活中,仙居女人有自己的主张,但又能恰到好处地照顾到男人的颜面,对男人有相当的依赖性,但又不像藤一样完全依附在男人身上。在待人接物上,她们自有尺度,用仙居话来说,“八尺板头站得牢”,她们不太会走极端。仙居某男结婚,新婚时,初恋情人送来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当作礼物。其实,初恋情人别无他意,仅表祝福而已。某天,老公说漏了嘴,老婆得知枕头是老公的初恋情人所赠,妒火中烧,操起大剪刀就把枕头剪成几块。剪下的枕头布,她拿来给孩子当了尿布——她要用孩子的尿,把老公的情火浇灭。仙居女人即便吃醋,妒火也就烧到这里为止,不大会酿成熊熊大火。
跟天台女人一样,仙居女人身上还保留着许多传统的美德,她们侍奉丈夫,孝敬公婆。出嫁后,即便再苦再累,哪怕家里的顶梁柱倒下,她们都会尽力默默地支撑起一个家来。仙居女人属于外柔内刚的那种。她们跟着夫君出门,卖豆腐、卖烧饼,做着小本生意,在异乡闯荡苦多于甜,但她们极少抱怨。她们外表柔弱,实际上承受力和忍耐力都很强。我在临海读高中时,老电影院门口有一烧饼摊,卖烧饼的是仙居夫妻俩,每天放学,我都会买一个喷香的烧饼咬着回家,但几年下来,我始终没跟做烧饼的仙居女人说过一句话,每次见到她,她都在默默忙碌着。
仙居女人的坚忍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仙居人很讲面子,这从近年来大行其道的产品包装上就可见一斑。仙居人很有一手,他们很擅长包装,仙居的山山水水全都经过精心包装,土特产中的三黄鸡、杨梅之类的不必说了,连山笋、绿豆面、野菜也包装得漂漂亮亮,哪怕一块烂番薯,也包装得金玉在外。但仙居女人在包装自己上却没有下多大的功夫,仙居女人以素面朝天的居多,即使化妆,也多以淡妆示人,中年妇人几乎很少有化妆的。一到冬天,仙居女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层层叠叠的衣服一件套一件,要温度不要风度。不像温岭、椒江的年轻姑娘,即便脸蛋冻得发青,为了显示身材,大衣里面也只肯穿件羊毛衫。其实,仙居女人只要肯花心思打扮,个个都是有模有样的,细细看去,她们的眉眼如仙居的山水一般清秀动人。
仙居的妹子长得水灵灵的,而仙居男人跟仙居女人相比,成色就差一些。仙居男人看上去都有股憨厚劲儿,面部表情不很丰富,喜怒哀乐都是同一种表情,好像愚顽不化的石头,而实际上,仙居男人都是相当的精明和聪明。仙居这地方的山水,滋养女人而不滋养男人,男人只有离开仙居,才能大展拳脚。
仙居人常说:“老实人三分亏明吃。”但是,仙居人嫁囡还是喜欢嫁给老实人,因为仙居人相信,“吃亏之人长长在,滑头之人总要栽”。女孩子喜欢长得帅的男孩,当妈的就会语重心长地教育女儿:长得帅有“啊些”用,消费完了能用那张脸去刷卡么?还是老实人靠得住啊。
在仙居皤滩古街,有一座上百年的古祠胡公殿,至今还供奉着赫赫有名的胡公大帝。胡公,叫胡则,是北宋一位忠臣,因他功德在民,殁后又屡显灵异,捍卫乡邑,在百姓眼里,胡公是“有求无不应,有祷无不答”的大帝。胡公的信奉者遍及浙中、浙东、浙南,影响远播皖、赣、闽等周边省市,是江南最大的地方神之一。这胡公大帝的贤内助,就是仙居皤滩人氏。我国台湾赫赫有名的******主席******,他的夫人陈万水,也是地道的仙居人。这一古一今两位女人,说明仙居女人虽藏之山野,却出得厅堂。仙居女人是合格的贤内助,有了她们的支撑,小家永远充满温暖。
仙居有真山水,有天然去雕饰的真美女,的确是让人流连的好地方。年轻的仙居妹子,像刚采摘下来的杨梅,有着酸酸甜甜的动人味道;及至年数稍长些,又像浸过酒的杨梅,余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