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中计了。”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即使是一个傻子也能清楚的想到这一点,而身边那几个手下临死之前所发出的凄惨的哀嚎,则是更加明晰的告诉了姜维眼下这变故的真实性,姜维顿时大喊出声来,随即作出了一个非常英明果断的决定:“撤退……”——显然,这也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命令之下,姜维和他的手下便甩开了大腿狂奔起来。由于事先就有过这相关的训练的缘故,他们逃命的速度并不算慢。无数的箭矢就在他们的身后以及左右落下,虽不曾让他们彻底的伤动筋骨,却也让他们死伤了一些,却是到了营地外一里才真正的停下。
事情到了这儿,便有了一个中止。对法并没有就此追出营来,他们似乎只在营地里侯着。在一里地外那安全的敌方,姜维通过对面营地里所燃起来的大火看着他们,发现他们手里大都拿着长弓并没有别的什么兵器存在,看来他们是真的只想着防守了。
任务失败了,再继续进攻并不是不行,只是不是自己这区区的两百多人能够做到的。姜维在瞅了瞅对面的严防之局后打算回去。他想将这边的事情和自家太守商量一下,看看是调动大军还是其他什么的,毕竟他不是全军的大将,很多事情还是做不了主的。
事情暂时就这样安定下来,各俱平静。且不说姜维这边如何向太守马遵汇报自己今夜的情况,并以此提出强袭的要求,只说唐军这边,却是在闹了这么一通伏击之后,却不打算扑灭营地里的大火,却是连夜的出营退却,在原本的大营之西三里处又立一个营地。
这着实是有几分古怪的举动。姜维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有些发愣了。许多的思绪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一时间他像是把握到了什么,却是转头向太守马遵建议道:“我们是不是派人再去侦查对方的营地一番?他们突然后撤,我怕是他们有什么古怪的举动。”
“嗯!这事情确实是挺古怪的……”尽管姜维的行动失败了,但马遵显然还是很信任姜维的,他听姜维如此说了,立时开动脑筋想了想,随即点头答应下来:“唔……那就派人去看看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诺1自己的建议被上司所采纳,姜维自然是有几分高兴。他再一次的派出了自己的亲卫,让他们来执行这件事情。
不一会,情报便到手了,但是出现在姜维眼前的情报却是依旧有几分令他觉得怪异的:唐军新建的营地依旧是一个空营,里头只有草人无数,而没有一个真实的士兵。对方在清楚离去痕迹上做得很好,似乎不是仓促离开的,所有的印记都被清除得干干净净,令自己这边完全查不到他们所走的方向。
“……唐军,行动不明。”这就是情报给姜维的最后答案。
“行动不明?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当姜维把这个消息报到马遵那边之后,马遵巴眨这自己的眼睛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虽然他努力的表现出了一副关心无比的模样,但姜维依然从他的表现中看出他对唐军的离去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冀县总算是守庄了”这是他马遵没有说出口的话。
姜维看得出马遵的心思,但对于自己上司如此“自私”的想法,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平静的看着他的脸,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猜想:“我想他们肯定是为了祁山的事情。我听说郭淮将军在祁山狠狠的阻击了唐军一路偏师的北上。如今唐军攻到了此处自然要想办法将这一路偏师给接应上。”
“哦?就是这个原因?不会有别的可能吗?比如说李唐军故意撤退,试图引诱我军的追击?”对于姜维所说的那个解释,马遵是很愿意相信的,但是出于某种谨慎的考虑,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的阻止姜维提出最忌的理由。毕竟他只是天水的太守,只要守住天水的郡治所在“冀县”就可以了,至于祁山方面的事情,他不能管,也不愿意管。
“……这明显的是一种短视的行为。”看着马遵那一年谨慎小心的模样,姜维如此想道。此刻他的心中窝着一股火气。若不是面前的马遵是他的上司,且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话,只怕他这火气会现场爆发出来吧。
尽管眼下他忍着,但他还是没有因为马遵的话而放弃自己的观点:“大人,那样的可能性虽然有,但并不高。为何?敌人有什么必要和咱们闹什么虚文吗?以他们的火炮,只要狂轰咱们的城墙一天,咱们的冀县绝对会陷落的。和我们比起来,他们拥有绝对的力量,在这种绝对力量面前,要使用计谋的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他们。所以,诱敌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么你的意见是?”马遵瞪着姜维,似乎想通过眼神来告诫他:“你不可以说想要追击的建议……”
“我想要追击。”姜维是一个胆大的人,也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家伙,他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肯放弃的。尽管他也看到了马遵递给自己的眼神,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从背后袭击李唐军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取得胜利的办法了。李唐的大军可是有火炮的存在,如果我们不抓住机会打败他们,那么等他们把李唐偏师给汇合了,他们一样会反过头来打我们的。这样的接过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若硬要说有的话,也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话能这么说吗?”这话马遵听得有些不高兴了,他狠狠的盯着姜维,本能的想反驳他一番,然后再狠狠的骂他一顿。“你……”一时间,马遵涨红了脸沉默起来。就一般而言,想要反驳对方的话,当然是要对对方的话进行一番思考的了,马遵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和别人不同的是,他越思考,就越觉得姜维所说的这事情很有些道理。他想着想着,到最后没有把如何反驳姜维的话给想出来,却反而认同了姜维的想法。于是,涨红了面皮归于白净,虽然脸上有些尴尬的,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你说得还真直接埃唔,这么说也是没错的。只是我们要调用多少兵马呢?我们总不可能把所有的部队都派去埃”
“为什么不能?”姜维很想反问这一句,然后再和马遵争辩一番。在他想来将所有的部队都派出去才是解决问题的正规之道:整个冀县才两万人马,相较于马岱那边的二十万人而言无疑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无论自己这边最终派出了多少人马去执行这样的计划,对于冀县的防守来说都是一个绝大的消耗。
尽管说以李唐那边的情况,不太可能来执行那些个调虎离山的计划,但只要这计划出现了,以冀县的实力便是绝技没有可能防守得住的。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情况都是自己无法防御得住的,那么还不如就这样一口气搏一把呢。这很显然也是一种赌博,如果能赢,那一切自然好说,但如果不行,那倒下的不但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些士兵和整个天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