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咒神府的位置又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不会招惹上麻烦,于是就告诉了南彦,“咒神府就在东城最尽头,那里好多宅子都没人住所以没挂府牌,咒神府有府牌,所以很容易看到。”
南彦道谢后就开始朝东城的尽头走去,天庸城的东城大致上是一个长方形,兽神府的位置在入口不远处,咒神府的位置几乎与兽神府相反,南彦越往东城东处走人烟就越稀少,正如那路人所说的一样,这里的荒宅确实不少,天庸城东城就是当初北帝为了拉拢有能力的封神而建造的,这样看来,天庸城内的封神不少是不少,但从东城的这些豪宅不难看出有能力的并不多。
南彦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寻找着,终于在城边的地方发现了咒神府。
这咒神府的规模从大门的气派程度来看应属是东城较高档次的府邸,不过这大门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厚实的灰,门前的土更是踩一脚就会有一个脚印,门上一把巨大的铁锁是锁着的并且已经锈到掉渣的程度。
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南彦想了想,朝后退了几步,又往左边挪了几步,起身~一跃过墙跳进了咒神府的大院内,不出所料,院内也是灰尘满地,破败不堪,至少有个十年左右没人使用过着宅子才会变成这副光景。
穿过几个走廊,咒神府的大堂就呈现在了眼前,这大堂的门并没有灰尘,看样子灵夜每次只化烟来到这里,府邸的其它地方灵夜都未曾使用过,既然不用还要这么大的宅邸岂不是浪费,南彦想了想又自语道,“皇上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说完南彦就推开大堂的门。
果然…大堂内没有摆放任何家具饰物,只有满墙悬挂的字画,而且这些画上画的东西都十分奇怪,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南彦被这氛围感染的打了个哆嗦,南彦迅速打起精神开始寻找写着“阴”字的那幅画,所有字画上的字体都是草体字,实在难以分辨,只能一幅一幅细细端详,在挨个看画间南彦无意间发现这些画上画的东西似乎都有联系,似乎像在讲述一些事情,但这画风过于抽象,仅能判断出一个人在到处寻找并做着一些事情,看不懂可顺序还是可以摸清楚的。
直到最后一幅画,画中的人突然就没了脑袋,再往仔细看,画的上半部分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字。
就是这张了!
南彦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白符,灵夜说是让贴在这“阴”字之上,可用什么贴呢?难道要用口水?南彦正纳闷儿,这最后一幅画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幅度不大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南彦一惊,幸好是大白天,要是晚上来一定会觉得瘆人,不过瘆人的事情在瘆人的灵夜家中发生真是让人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倒这里整整齐齐像个人住的地方会让南彦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南彦试着将白符拿起靠近“阴”字。
“唰”的一下,白符直接贴了上去,画也随即安静了下来,南彦没有出声,周围也是一片死寂,紧接着南彦觉得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吓得的南彦一下子跌坐在地,在咒神符大堂内的正中央出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张开的嘴,大的程度足以容纳三个南彦。
南彦站起来缓缓靠近这张嘴,探头一看,发现嘴里面有一个石台,当南彦正在犹豫的时候发现石台突然就开始缓缓下沉。
顾不上想了,来都来了,毕竟是救命恩人的委托。
南彦一跃而下,跳进大嘴中站在了石台之上。
石台匀速下沉,待嘴合上之后,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南彦伸出手,四周都是墙壁,片刻过后,石台停止下沉,就在石台落稳之后,一阵紫焰照亮了前方,一直向前延伸。
呈现在南彦面前的是一条悠长的通道,南彦顺着通道向前寻去,走了好长一大段,终于看到了灵夜嘴中所说的密室。
灵夜的咒神府在东城靠近城墙位置,这通道又是朝城外方向的,这么长的距离这密室已经是到了天庸城之外,难怪灵夜要选择这里的宅邸,果然有着某种目的。
暗淡的紫光之下分辨东西有些困难,但灵夜所说的瓷缸就在密室的入口处。
