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初,曹军的南下是十分迅速而顺利的。从新野到樊城,那一路过来的空城,让曹仁在顺利进军的同时,心中的疑惑却是不减。他可不敢小看庞统,因为他早已听说了李晟之所以取下汉中、益州全是这个庞统军师的功劳。
如此强悍的人物与自己敌对,即使自己真的没有与之交手的经验,自己也是不能因此而小看对方的。曹仁因此而谨慎起来,他再三的压制了手下人加速进军的要求,而派出了更多的侦骑到自己军队的四周去查看情况。对于自己即将所要面对的李晟军,曹仁是有做过一番研究。通过研究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李晟军很善于打伏击。
“他们甚至连平原雪地都可能挖坑埋伏呢。”看着李晟攻取汉中那一战的记录,曹仁不禁警惕起来。尽管从新野到樊城,他始终都没有遇到李晟军的阻截,且一马平川的辽阔大地,似乎是不可能存在任何被埋伏的可能,但看到了对李晟的那些描述,曹仁却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他始终觉得在暗中似乎有那一个隐藏的人在偷偷的观察自己,将自己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唉……这一战我们能赢吗?”曹仁看着自己强大的军队,心中却第一次有了彷徨。
尽管心里不太安稳,但曹仁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把心中的彷徨全都深埋起来,在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么坚定,那么的从容。
战斗是在樊城开打的。尽管庞统在暗中已经有了放弃樊城的打算,但他却没有那么平白无故就放弃的想法。他打算在樊城给曹仁一些苦头吃之后,才撤退开去。
和李晟军本队那将星云集的规模一般,从宛城开来的这支曹军,也是将星云集。在这支军队中,大将是曹仁,副将是曹仁、典满、郭淮,军师是荀攸,至于为全军打头阵的则是曹操手下头号先锋曹纯和张颌,当然曹纯依旧统帅的是五千虎豹骑之队,而同为先锋的张颌则是统领两万的步兵紧随其后。就庞统得到的情报而言:曹纯的骑兵是最为突出的一个部分,但这突出却不是那么明显的,他和张颌的那两万人始终都是一体的。虽然他的人马比后面张颌部领先大约半天的路程,但他只行军半天,而用另外半天的功夫去等待张颌之军的跟上。至于这先锋的两万五千人以后的部队,则是比先锋落后了许多,他们之间的间隔大约是差了两天。就像眼下,曹纯的前军都快到樊城了,曹仁的后军却还在新野。
“呵呵,看来我们可以在这樊城给曹纯一个苦头了。”庞统在得到了这些情况之后微笑的说道。
在李晟整编他本队军团的庞统也对他的荆州军团进行了整编。随着刘备军一干人的加入,一直困恼荆州军团的那个将领不足的问题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此刻庞统以刘封、关平、关兴为将,引刘备的一万残军和荆州长沙军团的两万人马在樊城布好战局,却是只等曹纯的先锋一到便发动一记致命的攻击。
虽然在一般人看来,前军与后军相隔一两天的距离,似乎对拥有大兵力的强军而言是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庞统却认为一天的时间已是足够给曹纯他们吃上一个大大的败仗了。毕竟,在这一战中庞统并不打算用什么常规手段。他打的是流经樊城和襄阳的这一段汉水的主意——他准备进行一场短促的水攻。
“……在黑夜里,来了水,又来了火,只怕曹纯会大大头痛的。幼常,这可是和你当年在宛城做得那一套很有点相似哦。”庞统微笑着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个满脸都是伤疤,且失去双脚的年轻人说道。
“嗬……嗬,昔日我已经用这一策让曹纯吃了一次苦头,但想来他是不怎么长记性的。就一般人而言,同样的计策是不能用两次,但我们今日却是要打破这个规律的。”马谡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呵笑了一阵,却是愤恨不已的说道。
当初刘备于临颍城破之时将自己子女的性命托付于他,使得他不得不忍辱负重,毁容逃命于此。因为这一切都是曹操那边造成的,使得他对曹军之人拥有很深刻的仇恨。庞统看重他这一点,又知道他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便让他加入自己的麾下,成为自己幕僚之一,负责自己这边的情报收集整理工作。
毕竟,庞统现在已经成为一方的军事统帅,实在是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情报分析整理这种细致的工作了。
“这不是曹纯不长记性,而是我们前头一系列的举措,让曹仁和曹纯都按下心来。你也看到了,在我们放弃新野之时,曹仁、曹纯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对于曾经吃过的苦头,他们怎么会忘记呢?如果他们忘记了,他们也就无法向现在这样成为曹操的左右臂膀了。
要知道曹操在某些地方是对他曹家和夏侯家的人有些偏心,但那也只是一些小处罢了。在大处上,没有能力的人如何能窃居高位呢?曹操可不是傻子。”庞统微笑的反驳马谡道。
“哼……”马谡轻轻的吭了一声,却是不再说话。庞统看得出来,马谡实际上是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说法,只是因为某些事情使得他在表面上不肯承认曹操能力的强悍罢了。
“算了,只要他心里明白就可以。”对于这些表面上的事情庞统并不打算干涉许多,他已经太忙了。
“对了,埋伏在城里的皓月之士都准备好了吗?”庞统将自己的思绪收回,问了这么一个直接关系到这一战成败的问题。
“没问题。”马谡草草的翻了一下后边的资料对庞统说道:“荆州的皓月是我们刘备军剩下的一部分复仇者和军师在长沙的原本之队组成的。长沙的皓月本队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而我们原来的复仇者则拥有在荆州本地的活动你能力。如此的组成的人马,再加上我们那机密的布置,我想曹纯应该是不会发现我么留在这儿所布置的一切。”
“那我就放心了。”听马谡如此说道,庞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另外一个问题,“那么我们在襄阳和樊城之间预备的航船呢?这些准备好了没有?这可也是关系到我们成败的大事,是不能有任何马虎。在击溃了曹纯的先锋军之后,我们可就是需要将这些航船,把我们的人从樊城给运过来啦。”
“我明白,这些事情也已经准备妥当了。所有泗水商会的商船和汉水之上的大型渔船都被我们征用了来作为这一次航运行动的航船,至于那些小渔船我们也全部征用起来。只怕从今天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曹仁的步伐只能止步于樊城了。他们没有水军根本就无法过来嘛。”马谡微笑的说道。
“呵呵……这是自然。但就算是这样也就仅仅能给我们多出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曹操的实力很强,对此,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有任何小看的。”庞统笑着应道,他知道已经和曹操有过作战经验的马谡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现在曹纯的人马到了何处?”
“一个时辰前的报告离我们的樊城差不多还有二十八里的路程,怕是眼下已经到樊城附近了。”马谡向庞统汇报这个情况。正如曹仁那惊疑的感觉所展示的那样,在这辽阔的荆襄大地之上,确实有一些人在紧紧的盯着。
曹仁军的一举一动,都以每一个时辰一次的斌率向襄阳这边汇报:林用树,路用烟,阳展旗,夜闪光,庞统在这几个月里悄悄的在荆襄大地上布置了这一系列隐蔽的“烽火台”,让自家情报传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由于这些手段中,有一些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不了解熟悉的,因此曹仁虽然有那被监视的不安感觉,而也始终查不出检视自己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