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就不去了吧,这老胳膊老腿的,行动起来也是不便,就不耽误你了。”老者推辞道。
“二伯,此不当事,想我离家六年多,您必是没少照料,还请一起到我家,喝上两杯!来,长生扶您上马。
”说着,也不待老者拒绝,一下抱起,轻轻的放在马鞍上,亲自牵着马,在村民羡慕的目光中一步步的向印象中的家中走去。
“长生啊,你走了六年多了吧?六年啊,可想一个女人拉巴着一个孩子还要照顾身体不好的母亲,那是多不容易,她们孤儿寡母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这里面的辛酸只有金定一个人知道啊!还好,村民们善良。
多有资助者,方才渡过这艰苦岁月”随着老者一路上不住的讲着这六年的事,关羽携着众军士,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前,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老宅子,如今已是多年未曾修缮,老者上前推开了大门,关羽将坐骑交于手下军士。
跟在老者的后面走了进来,院子内有几只鸡正在刨着地觅着食,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子正在一招一势的练着武,小小的身体显得甚是单薄。
“定金,弟妹,你们在家吗?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老者一进得院内就喊了起来,“平儿,快过来,你爹回来了,快快拜见你爹!”
“这是我的儿子?关羽已经在老者口中得知自己有一子,取名为“平”,意为天下太平之意思。
“我……爹……?”小关平停下了练武,一看是自己的二爷爷,顺着老者所指,眨巴着眼睛看了关羽几眼,随即跪倒在地道:“孩儿关平拜见爹爹!”
“原来是二伯啊,今天怎么有时间”一少妇打扮的女子闻得有人唤,自然听的出是二伯的声音,忙出门迎了出来,一眼就看到立在二伯身边的关羽,身体一下子就定住了,颤抖道:“你你你是长生?”
“定金,你说是谁?长生?我儿长生回来了吗?”屋内传来一声颤微微的声音。
“娘,长生回来了,是长生回来了!您快出来看看!”关羽之妻胡定金惊喜的喊道。
“定金”关羽看着自己的妻子略显粗糙的皮肤,再想到二伯所说她这些年受的苦,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却是说不出来。
当年他的妻子也是当地一个员外的女儿,和关羽的家里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可因为自己惹上了人命,亡命天涯,一个家庭就全交给了自己这个妻子了。
这时,一老妇人在屋内走了出来,关羽见得,却不是自己的娘又是何人?这下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走几步,来到老妇人身前,“扑通”就跪了下来,哭声道:“娘!长生不孝,害您受苦了!”
老妇人惊喜的抚摩着关羽的脸,“真是我儿,真的是我儿!我儿长生终于回来了,她们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这里面的辛酸只有金定一个人知道啊!还好,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
关羽在老妇人拉扯下站了起来,一家人相见,喜气洋洋,泪眼婆娑的相互倾诉起离别六年来的经历,小关平倚靠着从没见过的父亲,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末了,关羽着军中兵士置点酒食,一家人其乐融融,端的是苦尽甘来。
就在关羽一家有说有笑的时候,在一处豪华的大宅子里有一人,此人姓卫名言,乃是河东卫家的一个旁支,他的父亲正是在六年前死在了关羽的手下,闻得手下人说有一彪军马来到了,仔细一打听下,却正是当年打死自己父亲的关羽。
卫言顿时大怒,千万里寻他不着,没想到这厮今天居然明目张胆的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不过卫言也不是太过粗鲁之人,在知晓关羽手下有五百骑兵之后,知道自己硬碰不得关羽,却又不甘心,随即转投自己岳父处求援。
卫言的岳父不是别人,正是河东太守张扬!张扬闻得女婿所言,亦是大怒,当下就要引军杀关羽以泄愤,不想旁边转出一个人,姓许名续。
拱手言道:“主公,万万不可,切息雷霆之怒,续有一言。”
“哦?你有何话要说,莫非是要阻我报仇不成?”张扬怒声喝道。
“主公,续曾听闻,关羽乃是那雁门都统尉君豪麾下大将,那君豪曾在黄巾战场立下莫大功勋,有万夫不当之勇,一虎四戟戟斩张宝,万军之中杀张梁,端是勇不可挡。主公切莫要惹祸上身啊!”
