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
在“花海”中又逡巡了一会儿,俞乐雪拍拍商辰的胸口,说:“真是败家,限你今天之内把这些花都撤了,至少,后山里的都撤了!好好的果山,被你弄成这么粉粉的,估计方圆几里的人都看见了,真是……丢脸死了唔……”
俞乐雪捂着脸,特别无语道。
商辰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拉着她回竹楼里,顺便通知人把这些花都弄走。
回到竹屋,这下子,就算他们不说,其他三个人都知道,商辰正式向她求婚了!
郭云哲跟查理斯一起站在院子外,一脸的感动,好像自己就是那个被求婚的人似的。
卡琳娜则是眼睛发亮地看着这片“花海”,脑子里不知道在向往着什么场景。
乔酒这个老小孩倒是跟旺财在里面玩得正欢,还拿起一朵玫瑰逗它的鼻子,每回听到它打喷嚏,就笑得特别没心没肺。
还有一些同村的人,都忍不住跑来她家外面好奇地围观。
见到她回来了,唯一跟她家熟点的小玉挤过人群,凑到她面前,盯了商辰一会儿,问:“乐雪,你是……被求婚了吗?”
俞乐雪坦然地点点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幸福:“是的,我们去年就订了婚,现在是正式求婚。”
她怕这里的人以为她是奉子成婚,只好强调了一遍,他们是已经订了婚的。
小玉羡慕地“哇”了一声,说:“好棒!满山的花,一整个院子的花,要是有人也这么为我做,我一定嫁给他!”
虽然小玉跟自己“同岁”,但俞乐雪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她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也真是的,也不挑一挑人?光有钱怎么行?还得找一个对自己好的啊!”
说完,商辰已经骄傲地搂住她的腰,他觉得,自己无论哪一点都做到了,就是这么任性!
俞乐雪幸福地笑笑,跟小玉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带着商辰回屋。
商辰的效率很高,这些鲜花在清晨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摆满整座山,自然也就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全部撤下。
俞乐雪看见有七八辆大卡车陆陆续续地开上山,被这些鲜花全部塞满了,这才缓缓运下山去,不知道会运到哪里处理了。
她小声地咒骂了一句:“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商辰捏了捏她的脸,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感动得要死。”
晚饭过后,商辰坚持要每天拉着她出去散步,散完步回来,距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除了郭云哲只要没事就一定会待在房间里摆弄电脑以外,其他人都会先在客厅或是院子里坐坐,聊会天,乘会凉,到了点儿了,才回各自的屋子。
乔酒唯恐天下不乱,喊来所有人围坐在客厅里,表示身为新娘子的亲属兼长辈,他向商辰提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商辰坐在乔酒的正对面,这两个孽缘宛如冰火一般,时刻向对方宣战。
“你说。”
俞乐雪惊讶地看着他,她还以为,商辰肯定不会答应乔酒的,毕竟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欢喜冤家,乔酒还那么不靠谱。
“乔小酒,你别太过分了哦!”俞乐雪觉得有必要站在自家男人身边。至于“乔小酒”的称呼,她已经喊了很多天了,简直没大没小!
乔酒有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感觉,对俞乐雪说:“雪雪,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就听着嘛!”
“好吧好吧!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插嘴了!”她觉得商辰会把握分寸的。
乔酒转而面向商辰,有些吊儿郎当地说:“反正,咱们还要在这个乡下地方待够四个月,闲着也是闲着,商辰你正好用你的实际行动,来向咱家雪雪证明一下,你是一个能够自食其力的人,咱们也好找找乐子啊不是?”
“什么意思?”商辰皱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不“自食其力”。
乔酒继续说:“你商辰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偌大的商家,我承认,你的本事了得!但是,雪雪在认祖归宗以前,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甚至可以说是,家境清苦!
“试想一下,如果你商辰,当然,还有你们,小郭和卡琳娜,如果你们从小出生在一个,连晚上点个油灯都是一种奢侈的家庭里,你们还能有今天吗?”
乔酒问郭云哲:“小郭,你如果没有家里给你买电脑、交网费,你能成为黑客吗?”
郭云哲眨眨眼,马上摇摇头。
乔酒又看向卡琳娜:“卡琳娜,你呢?平凡的家庭,可不能供你一直念到博士,而且还是就业前景比较微妙的心理学。”
卡琳娜点头道:“我有接触过很多……病人。他们的出身都不好,白手起家,但因为不幸福的童年,所以他们会更多的忧虑,甚至严重到要请心理医生……不过,乐雪还是很了不起的!”
乔酒认同地说:“我没有想到,在自己大哥病了二十年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侄女。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优秀。什么都不需要,只靠努力,就能考上华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才十八岁就有了超凡的投资头脑……商辰,如果你没有出生在商家,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成功么?”
乔酒的问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他问的只是商辰一个人,但他也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在座的所有人里,除了俞乐雪以外,没有一个人的家庭条件是不好的。哪怕是郭云哲这样的死宅,家里也是有个当官的老爸。更别说剩下三个,出身于一流家族的年轻一辈了。
俞乐雪看着这四人表情变得这么严肃,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卡琳娜说她现在很健康,但其实,那是因为她认识的,是三十多岁的俞乐雪,是已经见过无数心理医生强行改掉了很多毛病的俞乐雪。
她不习惯这样的寂静,她讪笑着问乔酒:“乔酒,这话真不像是你说的。”
乔酒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你叔我高深莫测得很,只是平时不怎么看得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