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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勿逞所长以形人之短 勿恃所有以凌人之贫

“原文”

天贤一人以诲众人之愚,而世反逞所长以形人之短;天富一人以济众人之困,而世反挟所有以凌人之贫;真天之戮民哉!

“译文”

上天让一个人聪明圣智,目的就是派他教导一般智力较差的人,可是现在世间一些稍具才智的人,反而在那里卖弄自己的才华,来暴露那些天资较差的平庸人;上天让一个人有财富,目的是派他来救贫苦的人,可是世间一般拥有财富的人,却仗恃自己的财富来欺凌剥削穷人。这种仗恃聪明欺凌愚笨的人,仗恃财富剥削穷困的人,真是违背天意罪大恶极之人。

“解说”

《书经》上说:天降生一般的人,也替他们降生君主、师傅,这些君主人师的唯一责任是帮助上帝来爱护人民。因此,四方之大,有罪无罪,都由我负责,天下谁敢超越自己的本分胡作非为?现代人虽然不信天命,但是有财富的人应该帮助不如自己的人,才智高的人应该多为别人服务,不要以暂时的优势来卖弄盘剥,要多为别人着想,多为后代着想,少些私心杂念。

“例解”

恃强欺弱小 兵败自缢亡

苻坚名文玉,字永固,是氐族贵族。357 年自立为帝,他在掌政前期,重视选贤任能,特别是起用了不少汉族知识分子。他以汉人王猛为主谋,整顿吏治,抑制豪强,兴修水利,劝课农桑,发展生产,兴办学校,加强军力,前秦成为北方最强大的国家。苻坚不愧是一位胸怀大略,很有作为的封建政治家。从370年开始,前秦先后灭掉前燕、前凉、代国,夺取了东晋的益州,统一了黄河流域的广大地区。由于战争的胜利,苻坚逐渐骄傲起来,发展到一意孤行,不顾王猛临终时的遗言,不问客观条件,做起了“南游吴越,泛长江,临沧海”的美梦。

382年,苻坚在太极殿大会群臣,提出了南下灭亡东晋的打算。事实上灭晋的条件并不具备。苻坚的弟弟苻融曾透彻地分析了形势,提出了伐晋有“三难”。其一,连年战争,兵士疲惫,人民不愿意和东晋作战。其二,前秦统一不久,统治并不稳固,被征服的羌、羯、鲜卑等族的贵族,遍布京城内外,他们都与前秦有仇恨,一旦大军东下,关中将会发生危险。其三,东晋虽说国家不大,但文武大臣用命,又以“正统”号召百姓,人心归向。因此万万不可乱动干戈。苻坚对这些忠告那里听得进去,并且狂妄地说:我强兵百万,资财如山,凭着我屡战屡胜的威望,攻打一个虚弱的晋朝,还怕什么不能胜利。

383年6月,苻坚竟然下令“平民每十人抽一丁当兵”,从全国各族人民中拼凑了九十七万人,于9月15日从长安出发,一路“旌旗相望,前后千里”,“水陆并进,运漕千艘”南下伐晋。不久,苻坚攻下了项城(今属河南),苻融率领的先头部队到达颍口(今安徽颍上县正阳镇),并进军淝水西岸的寿阳(今安徽寿县),攻硖石,控制了洛涧(今安徽怀远县西南洛水入淮处)。

东晋受到严重威胁,宰相谢安开始时有些畏惧,但他总结了西晋灭亡的教训,很快冷静下来,派谢石做代理征讨大都督指挥全军,又派谢玄和桓伊率领由北方逃难农民组织起来的精锐的“北府兵”八万人迎战。

前秦初战小胜,苻坚更加得意忘形,亲率八千人从项城赶到寿阳,并派朱序到晋营劝降。朱序原为东晋梁州刺史,“仍存报晋之心”。他来到晋营不但没有劝降,还把秦军底细以及破敌办法告诉了谢玄、谢石。经过谢玄等人的紧急谋划,立即派刘牢之率精兵五千,经过一夜战斗,在洛涧歼灭了秦军前哨一万五千人。之后,谢玄乘胜前进,一面派兵解除硖石之围,一面派兵进抵淝水东岸。

这时苻坚觉得情况不妙,慌忙登上寿阳城头观察形势。他东望晋军“布阵严整,又望八公山上草木,皆以为晋军,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在方寸已乱的情况下,苻坚接受了晋军渡过淝水决战的要求,下令秦军向后稍退。谁知秦军刚刚向后移动,朱序趁势在阵后大喊:“秦军败啦!秦军败啦!”秦军将士闻声,顿时大乱,四散奔逃。正是所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谢玄乘势猛攻,秦军溃不成军,“自相践踏而死,蔽野塞川”。这就是有名的淝水之战。