“扬也听闻此人,据说此人是少年天才,其在幽州颇具盛名,更是创出了传世名句《将进酒》,然那关羽、张飞何人也?不过是些杀猪卖酒之徒,有何惧哉?就算那君豪再有神勇。
其下不过上万军马,他纵使浑身是铁,又能拈几颗钉?我张扬麾下三万大军,就算打不过他,他能累死他,怕他做甚?莫要再言语,否则休怪张某无情!”
“主公,不听续言,后悔莫及啊!”许续急声呼道。
“大胆,安敢乱我军心,来人啊,将许续推出去,砍了!!”张扬大怒,厉声喝道。
“主公,战前斩要臣,于军不利,还望主公开恩,饶许续一命!”见张扬欲杀许续,一边转出一将,连声求情道。
“请主公开恩,饶其一命。”
“......”
还别说,这许续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屋内众人多有为之求情者。张扬一见,也知道再杀他,恐有违众意,遂一挥手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有下次,定斩不饶!下去吧。”
许续告了退,一边走一边想,张扬此人,日后断有其祸,此人刚愎自用,非明主也,不若投得他处,以做打算。前些时日听往来商贾所言,雁门政通人和。
君豪有仁慈之君著称,不若投其帐下,今张扬欲害其兄,我何不前往告之,也是大功一件!许续想的明白,再不做犹豫,连夜潜出城去,奔雁门而行。
却说许续离开后,张扬也平息下了心中的怒气,道:“传我军令至郡内各县,全力截杀关羽一行人等,众将士,随我至虎牢关前,以待关羽!”
却说关羽于老家住了几日,这一日,整顿家什,取了几辆马车,载得家母老小,携愿往雁门之乡亲,一行六百余人,望北赶去。
不想张扬将令已下,沿途诸县均得其授意,欲害关云长性命,然其不知也,待行至一地,却是比邻家乡之左邑县。未待其走到近前,自县城内杀出一彪军马,关羽见状忙勒住坐骑,止军前行。
闪眼望去,只见为首一人,绢巾罩头,身着细甲,胯下一匹黄膘马,掌中横端着一柄开山大斧,一脸的英雄之气。只见这一行人马,来到前一箭之地,摆开阵势,停了下来。
关羽策马出行,刀指那将道:“某乃雁门郡守君豪帐下关羽是也,汝乃何人,焉何拦我去路?”
只见那人,催马行至两军阵中,望着关羽拱手言道:“关将军,可否上前一步,徐某有话要言于将军。”
关羽闻言,自负武艺,催马来到其近前,“汝乃何人,焉何拦我去路?却又有何话要说。”
那人一拱手,“关将军,某家姓徐名晃,字公明,将军可曾知晓,汝大祸临头矣!”
关羽闻说一皱眉,疑惑的道:“却不知关某有何祸事?”
徐晃当下将张扬将令告之,末了,“晃见将军乃是至孝之人,因除豪强而受累,某亦见不得豪强欺压乡里,公之举,大快我心,是故不忍害之,前来相告。”
“卫言那厮好生无礼,张扬匹夫安敢害我!公明之恩,关羽在此谢过,若不得公明相告,关羽危矣。然公明如今却将实情告于关某,已经与张扬那厮交恶,如何在此落脚?”关羽谢道。
“如此之人,我徐公明不屑辅之。今虽得县令之令,却是无意害云长,如今已经交恶了那县令,这官,某家不做也罢,公明自当另投他处。”
“关某主公君豪,为人宅厚,与人为善,百姓皆称仁慈也。主公欲对匈奴用兵,帐下却是甚缺良将,关某观公明不凡,何不随我投之主公帐下,一同抵御外族,也不负公明这一身所学?”关羽见徐晃欲走,忙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