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避……!”曹纯拉长了的话音响起,尽管早已知即便自己这样喊了也不可能挽回多少士兵的生命,但他还是作了这样的努力。
纠合在一起的部队就这样一窝蜂的散开。但他们还是散的有些慢了,无数的箭羽就这样落下,就在他们分散的一瞬间刺穿了他们的身体,由上而下的强大贯穿里,使得锋锐的箭矢往往是一矢两洞而过,却是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这种箭矢和别的地方的箭矢不同,李晟军庞统这边所用的箭矢大都是用竹片合成的,这是一种中空的箭,前段采用含铅的金属三菱箭头,而中间则是一个圆孔,可以通过装在一定量火药来取得更大的推进力,从而让箭射得更远。
仅仅是一拨的侵袭,曹纯的四千多骑兵就损失了近一千人,这令他在吃惊之余也不免感到恐惧:“什么时候?李晟军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弓箭了?我这里离汉水不怕还有近一里的距离吧!在这样的距离上李晟军德战船居然还能射得这么远,这也实在太令人惊奇了吧。
难道他们都是用床弩射得?但,这样的一波攻击究竟要用多少台床弩啊。”曹纯想不明白这一点,便认为李晟军绝对存在什么恐怖秘密武器之类的。“该死的,文和根本就没有给我们这方面的情报。”因为心痛于自己手下的死亡,曹纯便把这一系列责任都推到了负责情报的贾诩身上,他觉得贾诩对这件事情是要负全责的。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就算要追究贾诩的责任也必须等到自己这边安全的和曹仁将军会合了才可以啊。在看到敌人一下就可以让自己报销了如此众多的士兵之后,如何让自己的军队顺利逃亡这一个问题便很明了的摆在了曹纯的面前。
对于这个问题曹纯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就一般来说对付对方的密集弓箭的覆盖,只有三种手段:抵挡、分散和快速穿越。抵挡指的是依靠自家的盔甲盾牌等防御装备对敌人的弓箭进行硬碰硬的抵御。
这一点就现在而言基本是不可能的,从天上落下的箭矢究竟有多大的穿透力,曹纯可是清楚地很。至于分散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南门之外的港口离汉水很近,可以说是一个狭长地形,在这样的地形上如何能分散呢?
“看来眼下能做的只有快速穿越了啊!”曹纯这样想着迅速的下达了命令。他和剩下的那些虎豹骑士兵们的速度猛地提升起来,却是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向西边冲刺。很显然,他们是想凭借着这样的动作来摆脱对面敌人的攻击。
他们的方法似乎一点错也没有,从开始冲刺到他们脱离了城南的范围转向到城西位置,敌人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是完全消失掉了一般一点声息也没有,令人觉得怪异。
“也许,他们的那种弓箭覆盖的武器只能使用一次呢?”曹纯如此猜测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实际上离整个真相已是十分接近了——装备在汉水水师战船上面的地武器都是飞火箭,虽然可以进行齐射,而且每一次齐射的威力也很大,但每一次齐射完都需进行一定的事情进行填装,而这样的填装是很花时间的。
曹纯终于依靠飞火箭填装时间缓慢的这一个弱点逃脱了南门外的“甬道”。虽然他自己是不太清楚李晟军的武器是有这么一个缺点的,但这一切并不阻碍他的逃亡,这或许也是他的运气所在吧。
但还不等他庆幸什么,他脸色便又一次变得铁青起来。原因很简单,在刚刚逃出李晟军水师攻击范围的他们惊讶的发现在自己的前方居然出现了刘备军的人马,那一杆鲜艳的红旗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汉左将军——刘”却是如一个幽灵般让他的眼睛疼痛起来。
曹纯是经历过宛城之战的,他对于刘备军的战斗力有着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宛城,张飞那一人独骑在自己军阵中犹如魔神一般冲杀的样子,更是让他感受到了恐惧。
尽管眼下他已经知道刘备已死,张飞已亡,但潜藏在内心的恐惧还是令他在看见了这面旗帜和旗帜之下的那只似曾相识的军队之后,下达了那么一个几乎让他全军覆没的命令,“冲上去,消灭他们……”曹纯这样吼道。
这就一般而言也是一个正确的命令。当曹纯的错误就在于他把这个一般的正确放在了总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李晟军身上。
虽然出现在这儿的队伍举得是,刘备军的军旗,站立在他们整个军阵最前头的士兵穿得都是刘备军的盔甲,带领他们作战的将军也是刘备的后人,但就整个军队总体而言,他们却算是李晟军的队伍,他们这儿大都装备了长沙的武器,还得到两万长沙军的支援,这让这支队伍在拥有了刘备军的哀兵疯狂的同时,还具有了李晟军独特的专业和种种令人惊奇的武器。
当然,在和李晟军交手之前,曹纯是不会感受到眼前的这支刘备军和别的部队比起来会有多少不同的,他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不同所产生的效果有多大。他相信自己的手中这支虎豹骑的实力,相信他们是有能力将他们所遇上的一切撕开的。
是以,他在命令下达之后并没有多少的担忧。尽管他也看到了对面军队足足数万人众,在兵力上远远的超过自己,而且队列整齐,总也算得上是难得的精兵,但他依旧认为自己可以冲破他们的阵形逃出生天的。
然而摆在曹纯面前的情况,却与他自己所想象的大不相同。面对冲刺过来的数千骑兵,立于阵前的刘封却是冷冷一笑并没有任何举动。他沉静的看着曹纯的骑兵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两边相差大约还有五丈的时候,他才大声的下令:“蹲下!举枪!”
站立在军阵最前头的两排士兵一下子蹲下了,将他们身后的长沙之军士给暴露了出来。一排排长枪从那些人的身后深处,却是在顷刻之前形成了一片叠叠层层的枪林。
“该死的……”曹纯叫嚣着骂了这么一句,却是用大力将马头偏过,斜下里窜了出去。巨大的力道,令他的身子,往外斜了斜,险险的从那枪林的锋锐处划过。虽然没真的受了什么伤,但也让他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冷汗。“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曹纯这么觉得。
他算是幸运了,但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却没有这份幸运。刘封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离刘封只剩下不到五丈的距离,等到刘封这边迅速的将一切整备好,他们离刘封那儿已不足三丈了。这样的距离对骑兵而言不过就是几息罢了。
他们又如何能那么迅速的就在几息间改变自己的方向呢?很自然的,他们被巨大的惯例给拖累得向前冲去。一下子收不足自己的脚步,却是在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连人带马风风火火的撞入了枪林之中,一口气被好几把长枪给刺了一个透心。
仅仅就这么一个回合,曹纯军变损失了数百人马——庞统的枪法战术显然取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