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你觉得，这个赵书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何著业端着咖啡杯，低声问道：“他为什么要插手这个项目呢？”
何著业这话虽是在问着我，但是他却是一副深思的表情，显然他自己正在心里思考着。
距离何著业与赵书昌在会议室里的针锋相对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星期了。
在这几天里，何著业特意挨个找了研发部各部门的高管和负责人谈话，基本算是明确表示他要他的这个总监掌握实权。
当然，那些人的态度在这几天里也发生了改变，变得有些暧昧，一直敷衍着何著业，并没有选择站队，也不知他们是这几天里已经考虑到了董事会的因素。
而何著业刚才问我的话，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据蒋姐透漏，赵书昌挂名为总负责人，秘密参加了研发部某个小组的研发项目。
而这个项目又是什么项目，是哪个小组负责的，蒋姐却也不清楚。
不过，正是因为赵书昌隐藏的如此之深，所以才让何著业觉得赵书昌在暗地里使着什么小动作。
我看着何著业深思的表情，我也是疑惑的摇着头，说我并不清楚。
“真是奇怪了，赵书昌身为副总监，为何要特意在一个项目上挂名呢？是他想要拉拢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还是说……”
何著业放下了咖啡杯，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我，是不是说这个项目很重要，重要到可以确保赵书昌在研发部的领导地位。
“这个……不可能吧！”
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就算项目再重要，也不可能到影响一个部门总监地位的地步。
“不！是很有可能的！”何著业依旧一副深思的表情：“陈源，你在总部待的时间不长，所以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不说别的，单说我们集团的董事会里的董事，有很多就是因为一个项目的成功，而被破格提拔进了董事会。”
“一个项目？”我疑惑的看着何著业。
何著业点着头，说这还是周百霖在集团的时候的事情，当时破格将研发部好几位高管提拔进董事会成为了董事。
“何总监，你也说了，那是周董事长在的时候，你也知道，周董事长比较重视研发人才，咱们研发部如今在集团能有这样的地位，就是因为周董事长先前的关照，但是，如今周董事长不在总部，这种破格提拔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吧？”
说到这，我好奇的看着何著业，问他当初是什么项目，能让周百霖往董事会破格提拔进好几位董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何著业苦笑着摇着头，说他当时虽然也是研发部的总监，但是周百霖亲自插手的项目，他没权过问。
“这一点，杨默默应该清楚吧，毕竟当初周董事长就比较看重杨默默。”
说到这，何著业挥了挥手略过了这个话题，低声道：“无论如何，毕竟有先例，这种情况我们不能不防！”
“假如说，赵书昌真的因为这个项目，被破格提拔进了董事会，赵书昌那时可就是身为董事兼任研发部副总监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没一点机会了。不行，这件事必须得提防！”
说到这，何著业脸上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何著业才停下了脚步。
“陈源，关于这件事情，咱们得先查清楚赵书昌究竟是插手了咱们部门哪个项目组的项目，然后评估下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再做打算。”
“可是，何总监，咱们怎么查？”我苦笑着看着何著业：“你刚从外面回来，许多项目不清楚，部门的那些主管，你又都见了，他们什么都不说，而我又是才成为你的秘书没多久，就更不用想着我能从那些高管口中套话了。”
我看何著业还想说什么，赶紧再次开口道：“别想着蒋姐了，这事就是蒋姐听到的消息，她已经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
何著业脸上浮现出了失望的神色：“这倒也是，蒋慧乔毕竟只是个主管，她能得到这个消息就已经很有能耐了，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个项目，看样子，得靠我们自己了。”
说着，何著业脸上又浮现出了怒火，他狠狠拍了下桌子，破口大骂道：“那些王八蛋！前几天的会议里还腆着脸往我身边凑，这时候倒好，一个二个把我当瘟神一样避着，什么都瞒着我！”
“何总监，其实我觉得吧，或许那些高管，他们也不清楚赵书昌究竟插手了哪个项目，甚至，可以说，他们连赵书昌插手项目了都不知道。”
“哦？此话怎讲？”何著业疑惑的看着我。
我组织了下语言后，开口道：“何总监，你想，既然这个项目那么重要，赵书昌怎么可能把这事告诉那些高管们？别忘了，现在正是你和赵书昌夺权的时期，那些高管立场不明，赵书昌怎么可能有把握那些高管不会向你泄密？”
“所以，我觉得，赵书昌插手的这个项目，可能只有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以及赵书昌两个人知道。不过，赵书昌隐瞒的如此神秘，倒也可以证明，这个项目，的确很重要。”
何著业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何著业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有道理。
“陈源，说起来，你在总部也待了不少时间了，这段日子里，你就没有听说过咱们部门有哪个小组在秘密研发项目吗？”何著业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在总部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都是麻烦缠身，哪有空在乎别的项目组。
况且，既然是秘密研发，又怎么能让我这个普通员工知道。
“这倒也是，你和萧馨怡先前的绯闻我也有所耳闻，都有人闹到了总部这里，还是杨……。”
何著业点着头，但是，说到这，何著业的话顿住了，随即他的双眼猛地一亮：“对了，陈源！杨默默！杨默默她肯定知道！”
“杨默默以前身为副总监，部门里有哪个小组的项目比较隐秘，她是肯定清楚的！”
说着，何著业直接推搡起了我：“快！陈源，你快去找杨默默问清楚。”
“何总监，人家现在是董事，办公室在最顶层，我一个秘书，哪有权限上去啊？”
我打掉了何著业的手，看着何著业焦急的表情，我叹了口气，说先给杨默默打个电话。
何著业让我在办公室里打，但是，我害怕杨默默不搭理我，到时就尴尬了，所以没同意。
我走出了办公室，因为赵书昌办公室距离我们办公室不算远，而且我也不知道赵书昌在不在办公室，所以我也没敢在走廊里打，而是走到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探查了一番，看到没人后，我这才掏出手机，给杨默默拨过去了电话。
但是，不等电话接通，我便把电话挂了。
我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打给了另一个人。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了清冷的女声。
“陈秘书，什么事情？”
听到林黛儿显得有些冷漠的话，我尴尬的讪笑了两声。
“那个，林助理，杨董事现在在总部吗？”
“在。”
林黛儿回答的很干脆，倒也很冷淡，倒是附和她的性子。
林黛儿的回答让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我只能尴尬的讪笑着。
“没什么事我挂了。”林黛儿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闻言，我赶紧开口道有事，有大事。
“林助理，杨董事现在忙不忙？”我试探性的问着。
“忙什么？忙着和其它董事开会争论吗？”林黛儿冷笑着回应着。
林黛儿的语气格外不善，而且还有些埋怨的味道。
林黛儿这种表现我也不意外，毕竟杨默默进入董事会就是很突然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杨默默选择进入董事会，其中还有着我的因素。
董事会的其他董事又是以李觉和马首是瞻，而李觉和和杨默默一直不合，想来，杨默默在董事会的日子并不好过。
所以，林黛儿对我有怨气，倒是情有可原。
我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牵扯下去，只能讪笑着说我有事想问下杨默默。
“有事找杨董事，就打电话给杨董事啊！”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林黛儿便挂断了电话，倒令我有些始料未及。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呆愣了片刻，不禁苦笑出声。
按照情理来说，我有事找杨默默，先找她这位杨默默的助理并没有错啊！
可惜，现在看来，林黛儿对先前的事情还是很介怀的！
这个林黛儿看样子是不愿意帮我传话了。
无法，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将打通了杨默默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