苻坚带领残兵败将逃回长安,不到一年,北方重新陷入分裂割据局面。西燕慕容冲攻入长安,苻坚出奔五将山。曾经是苻坚得力将领的羌族人姚苌,这时掉转枪头,派兵把苻坚包围起来,逼他交出玉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苻坚自缢,结束了一生。

外峭峻清严 内承候时情

崔亮(?—521),字敬儒,北魏清河东武城(今河北清河西北)人。史称“性公清,敏于断决,所至号称职。”然而仔细推详他的所做所为,我们不难发现在他“峭整清彻”,人人敬畏的外表下,隐藏着的谄谀权贵的丑陋的内心,所谓“亮外虽方正,内亦承候时情”,一点也没诬陷他。

世宗初年,有位叫元寿兴的皇室贵族为徐州刺史,虽然“在官贪虐,失于人心”,但十分有才能。他的堂兄侍中元晖十分嫉妒他的才能,唯恐他将来地位超过自己,就向世宗谮毁他。世宗听信谗言,诏命尚书崔亮到徐州检覆。崔亮出发时,秘密领受了元晖的旨意。到徐州后就鞭挞三寡妇,逼令她们自诬,称元寿兴强迫自己为奴婢。元寿兴听说此事后,为避杀身之祸,只好匿藏起来。直到发布大赦令后,才出来拜见世宗,自陈被元晖谮毁的前因后果,而世宗也没再说什么。

赵修被诛后,朝中擅权弄事的是茹皓。他“贵宠日升,关与朝事。太傅、北海王详以下咸祗惮附之”。高肇平素十分厌恶诸王宗室干政,了解到茹皓与北海王元详关系昵近,就奏报世宗说茹皓等企图谋为逆乱,居心叵测。世宗就召中尉崔亮入禁廷中,面授机宜,要他纠弹元详贪淫,皓、刘胄、常季贤、陈扫静四人擅权纳贿及私谋作乱等事。崔亮当即拟就弹状,列举大量事实弹劾元详、茹皓等人的不法行径,并于当晚将他们收押到御史台内。一方面我们固然赞誉他的雷厉风行,但崔亮的雷厉风行却使我们更看清了他的嘴脸。闻敕即草就弹状,可见元详等的罪状他早已胸有成竹,但身为御史中尉,何以在世宗授意前没有丝毫举动?前者何其缓,后者又何其速!唯待皇帝敕令,或称揣探皇帝本意才决定是否纠弹,真是名符其实的“有的放矢”!

正始二年(505年),魏将刑峦率军大败梁军,占领梁州十七郡。但他与侍中卢昶有矛盾,而卢昶与元晖是世宗面前最得宠的权臣,御史中尉崔亮就是卢昶的党羽。邢峦取得大捷,卢昶、元晖都感觉他可能会对他们的权宠构成威胁,就指使崔亮奏劾邢峦,并许诺事成之后向世宗举荐他出任侍中。善候风际的崔亮岂能放过这么一个一举数得的好机会,他立即弹劾刑峦在汉中掠良人为奴婢。邢峦唯恐被卢昶陷害,就将汉中获得的巴西太守庞景民女仕生等二十余口送给了元晖。仕生等人都是人间奇色的美女子,如此馈赠正中贪色好财的元晖之意,于是他背着卢昶在世宗面前为邢峦求情,认为邢峦新有大功,已经赦宥的旧事,不宜重翻。所以不应该兴狱追究邢峦在汉中之事。世宗采纳了他的建议,而高肇也因邢峦有克敌之效,却遭到卢昶的排挤,十分不平。因此也在世宗面前为邢峦百般开脱,这样邢峦才逃过此劫。虽然崔亮的弹劾没有成功,但他售身权贵,汲汲功名的面目却得到了又一次展现。

侍中高显被改授护军,而侍中之衔改由高聪兼任,这种变动使得高显兄弟疑心是高聪处心积虑诬陷高显造成的。而且高聪身兼十余职,出入机要,恃权弄事,耽于声色,贿纳之音,闻于遐迩,也使得当时第一权臣高肇心有嫌隙。而中尉崔亮“知肇微恨,遂面陈聪罪,世宗乃出聪为平北路军、并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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