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尽早的离开这里,不能继续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呆下去了。”这是诸葛军众人在看了情报之后得出的统一结论。
在诸葛玄清醒之后的第五天早晨,诸葛军终于启程开拨了。因为是要到荆州去,对于军中的那些在豫章招收来的士兵而言无疑是背井离乡,因此在李晟的建议下,诸葛军在开拨之前召开了一次全军士兵大会,让所有的士兵自愿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自愿为主,愿留者留,愿去者去,散发金银,须留兵甲。”这是李晟他们给这士兵大会定下的基调。在这个基调之下,诸葛军陆陆续续的又离开了一批人,等到这天早晨出发的时候,全军还有五千五百多士兵。
“看来我的训练还算是不错。”看到这样的情况李晟满意的笑了。要离去的都是他亲自训练的新军。虽说原来足足有一千五百人的队伍,眼下只剩下了五百多人,光离去的就有八九百之多,但李晟对这样的情况还是颇觉得欣慰的。因为他知道,剩下的这五百余人是真正听从自己的,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只怕能和那些跟自己一起在徐州战斗过的士兵们相比了。
“没有用任何的思想教育,在短短的半年里就能留住这么多人。看来我的本事还行哦。”李晟对此颇有些沾沾自喜。
眼下已经是建安元年,在这一年李晟和诸葛亮,以及整个天下的最高统治者皇帝都在万分的艰辛之中迎来了他们的十六岁。
只是和几乎没有什么军队保护的皇帝相比,李晟和诸葛亮这一行似乎还算是相当的顺畅。
走自豫章启程的山路,是沿着着赣水的支流南山而行,那是被称为南水的支流。诸葛军沿着这样起伏不定的山路进入宜春县。
为你尽量不影响诸葛玄的伤势,队伍行进的很缓慢,以便有修养的时间,但这终究是有限度的。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军队在一个地方停留稍久,那很可能会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而造成紧张的气氛。因此众人都不敢大意。
负责照顾诸葛玄的除了医师张机以外主要就是以徐海为主的浮屠教信徒们。虽然他们在诸葛军中算的上是投降者,但在几十天的相处中他们的行为表现却赢得了众人的赞扬和信任。渐渐的成为照顾诸葛玄的准“近卫”部队。
由于有了浮屠教信徒的拥护,诸葛玄的队伍终于能在宜春的仰山一带停留下来,进行修整。在这里他们暂时可以不那么担惊受怕了。因为这仰山的附近大约有百来户人家,全是浮屠信徒,正好是能够信任的。诸葛玄的流亡军队至此终于可以稍稍的松懈一下。
仰山是那种方圆百里的大山。在连绵的山坡、山坳间只有这么区区的数百户人,其人口可以算得上是稀疏。诸葛军的五千余人,分散在这百里的山区,依靠着信奉浮屠之山民的掩护,一时间谁也不晓得,在这里还有这么一群军队的存在。
仰山,山青。那郁郁葱葱的树木无时不刻的让清新万分的空气释放在整片天地之间。仰山,水绿。虽然这一带没有彭湃的大河,但流淌在山间溪谷之间的潺潺流水却让人真切的感受到了轻灵的存在。在这里,正好让伤势以有所反复的诸葛玄接收很好的调养。
走山路可真是累啊。虽说山清水秀的景致总是令人赏心悦目,但看多了也是让人感到心烦。再加上他们这一行都是逃亡中的人马,更没有什么心思去仔细欣赏这一路而来的美妙了。大家为了保护诸葛玄而走慢了是没错,但如此的慢却是让众人隐隐有种烦躁的感觉。
其实真正对像诸葛玄这样的伤者最有易于养伤的路事实上由赣江至鄱阳湖又到长江往江夏的水路,也就是诸葛玄一行最初过来的路。这条路原本也是安全的,但在现在却显得不是那么可靠了。
原来负责将诸葛军人马送到豫章的江夏水军早已在诸葛玄抵达豫章之后便回航,而诸葛玄自己聚集起来的豫章附近的船则根本就在豫章和西城的战败之后,成为刘繇军的战利品。
眼下诸葛玄要走水路不是不行,只是走水路的话就必须离开部队的掩护,以少量的护卫保护而行。那是需要万分的保密和十分的小心。毕竟以那样少数的人马是根本不可能应付所谓万一而产生的变故。
而且,眼下的鄱阳湖已经成为另一个战场的所在。作为孙策军的先锋,以周泰、蒋钦为主的水军舰队已经完全封锁了鄱阳湖水面。他们虽然还没有禁止商旅的来往,但对船只的检查却比原来要严格许多。
他们要求所有来往的客人都必须在特定的地点洗清脸再走,以此来搜捕像诸葛玄这种逃亡者的存在。而且据说在孙策军士兵们的手中,像诸葛玄这样的大人物似乎都还有识别者对其进行辨认。他们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抓诸葛玄了。
“这样的话,无论再怎么伪装都是没用的。我似乎露脸过多了。”诸葛玄当时就苦笑起来。
他似乎再就任豫章的旅途中太过大意了,在每个地方都以素面见人,即使进入豫章城以来也是如此。因此孙策就召集了认得诸葛玄容貌的人,并组合其中互不相干的数人分派于要处。
“发现即格杀勿论!”这是孙策的命令。虽然诸葛玄并未于孙策对立,但诸葛玄的主子刘表却是孙策的敌人。在恨乌及屋之下,孙策连刘表的手下都讨厌上了。性格比较冲动的他当即下达了格杀令。意图以杀戮这个提高权威的最简单手段,来展现自己的军威、霸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根据了李晟前面所说的入山的种种好处,选择山路便成了逃亡的最佳抉择。当时孙策的军对并还没有渗透到这些山林里。虽然沿途还有那些猎驯值钱落难者的饥民,但大体上只要小心,却是一点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的。
毕竟这么一大群士兵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他们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是比不上诸葛玄大规模些正规军的。他们只能用充满了敌意的目光看着经过自己家门口的诸葛军。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啊。”对于这样的敌视,任谁都会觉得不满吧。一直跟随在诸葛玄的身边的诸葛亮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愤怒的神情,“真是一群混蛋!”他低声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白皙而犹带稚气的脸蛋在此刻涨得通红。
“你不必恨他们,说起来,他们也是可怜人啊。”因为负责照顾诸葛玄的缘故,徐海是经常呆在诸葛玄身边的,他也与诸葛亮渐次的相熟起来,每当诸葛亮这样表露出不满的时候,徐海就以温和的口吻劝解他。这样的事情重复几次之后,诸葛亮便渐渐明白了其中含义。
这时在诸葛玄被刘繇战败,展开豫章至襄阳旅途的期间,天下发生了一件大事:被动作从洛阳劫持至长安的皇帝,已经逃出长安。
由于董卓以在四年前为吕布所杀,而吕布也在后来的长安之战中被放逐。因此长安和长安的周边也就是所谓中央朝廷直接控制的地盘,并没有什么值得突出的人物。把持朝政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这一干二流军阀互相猜忌,并进行了数次火拚,在内斗之中逐渐的削弱了自己的势力。以致出现了李傕、郭汜控制朝廷,张济驻扎郿坞的局面。这才给皇帝以逃脱的机会。
皇帝走出长安的宣平门,时值兴平二年七月,正好是诸葛玄在豫章就任的时候。他们在李傕、郭汜、张绣等人的追赶中度过了兴平二年的岁末,改元为建安。这或许是希望以后的生活能够安全吧。
在董承、杨奉等人的保护下,利用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兵艰难的回到了早已荒废了数年的洛阳。这已经是建安元年七月的事情了,距离他们逃出长安正好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