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摇头,笑的神秘:“你无须担心,前往百花宴的名额有,你只需要精心打扮,在那日将你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娘就可以替你安排好后续所有的事情。”
其实,很早以前张氏就对百花宴有所图谋,始终碍于白府名额有限,不知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女儿堂而皇之的进入,于氏的死亡反而是让这件事有了峰回路转的机会,张氏怎么可能凭白放弃这个难得的的机会。
安抚了女儿片刻,嘱咐她:“在百花宴开始之前你收收心,什么地方也不要再去,低调点,你父亲那里自有我去解决,肯定会给你一个很好的解释。”
此时看起来,张氏俨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彻底的安排妥当,却根本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提供出些许的压力,或许是让自己能够真正的相信这些东西能够完成。、
此刻,白潋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迅速的浮现出震惊的表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道:“您是想要母亲的那个名额?”
张氏含笑不语,点了点头。唯独这个方法才能让女儿进入百花宴,也能公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迅速地摇头,白潋滟脸上逐渐浮现出惊恐的表情,“不,爹爹一定不会允许女儿去,女儿的身份是爹爹最大的污点,怎么可能让女儿代替母亲的名额进入百花宴。”
那里自古没有庶出进入,也从未有过这等先河,白潋滟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恐惧,这种事情发生了的话,自己没有办法承担后续的责任。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一个没得选择的丈夫,从此远离荣华富贵,远离幸福,成为其他男人的妾?”张氏的声音越发的犀利起来,带着一种让人能以忽略掉的质问,甚至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在其中。
已经完全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能持续多久,也根本不相信自己可以从容地利用其他的手段来让这件事情继续朝着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因为张氏为了今天的一切已经别无选择,哪怕是付出自己的这条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张家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被明媒正娶,可是如此又能如何,尊为夫人的于月华不还是死在了自己的算计之中。
身为主母,却死的如此悲剧。明眼人都能瞧出这件事有很大的蹊跷,但是他们也都聪明的选择了不讲这件事给透露出去,哪怕是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坏处。
顿了顿,张氏还打算说些什么,就看到女儿那变得逐渐坚定的眼神,其中还有很多的东西蕴含其中,却再也不相信这些事情下还有什么其他的关联。
“娘,女儿不信命,白清华固然有嫡女身份,但她绝对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白潋滟眼中闪烁着的是睿智的光芒,但其中涌现出的些许疯狂让人觉得可怕。
张氏看着她的双目,隐隐感觉到女儿在什么地方有些疯狂,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产生,再有什么法子能够提前的压抑下去。
“你……”张氏隐隐有些担心,唯恐在此期间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只能下意识的守候在女儿的身边,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在这个问题下也没那么容易能够解决掉。
清风阵阵,带着些许海棠花的清香,飘向打开的窗户。
一个俏丽的身子站在窗前,有些痴迷地看着那片随风摇曳的海棠花,好似是在怀念些什么,又好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飞花在院中正说着话,笑容平和,道:“有劳姑姑您特意跑一趟送东西了。”
桃红色裙装的女子娇笑着,手中正方这个色泽鲜亮的木盒,笑意盈盈的看向窗户前站着的那个人,神情有些微妙:“白夫人月前在我这里定制的莲荷裙做完有些日子了,始终不见白夫人身边的丫鬟来取,后来听闻居然出了这件事,我就亲自跑了一趟将此物送来。”
虽说是跟飞花说着,但是她的注意力更多还在那看着院中海棠花的白清华身上。月前白夫人曾经亲自上门到她店里送来一样东西,请她按照图上的制作的裙子,说是一月后百花宴上自己的女儿要用到的重要服饰。
伸出手,有些留恋的抚摸着精美的木质盒子,女子感慨的说:“白小姐的母亲果然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她的这条裙子让我都喜欢的很,只可惜我答应过白夫人,只会制作这样一条。”
说完,她继续的看着那个沉浸在海棠花世界之中的人,太多的东西反而会产生某种更为在意的事情,也没有办法能够预防这种事的发生。
飞花愣了愣,好半天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女子说的居然就是夫人,不由神色暗淡了片刻,低声说:“夫人对小姐本就很好,原本这次可以随同小姐一起去百花宴,却发生了那件事,我家小姐一直情绪很压抑,让老板您看笑话了。”
白府发生的事情几乎已经不是一个秘密,白浩的夫人意外坠井死亡,这种事在他们看来也都是一阵的唏嘘。
如此的东西给他们的影响没有那么容易能去相信,也仍旧还是让白清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飞花,去拿酬金来。”
两个人都被忽然间响起的声音给惊扰到,等反应过来,竟然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白清华,正浅笑的看着送衣服来的老板和飞花,笑容之中全是澄澈。
女子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也是绽放出个和善的笑容,眼睛眯起,轻快的说:“白小姐不用在给我酬金了,令尊给我的东西已经让我受益匪浅,若是在要你们的酬金反而是我有些过分,这条裙子也是我和家母之前的约定,如今在百花宴之前送来,应该是没有耽误白小姐的百花宴吧。”
她说的很是中肯,毕竟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很小的麻烦,要是想要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清华目光落在女子手中的盒子上,目光里有怀念,有痴迷,还有更多的是对于一切的感慨,“我也没有想到居然能有机会见到母亲生前留下最后一样东西,让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母亲替我做的最重要的事。”白清华的眼眶已经红了,但是她却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能够改变,可是在这种时候却不能哭出声,这是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还是在这个事情下需要提供出足够多的东西。
仍旧不知道在这些事情下,一个月前的母亲进行了怎样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