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那大约只有水和火了吧。刘偱下意识的回答道。
听了刘偱的回答,吴懿却是迅速的会意过来,他望着刘璝:你不会是想
没错!刘璝重重的点了点头:今年雨水来得早,此时之涪水已是上涨了不少。如今我居于涪水之上游,李晟居涪水之下游,只要我们蓄水准备,则李晟军旦夕可破。要知道李晟是客军,他是不晓得这涪水之势的。
决涪水?那岂不是要水淹涪城?吴懿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此事不成,实在是太伤天和了。若这样做下去,只怕涪城之百姓将死伤无数啊。吴懿不忍心,他觉得这样做,让百姓也受罪,实在是一件过分的事情。
太伤天和?刘璝冷笑,那是他们自找的。他恶狠狠的瞪大了眼睛,你们知道吗?涪城里的那些大户居然把严裕给杀了。严裕可是严老将军的侄儿啊。既然,这些人一个个只顾着他们自己的利益,那我们又何必顾惜他们性命呢?
什么?子丰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就算是吴懿也惊呆了:他可是我们益州最爱民的官员了,居然居然就被那些大户给杀了?吴懿瞅着刘璝,满脸都是心伤和怀疑: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开玩笑?你可去涪城看看,子丰的陵墓都还在那里呢。那些大户简直比李晟军还可恶,李晟多少还在听闻了子丰的贤明之后厚葬于他,而那些大户不但是射杀了子丰,甚至还将他枭首。你所这算什么?
子丰抵抗李晟可不单单是为了守土之责,也是为了他们那些人的利益啊。他们居然在城池朝不保夕的时候,就这样变脸,也实在太刘璝哭泣起来,说不下去了。他和严裕严以及眼前的吴懿可是至交好友啊。
唉吴懿叹息了,却不再劝刘璝,此刻的他心痛好友的死亡,连带着也恨上了涪城里那些忘恩负义的百姓他已是默认了刘璝的做法。因就问道:你不会打算就放水淹城那么简单吧。眼下我们又带了三万军过来。有什么需要做的,还请你示下吧。对于李晟军你比我们熟悉,主公也没有下令取消你的指挥权,所以这里还是以你为主的。
哈!那感情好!刘璝微笑起来,我原本还担心的兵力不足呢。现在你们来了,那我兵力上的缺陷将大大的缓解。嗯,这几天我们的任务还是加紧修筑大提,蓄水。然后等水势完成,我们就刘璝就在这泥路之上,随便找了一个树枝,比划着说出了自己针对李晟军的计划。
在他看来自己于李晟军手中吃到的败仗已经够多的了,李晟军带给他的耻辱也够多的了,再加上涪城的大户把他的好友至交给残忍的杀害,他与李晟军的仇恨与那些涪城人的仇恨已经到了怎么都无法调节的地步。一切都必须有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只能是以某一方的彻底失败来标榜,不是李晟军的彻底完结,就是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除此以外别无二途。
这是一场复仇刘璝轻声的对自己说道。他也是这样来理解这场战斗的性质。
当刘璝在得到援军之后,依然窝在自己的营地里进行那所谓土木工程的时候,并不了解这一切的李晟和他手下的幕僚们,正对着那拥有六万人的庞大兵力却又缩在一起的刘璝发呆着。
不得不说这一次刘璝在反侦察方面做得很好,为了掩盖他在涪水河边进行的工作,刘璝不但派出了足足一万人马对自己营地所处范围十里之内的地界行进了反复的拉网式搜查,还在营地以南的一个渡口上秘密收集起大量的船只,摆出一副要渡过涪水攻击李晟后方的架势来。
由于没有关于刘璝在涪水和上游修筑堤坝的消息,且刘璝收集船只的动作又做得如此秘密使得无论是李晟还是庞统或是法正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万一刘璝放弃涪南之地北渡涪水全力攻击自己后方的梓潼。的问题之上。
如果让刘璝渡过的涪水那我们的情况就糟糕了。李晟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知怎么得,此刻的他却突然间想起了自己记忆中那位开国主席的经典战例。当然,刘璝这个人与开国主席相比是大大不如的,他自然也不可能想出那么多方案。
但刘璝所摆出的这个架势正好点在了李晟的软肋处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李晟远征益州总共也就带来了四万的部队。这么点部队要形成一个强大的战斗力,其关键就是不能分散。
虽然李晟冒险做出分兵之策,但他分出去兵却得到了拥有相当战斗力的汉中降军的补充,其兵力和战力并没有下降很多,后来到了这涪城也是如此,可以说李晟军之所以能面对益州这么大的地盘保持优势,其最关键的就是在他中军始终是抱成团的。
这可以说是李晟军作战计划的优点所在,却同样也是他的缺点。
为了保证拳头的力量强大,李晟军对自己所攻下的城池并没有派人防守,他除了压制一下城中的大户,将他们与自己捆绑在一起之外,并没有留一兵一卒在自己的后方。他将政权交给了自己委派在后方的官员,让他们自行去组建民团来负责城防。
这无疑是有几分危险的举动,但也是李晟眼下无可奈何的表现。但就算是这样做了,李晟所攻下之城的防御能力还是差劲的很。若是就这样让刘璝的人马直接杀到自己的后方去,只怕他在后方已经形成的局面将出现崩溃。
如何阻止他们?眼下他们是还没有将渡船汇聚齐备,所以还没有动作。可一旦等他们把渡船给聚集起来了。那我们可就真的有难了。李晟紧皱着眉头说道,他实在担心自己最不希望见到的局面,变成事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望着自己身边的四个人,和声问道:我希望我们能尽快想出关于这件事情对策来,否则说到这,他却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否则会怎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众人都在沉吟着。
突然一名士兵在外头报道,却是打断了众人沉吟的思路:启禀主公,有一人自称是庞军师的挚友,要来见庞军师。
哦?李晟颇有些奇怪的看了庞统一眼,却从庞统同样看过来的眼中得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疑惑,不由得越加觉得有些怪异起来。他认为这其中必然有某种缘故,只是他此刻也闹不清楚这缘故究竟为何,便只能暂时把庞统放了出去:士元,既然是故友来访,你还是先去看看吧。
是,主公!庞统对李晟一拱手,转身出了大堂。
客人是在庞统的馆舍里等候的。庞统进得帐中,却见一人大大咧咧的端坐于自己的案旁,很是怡然自得的拿着自己带来的书卷端看,其容貌甚是英俊,身材也十分的高大。庞统略略的估摸了一下,觉得这人的身材差不多可以与孔明相比了,只是很怪异穿着短袍,留着短发。
这人究竟是谁?庞统左思右想,搜遍自己记忆中的人影身形,却无一人与他相符。看来自己是不认识他的。庞统最终确认了这一点,却也没有因此而生气。
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人普遍都是如此想去拜访对方的时候,唯恐被对方的门人所阻拦,便不直言自己与对方并不相熟,只是初次求见,而说自己是对方的故交挚友,以此来绕过那阎王门前的小鬼。
呵呵!这人定是如此。庞统想着却是微笑起来,昔日年少之时,他也尝做过此事。此刻见了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求见自己,不禁有些痴了,一股脑儿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只是觉得亲切。
客从何来?庞统在外头看了好一会,见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便轻步走到那人的身旁开口问道。
他本以为对方会好生的回答自己,却见那人抬起头来颇有些古怪的白了自己一眼,像是怪罪自己打断了他的阅读似的,却又重新低头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