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在公司楼下等着接我,他是有目的而来的,为了能和我一起吃顿烛光晚餐。
他很少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而选在这样的日子,一定是有他的目的。但是……
陆璟言快要出发,我要是答应老杜的要求,就注定要错过这个机会。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老杜先开了口。
“是因为他?”
“我……”
“他就在不远处,冉冉,这一次我尊重你。”
老杜有些落寞的说着,看的出来他是想要成全我。
“别这样。”
我根本不舍得伤害老杜,却也根本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我迟迟做不出决定,陆璟言和老杜都在我面前,错过了与陆璟言的相处,还可以制造其他的机会,可若是就这么伤了老杜的心,我想我再也不会原谅自己。
“等等。”
我拉开车门上车,轻轻的吻在老杜脸颊。
“是我不好,走吧。”
老杜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明显冒出喜意,却还是再度慎重的问我,“你确定了吗?”
“我清楚自己做的决定,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太过重要,我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不可能也不可以再这样的时候离开你。”
“老杜,请原谅我以前的……”
“什么都不要说。这就够了。”
我渐渐沉溺于那份甜蜜之中。
却没有想到不远处那双阴鸷的眼。
后来,我和老杜如约浪漫着,也忆起了这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的时刻,这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刻。
因为高兴,我有意多喝了点酒,而老杜也没制止我的行为,我以为他是在暗中默许着我的想法。
我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再加上这份陌生的感觉,不自觉的逃避着。
我不想让老杜失望,再加上内心的默许,静静承受着,就在我跟随他的步伐结结实实的落在沙发里,我以为我们会就此,可老杜却停下了动作。
他无奈的笑出声,听起来凄凉不已。
明明方才是我们彼此最好的机会,可最后却都这么的丢失。
“老杜,其实……”
“不用安慰我。冉冉,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我想要尊重你,却最终还是错过了你。”
“没有,我还是……”
我太想告诉老杜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是这样的状况下,我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给他安慰。
“我还是……”
“你我都骗不了自己,我从没如此嫉妒过陆璟言,无论好的坏的,他都深深的扎在你心里,而我,同样留着,却挑不起任何波澜。”
“我告诉自己该努力,却最终还是败了,冉冉,我慌了,不知道该怎么……”
我起身自后抱住老杜,这一刻,只想如此给他安慰。
“别,别放弃我。”
“我只有你了。”当初陆璟言是我唯一的依靠,后来我在这段感情里歇斯底里溃败而逃。老杜出现救我出火海。现在,我只有他。
“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可我怕,我最终会失去你。”
“我……”
我给不出任何答案,可现在,只想就这么拥住他,给他些许安慰。
尴尬的气氛找不到出口,最后老杜推开了我,独自离开了我,黑暗中我听着他的叹息,心里难受的很。
我整夜未眠。最后早上的时候发现着了凉。打电话请了假,我窝在被窝里,汲取着温度,浑浑噩噩中我感受着门被打开,我以为是老杜回来了,却不想,那掌心的温度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他忙前忙后的出入于我的卧室,最后将我从床上托起喂我吃药。
苦的很,因为难受,我眼眶里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他捧住我的脸,“吃了就好了。”
“我不想吃。”
我拒绝着,他丝毫未恼反而继续哄着我,直到看着我吞下,才将我放下。
身边的人影模糊着,我轻轻握着他的手,就那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掌心的温度还在,我轻轻闭着眼,“谢谢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璟言。”
“我知道,知道是你。”我不敢再睁开双眼,怕见到他那张担忧的脸而动摇。
“怎么不敢看我?”
“陆总,这样不好,我们不该这样……”
我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陆璟言的温柔陷阱,我不能再盲目的掉进去。
“如果你是她,那该多好,又或者,你真的不是她。”
他慌乱的说着,最后却苦笑出来。
我们的手还握在一起,我慢慢抽出,他不舍却最后还是松开。我想这段温柔就止于此,而他,却不甘心。
“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他什么都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也不会如此自由的出入。
老杜的身份他已经调查了清楚,可我们之间的纠葛是被故意隐瞒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试探开口。
“他对我很好。”
“那你和他……”
“陆总,这是我的私事。”
我不想与他深谈,有意的回避着这个话题。
现在的你们都在工作之外,你是安冉,而我也不是陆总。回答我,这个答案很重要,
“我不知道。”
“或许我们会在一起,或许我们会……”
“关于未来,我从没敢想象,他太好了,我根本配不上他。”老杜将所有的深情都附在我身上,这份情太重,我轻易不敢承诺,只敢一点点试探。
而最终在这样的试探里,伤害着他。
“给我个机会。”
陆璟言犹豫良久,最后向我说出请求。“我不确定现在对你的感情算什么,更不敢承诺是不是错乱的将对妻子的感情代入了你身上。”
“但我不想就这么错过你。”
“我再也不敢后悔,也在没有机会,当初她离开我,耗光了我所有的热情与力气,现在你出现了,我不知道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还是怜悯。我只希望,能够有这个机会。”
“陆总,我……”
这明明就是我想要的,可为什么听见陆璟言这样的话还是会心痛。还是会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
若是我就此答应,陆璟言就再也逃不开这样的牢笼了,我就会更加有机会……
“我不想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一段感情,我不可否认对你的感情,可我知道,我们之间并不简单,你给我的,并不是一心一意。而我也不会承诺给你。”
“生活的顺从并不会决定我爱情的廉价所以我想……”
陆璟言拦住我,“先别告诉我答案,我可以等,也愿意给时间去确定这段感情的真假,我唯一确定的,是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你。”
陆璟言握住我的手拉到脸庞。轻柔的吻着,我泪眼模糊,看向那个动情的男人。
他有意想要留在这里照顾我,可毕竟还要顾及老杜,我拒绝了他。
走的时候我只敢站在门口不敢向前,直到他离开,才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药盒。
大大小小,他买了一大堆,而那些说明书都散落在一旁。
他为此下了不少功夫,笨拙又可爱。
老杜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好了很多,他为昨晚的离开而道歉,看到我的状况更是想要带我去医院,我想了想,不想让他再劳累。
虽然他没说,可我心里清楚,重新回到这里,他为我推掉了不少应该做的事情。杜伯父那里对我肯定还有意见,而他也默默的努力着,否则不会……
“我饿了。”我撒娇看着他,然后摸向自己的肚子。
“好。”
老杜宠溺的看着我,然后走向厨房。
我站在门边,望着老杜忙碌的身影,握紧手心最后松开,这份温暖我不应该再贪婪,珍惜眼前,我是该对老杜好一些了。
我慢慢走向老杜,然后抱住了他。
“谢谢你。”
老杜放下手中的锅盖,回身看着我,“只要是你,我都愿意,我从来不知道沉溺于感情是这么堕落的一件事,可因为是你,我竟然甘之如饴。”
我绽开笑容,在落日的余晖中抵向老杜的额头,甜蜜的气息在周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