瓷缸里装满了浓稠的液体,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瓷缸旁边扔着一个大布袋,南彦蹲下身子小心撑开一看,里面还有小半袋的花与草,轻轻拿起一株摸了摸,汁液尚为饱满,看来是刚摘来不久的。
想必这一缸浓稠的液体都是这些不知什么玩意的花与草熬制的,虽然是在为救命恩人办事但也不能盲目的行动,南彦拿起这个布袋决定将这些花草带回去给万断瞧瞧,兴许能知道灵夜究竟想让南彦做的是什么事情。
南彦站起身子,突然发现瓷缸后面还有一个架子,走近一看,架子上也有一副画,南彦定睛一看,银灰色的长发,秀气的眉,细长的眼,挺直的鼻,细致的颈项和玲珑的锁骨,桀骜不驯的眼神和异色的瞳孔,这是一副画像,画得细致精密,南彦瞪大了眼睛,这不正是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鬼神,千尘景。
这个传说中的鬼神果然存在,而且就是梦中的自己,照灵夜的说法,千尘景身上的某种东西似乎在自己身上,可现在无论是千尘景还是灵夜都见不着人,也不能去询问风涧或是北帝,如今看来鹿薙为神剑起名绣雨,说明他也从中猜测出了什么,所以鹿薙也不能说,怎么想都只有与师父讲了。
南彦叹了口气踌躇了片刻又向后走了几步,可后面似乎还有很大的面积,只是紫焰在入口处停止,只能看到这个瓷缸,其它地方一点也看不清楚,自己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照明工具。
有这一小半袋花草差不多就够了,南彦这样想着,也没有往后继续观察,回到瓷缸旁边从腰包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那块暗紫色的玉轻轻丢了进去。
南彦刻意等了片刻,可紫玉陷进去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南彦想了想,提着袋子往回走去,但愿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种诡异的地方出点什么事情说正常都不为过。
南彦回到了石台上,余光映衬,可以看到石台的后方有一扇画在墙壁上的门,灵夜想说的应该就是这门吧,南彦没有多想,从衣服中掏出了黑符朝门上一贴,顿时紫焰熄灭,眼前黑了起来,可是南彦觉得伴着这阵黑,自己的头突然沉了起来,下一刻南彦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来。
黎汐在与南彦道别后就如之前他的计划一样,蹲在太神山下山必经的小道口边的草丛里等待下山的弟子,拜太神门浓密的仙力所赐这山下到处草木茂盛,不然黎汐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没有藏身的地方暗杀是很难进行的,毕竟暗杀就是不给他人反应的机会。
等了半晌,终于出现了一名背着箩筐的弟子,应该是太神门派出去采购的弟子,黎汐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气息,然后悄悄站起身子,大概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无人,黎汐“嗖”的一下毫无声息的跃出了草丛,在冲刺的过程中拔出了赤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接下来,一抹红光闪过,背着箩筐的太神门弟子被割喉而亡。
黎汐迅速将太神门的弟子拖入草丛中换上了太神门的衣服,然后将头发往眼前撩了撩,尽可能不让他人注意到自己瞳孔的颜色,脚步均匀朝太神山上走去。
一路上碰到的太神门弟子都只会用气息去判断他人,毕竟走山路的都不是太神门的精英,大多都是在太神门打杂学些功夫,这样的弟子在风涧眼里都没当成入门弟子对待。
这些弟子感知黎汐身上微弱的内力与一点都没有的仙力,有的当作没注意到,有的抛来鄙视的眼神。
托这些下等弟子坏风气的福,黎汐一路畅通无阻,顺利来到了太神门的大门口,盯着大门上“太神门”三个鎏金大字,黎汐不由的露出了仇恨且厌恶的眼神。
黎汐悄悄朝大门外的悬崖旁靠了靠,掏出了千尘景的血书,正打算撕下一角时却听到两个刚刚出门的弟子议论的话语。
“你听说了吗?刚才牢狱中出大事了!”
“听说了,不是说有个犯人自杀了吗?”
“那你可知道那犯人是谁吗?”
听两名弟子说到这里,黎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两人的对话上。
“难道不是某个心态不好还犯了错的弟子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犯人自杀哪能引起议论啊。”
“那是谁?”
“你好好想想,这两天被关进牢狱中的还有哪些大人物?”
听到这里,黎汐的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副恐慌的神情慢慢的在他的脸上渐渐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