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过去,冬月初三,天庸城终于飘起了雪花,降雪正遇午时,皇宫中顿时敲响了大钟,城墙上百鼓齐鸣,全程中各个客栈随即躁动起来,封神百官纷纷架起轿子朝城外移动。为了方便取冰,冰雪大会设在城门外不远处的轩亭湖边,场地早在入冬前就已经收拾好,并由太神门弟子看守维护。台子,座椅,帐篷,一应俱全,数量惊人。
听到钟声与鼓声,万断终于肯放南彦从兽神府的地下室出来了,自从上次拜师过后,第二天就被带进地下室修炼,中途一次都没出来过,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可是把南彦憋坏了,幸好绣雨剑有洁身的功能,否则也是脏出了一种境界来。
南彦从地下室出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面带笑容的白伊,紧随其后的万断出来后瞟了一眼白伊没吭声就走了,经过白伊身旁时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恶臭,熏的白伊赶忙捂住了鼻子。
南彦见状笑了笑,“师父说修炼就是修炼,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余都不许我想,还好有这绣雨剑,不然出来后我和师傅就一样臭了。”白伊一边在鼻子前忽闪着手一边嫌弃道,“不管你怎么替他解释我都是讨厌他。”
白伊说完便拉着南彦的袖子往客房的方向走,“我给你带了身新衣服,你快随我去换上。”白伊边走边感知着南彦身上的气息,似乎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仙力厚,内力无,不过见他们师徒二人出来时表情都有一种谜一样的自信感,白伊也就没有再过问。
白伊把南彦带到一间客房门口,如命令一般讲道,“衣服在桌上,赶快进去换好,我在门口等你,出来后我们直接驾祥云去场地。”
南彦听后抿着嘴点了点头,进屋后看到桌上放着的是一身黑色精工的布衣,布料光滑柔软绝对是上等品,地上还放着一双做工精美的镶玉黑靴,由于大会要求参与者不得着装过厚,所以只能穿这些,不过如今南彦已经懂得了使用神力护体,所以寒冷早已不是问题。
换好衣服,整理一番后的南彦可谓是焕然一新,推开门后更是令白伊眼前一亮,黑衣长辫,眉清目秀衬着这身衣服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白伊走到南彦面前,又稍加整理了几下,围着南彦转上了一圈,满脸得意的讲道,“早就想给你试试这身打扮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说完,白伊便灿烂了笑了起来。
可就是这转一圈然后一笑,令南彦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与程芊芊一起的画面,过去程芊芊也经常为自己做好新衣围着自己转圈然后一笑,那画面历历在目,南彦顿时热了眼眶。白伊见状赶忙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南彦挥了挥手,把眼泪强忍了回去,挤出一张笑脸,“没事,就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耽搁的时间已经不少了,我们赶快出发吧。”
白伊唤出祥云,两人朝城外飞去,一路上白伊一直望着南彦,本想让南彦高兴一下的,没想到现在倒适得其反,看得出南彦这一路上的都是在强颜欢笑。不过对于南彦而言,此时的情绪不单单是因回忆起程芊芊,还有这大会的开始就意味着爹娘的真相与程家的仇一并开始踏上进程,肩负着这些的南彦恐怕是无法淡然的笑出来。
到了场地之后,雨阁的四人便要开始分工明确,白伊与南彦分开后,就去北帝那边盯住风涧的一言一行。林辰则在封神席位间找到风涧的钱袋子,财神夏宏,然后与夏宏坐在一起共观大会,期间照鹿薙的方针聊一些话题。灵一心作为南彦的陪同看护保障南彦的安全以及注意不让别人耍花招。
由于第一试并无观赏性,所以待所有参与者入冰后,每块冰旁留下陪护与侍卫各一个,然后在广场上会举行一场歌舞会,冬舞难度较大,所以表演者全部都是修仙女子。
南彦站在巨冰旁张望起了四周,北方的有座高台,上面应该是北帝与皇室重臣的位置,台子左侧的人一个个身着清一色官服,倒是台子右侧的人各个打扮奇怪,想必是东城的各大封神,由于距离太远又飘着雪,所以都只能看清楚个轮廓,要不然南彦真想定睛把台子上的风涧看个仔细。
此时北帝驾到,所有人叩拜,齐呼,“恭迎皇上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帝下了轿子,纵身一跃跳上了大台的龙椅前,北帝在继位之前曾也是一位修为极高的太子,如今年纪大了,伸手却不见倒退,反而内力与仙力都越老越强。
北帝站在高台之上摊开手来,道,“众卿平身。”众人齐应,“谢皇上。”北帝放下手后扫视了一遍冰雪大会的场面,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瑞雪兆丰年,今日雪降午时,乃是冰雪大会之幸,众爱卿亦当兴致高昂,为今年的武学才子们助威。”说完后众人齐答,“尊旨。”北帝龙颜大悦随即就坐,身旁坐的是太神门掌门风涧,皇子白炽,琉璃公主,丞相魏平,以及三位王爷。
此时黄公公清了清嗓子,高喊道,“吉时已到,天庸冰雪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让所有参与者入冰,只是往年的冰都是旁边设好人手,用利器凿开,今年却不见准备人手,由于第一试不允许携带道具,所以在每人冰旁放了一把小斧子。
这时有人宣布,“一个时辰内没有入冰者视为出局。”一百多号人静了片刻后,立刻便有人拿起斧子开始凿冰,不过还有人只用了几掌便将冰块拍出一个大洞来。南彦此时手触巨冰,不一会儿冰块中间便开始融化开来,这一幕立刻引起了风涧与北帝的注意,封神们与修仙之人也都纷纷开始感知起南彦的气息,感知完后脸上都是一惊,此人身上竟是仙力旺盛,内力几乎没有,顿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没有凿开冰的有十余人,各个闷闷不乐的离开了场地,此时侍卫们开始定时往冰上泼冰水,防止其融化,乐师们也就位奏起了曲子,舞姬们列好阵势随乐舞起,众人们伴着歌舞开始饮酒交谈,只有风涧一人面无表情的闭着眼感知着每一位参与者的气息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