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担心,但我却不能不担心。我必须担心,我必须替所有的人考虑。战争有时是必须要冒险的,这一点我不反对,但我却反对没有必要的冒险。明明可以有更稳妥的办法,明明可以让自己的军势变强,那就没有必要去用什么奇兵,让自己陷入危急之中。李晟严肃的说道,正为正途,奇不可多用。攻打雒城,进兵是可以,但我绝对不想从小道进兵。若赢了还好,若出了什么问题,我想我们大家都会后悔的。
主公庞统还想再劝说李晟。
但,李晟不等他说完就摇了摇头:士元,不要再说了,这是我的命令。我就打算让全军从大路出发。快要胜利了,我不想在阴沟里翻船。他铁着脸,语气是十分坚定的。
那好吧。眼见李晟如此的坚持,庞统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奈的答应了下来。虽然就他自己的想法而言,他并不认为用奇兵有什么不对的。
大军终于开始进发了,四万大军拔营而起,朝着雒城漫步而行。全军走的都是大道,李晟也没有下达什么让他们加速行军之内的命令,除了给他们定下必须在今日之内到达雒城之下的目标之外,李晟所做的事情就是让赵云的骑兵作为全军的先锋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李晟给他们的下达的命令就是:作为尖刀走在前头,警戒而行,为后续部队发现并扫除有可能出现的麻烦。
这是一种态度,一种谨慎的态度。当大军持着这种谨慎的态度,而摆出了严谨之军容的队伍施施然的在大路上行走的时候。本想从两翼袭取李晟军的吴兰是彻底的傻眼了,他不曾想到,李晟军即使在行军之中还保持这如此高的戒备。他不敢动弹,只得死死的将自己的身子伏得更低,唯恐被李晟军所发现。
虽然没有了张任这个蜀中唯一可以算得上是帅才的将军坐镇,但刘璋军于这雒城一线的布置依然和李晟记忆中的那个布置相似:依旧是摆出了大路阻截,小路埋伏的架势。甚至吴懿和刘璝商量之后对这个布置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强化他们连大路上也派出了吴兰这么一支伏兵意图来扰乱李晟军的队形。
为了挽回我们的名声必须在野战中打败李晟军。这个誓言是那个爱说大话的公子哥刘偱提出的,却得到了几乎所有士兵和低级军官们的赞同,他们发作起来,迫使吴懿同意了这么一个在李晟进军时伏击他们的计划。这也就有了吴兰眼下的埋伏。
城里人对士兵的歧视,让士兵们一个个都心中窝火起来,他们的窝火在刘偱的指引下,变成了针对李晟军的愤怒。这或许就是刘偱来这儿做得唯一一件好事吧。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因为士兵们心中都很有战意,所以他们也纷纷想着办法,表着决心,做出种种的努力,要为自家军队能够取胜做出共享。其中就有一个雒城本地出身的士兵,告诉刘偱:有那么一条小路可让人直通雒城西。
李晟军很有可能会从这里进兵。一听到还有这么一个隐秘的道路,几乎是所有的益州将军无论是吴懿、刘偱,还是吴兰、雷铜,亦或是已经被贬为隶徒的刘璝对此都持了一个观点。他们从不认为李晟会不知道这么一个妙处所在,所以他们从李晟喜欢偷成,喜欢用计的表现,推断出来李晟很有可能从小路偷袭雒城。
既然具有这种可能性,那么自然要增强对这种可能性的预防了。吴懿和刘璝商议了一下,最后做出的安排:便是将主战场放在雒城之下,以两万兵守雒城,以两万兵出城迎敌。另派吴兰和雷铜各领五千兵赴大路、小道埋伏,若李晟军从这两个方向经过,便视可能具备的情况对李晟军发动截杀。
这是洗刷耻辱的一战,也是拼命的一战,虽说参战的军队足足有五万人,但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明白,这五万人中,只有出城作战的三万人是会和李晟军拼命的。至于留在城里守城的两万人?哼,他们不要一看到李晟军的旗帜过来就献城投降就算好的了。
那些人,只是一群胆小的垃圾。吴懿和他的手下们都如此的认为,他们都看不这些长期在城池里进行守备工作的守备兵。
兵马已经安排好,下面就专等李晟军的到来。吴懿和刘璝都以为自己等到的将会是一支受到了骚扰而略显得有些疲惫的队伍。然而在李晟的大军旌旗招展的紧跟随在赵云骑兵的后头抵达这雒城之下的时候,吴懿和刘璝才发现自己似乎又错了。出现在这儿的李晟军军容军威都是如此的鼎盛,何尝有半点疲倦的样子。
难道吴兰根本就没有袭击他们?吴懿和刘璝都作此猜想。
这似乎也是正确的,因为吴兰的确没有动手。在看到了李晟的大军行进时的威势之后,一直自认自己并不算胆小的吴兰也觉得有些恐惧。他不怕上战场,但却绝不愿意上那明白的是送死的战场以自己手中这区区的五千人伏击李晟那队形整齐,气势非凡,前后两翼又都有重兵戒严防护的四万大军,那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吴兰可不愿意这样,非但他不愿意如此,就连跟随在他的身旁,与他一起伏击李晟军的士兵们也不愿意这样。于是,吴兰重新潜伏起来,自始至终在李晟大军经过的时候都不敢有任何的马脚露出。毕竟,他们埋伏的地方是大路的两侧,本就是很容易被别人发现而遭受围剿的地方,这与他好友雷铜所去埋伏的小道简直是两码事。
吴兰没有动静,李晟得以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大军推到了雒城之下。此刻他所面对的雒城,是一个拥有双重防御体系,拥有犄角可为互援的坚城。虽然李晟知道这雒城的坚固之下,是很脆弱的民心基础,但对着很明显还有能力与自己一战的吴懿军,李晟似乎还不能触及那份在坚硬外壳之下的果实。没有办法,李晟只得让自己将士们把自家营地先设好,与雒城北五里之处扎下自己的营地。
李晟军是当着益州军的面做这安立营盘的举动,虽然双方之间有四里的间隔,可这四里都是在平地之上的,倒也可以看到对面所做举动的大概李晟军当着吴懿的面做这样事情,很明显被吴懿和吴懿的手下们认为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受不了了,将军,请下命令让我们对他们发动进攻吧。必须给这些蛮子一点教训才行。吴懿手下的一名副将如此向吴懿建议道,对于李晟军如此欺人的行为,这些武将可不像那些文臣那般拥有极佳的涵养可以忍耐得住。
好吧!那你带五千人去试试?吴懿沉着脸点点头,却是用没什么底气的言语下令。他也不是圣人,在李晟军这明显的侮辱之下,他也是有火气的。只是他想到了李晟军那鼎盛的军容,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所遭遇到的李晟军的强势,使得他对李晟军很有可能的后招有了一定的戒俱。
于是,他下令攻击,可这攻击又被明显的限定在了一个范围之内,他给这个攻击所下的定义就是试探。只是用五千人去试探,这对才拥有两万人的吴懿军来说似乎又是太过浪费的事情。可,不管怎样这命令毕竟是下达了。
兄弟,跟去去杀敌咯!那副将骑在自己战马上挺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大声的呐喊着。吴懿话语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的意思他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的将军同意自己去给对方一个教训了。他兴奋着,心底愤怒一下子涌上了心头,让远远的看着对方的军队而没有感受到那庞大威势的他据有了非凡的勇气。他不怕他们,至少眼下的他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