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果真如他昨晚所说,她还未起床就听到佣人的敲门声了。
“夫人,您起了吗?”
听到动静,慕倚晚缓缓睁开眼,慵懒的嗓音带着一丝清澈,紧接着就悠悠响起。
“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是,夫人。”佣人轻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慕倚晚匆匆洗漱完,换了身简单的白上衣和水蓝色牛仔裤,就姿容优雅的下了楼。
江祈延显然是等候多时了,余光瞥到她的身影,就从沙发上起身开口道:“吃饭吧。”
慕倚晚没有说话,沉默的和他一同吃完早餐,就坐上车前往了民政局。
与苏云言离婚不过是昨天的事,慕倚晚跟着江祈延从民政局领完证出来之后,就一直目光失神的坐在副驾座上看着红本本。唇角微微有些颤抖,白皙清秀的面容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生活果然不是偶像剧,根本不会有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结局。
一旁的江祈延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情绪低落,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方向盘,就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不自在的安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可不是一个千金名媛的作风。”
慕倚晚没有说话,只是转过神色看向他。
逆光下——男人英俊的侧脸如同被细细雕琢过般,线条流畅的仿若神祗。
“这不关你的事。”平静的语调带着一丝冷淡,慕倚晚将红本本收起放到包包里,就继续保持沉默了。
“不关我的事?”江祈延轻勾起唇,尾音悠悠上扬,却是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你现在可是我的合法妻子,身为丈夫,我不该关心你吗?”说着,他还猛然踩下了刹车。
吱嘎——
慕倚晚因为这忽然停车,惊呼一声后,身体就惯性的朝前倾去。但幸好有安全带,她的动作很快就被限制住了。
“喂!你疯了!”慕倚晚顿时怒了。
江祈延并没有在意她的话,长臂一伸,就将副驾驶座上的小女人给揽进了怀中。因为慕倚晚身姿纤细的缘故,这一动作,她整个人几乎都被笼罩在了他的怀中。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我究竟有没有资格管你,嗯?“滚烫的气息从颊边一直吹拂到耳根后,暧昧而又灼热。但慕倚晚却是身体一僵,双手下意识就抵在了他的胸前,然后惊慌的开口:“放开我!”
不要靠近她,不要——
对于她的挣扎,江祈延的眉头一皱,却还是没有立即松开,“喂,慕倚晚,我只是不想你那么抵触我——”
“放开我!放开——”慕倚晚清秀的小脸渐渐苍白,唇瓣颤抖着,惊慌而又失措。
见她有些不太对劲,江祈延抿紧了唇瓣后,终于是放开了她。
感觉到男人的离开,慕倚晚紧张的大口喘息着。双手依旧放在胸口处,作出防卫和抵御的姿态。
“慕倚晚,你没事吧——”江祈延的太阳穴跳了两下,心里顿时升起一个大写加粗的无语。
他不过是想要和她友好交流一下,可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缓和了好半响,慕倚晚总算是喘匀了气息。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她强装平静道:“江先生,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竟然又变回了“江先生”这个疏离的称呼——
江祈延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起下颔,却是似笑非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要为苏云言那个渣男守身如玉吧?”
再次听到那个名字,慕倚晚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只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道:“江先生,契约书里可没有写,你能掌管我的私生活。”
“我只是不想你哪天给我戴绿帽子,毕竟是二婚女人。尝过了甜头,又怎么可能——”江祈延暧昧的戏谑一笑,语气却是低沉而又性感。
“你放心,既然签了契约书,我是不可能违约的。”慕倚晚咬了咬唇瓣,声线极力保持着平稳。
江祈延显然也不想在此多浪费时间了,轻哼一声后,就道:“那我们现在就回老宅吧,后天举办婚礼。”
话落,车子再度发动了起来。不过片刻,就绝尘而去。
因为江家的掌权人江老一直在养病,所以老宅的地址被安置在环境幽静的城郊。平常除了公司的股东大会,几乎看不到这个江老的身影。作为本市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慕倚晚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手段利落,布局缜密。做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座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大门前。白色的铁门,布满鹅卵石的小路。从白色栅栏附近一直延伸到别墅的后面,看着极为幽深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