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风华正茂的英俊人物啊。诸葛兄,你的这几位后辈可都是相当不错的啊。”当下众人对李晟等便是一片的称赞。虽说他们都是真正名士,用词都比较文雅一些,自不会出现那种过分拍马之言,只是一般长辈对晚辈的赞赏罢了,但听在并没有被这么多人同声称赞的李晟等人耳中,却还是让他们的脸颊一阵发红,颇有些尴尬的受不住了。
好在诸葛玄看出了他们几个孩子的尴尬,连忙笑着谦逊道:“诸位先生莫要把孩子们吹上天去了。他们年纪还小,自是该多多管教的时候。过多的赞誉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再说了他们哪比得上诸位先生的公子。在当今的襄阳,蒯家的公子蒯祺、傅家的公子傅麟、司马家的公子司马靖和庞家的公子庞山民可是民所共知的呢。众人皆称荆州四大公子而不名。”
“哪里,哪里。”这些做长辈的总是嘴上谦逊着,心中却是笑翻了天。毕竟,他们对各自家族的子弟,总是抱有很高的期望。他们总也喜欢听那些赞美的词句。尤其是像诸葛玄这般比较含蓄的赞美。
“不知几位公子可也有参加这次宴会么?”诸葛玄这时问道:“若是有还恳请他们过来相见一番。也好让这些孩子们都能互相亲近亲近,毕竟我们之后,一切都还要看他们了。”
“嗯,说得也是。”几位名士纷纷的点了点头。说起来他们本身就是交情不错的好友,自然愿意各自的后辈有更进一步的交往了。
“当然,如果能够结为亲家那是更好。”看着诸葛家的两位气质各不相同的小姐,这数人之中已经有人在暗自盘算着。
过了一会,一个柔和的嗓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大伯父,二伯父安好。几位先生安好。”
却见一位身材中等,面目清秀白皙,脸上颇有几分书卷气的文雅青年带着他的几个年纪相当的同伴站立在大家的后面。
“呵呵,祺儿你来哪。”蒯良和蒯越的脸上都露出欢喜得笑容来,他们似乎都很喜欢这个同族得远房侄儿。他们将蒯祺等人唤前来,指着李晟、诸葛亮等人笑道:“快来见过这几位吧。他们是你诸葛玄叔父的子侄,以后你们会经常碰面的。”说着,他们向蒯祺介绍了诸葛亮、李晟等人的姓名。
蒯祺似乎是那种十分传统的读书人,行事起来总是有些一板一眼的。当下他依足了礼数,恭谨的向李晟等人行礼道:“见过亮弟、晟弟、均弟、燕小姐、铃小姐、铛小姐。”
“不敢,小弟见过祺兄和诸位兄长。”虽然李晟和诸葛亮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蒯祺这种“死板”的气质,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们可不敢有怎样出格的举动,也只能依足了礼节对蒯祺等人还礼道。
这时门外有人高声的唱偌着:黄承彦老先生与庞山民先生、庞统到。
一如诸葛玄引家人前来时一般,原本合拢的人群顿时分散做两边,在殿堂里让出一条道来。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分,让站在殿堂深处的诸葛玄等人瞧见了进来的身影:
身材消瘦的黄承彦是一名年近五旬的老者,他须发花白,人却显得十分精神。他笑着和这儿的众人打招呼,脸下的小眼却是精光频露的打量什么。紧跟在他后头进来的是两位后生,襄阳庞家的庞山民和庞统。这庞山民似乎是十七、八九的年纪,身材与蒯祺相若,但骨架却比蒯祺要大上一号。
与蒯祺那白皙的脸蛋不同,庞山民或许是因为长期在地里劳作的关系,脸色微微有些发黑,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如果说庞山民的相貌还算是另一种气质英俊的话,那么被他牵着手进来的庞统却是长得颇有些令人不敢恭维了,黑脸,圆面,大口,朝天鼻,三角眼,听说是有十六的年纪,但他的身高却只有四尺三,实在是矮小的很。
这些人也是一路行来,不作停顿,直到诸葛玄,蒯良他们这边停下。黄承彦是荆州的名士,又是荆州主君刘表的连襟,而庞山民、庞统则是代表襄阳名门庞家而来自也是有些身份的,当然不会和那些无名的下级官员来往。在这样的宴会上,每个人都是倚着与自己的身份地位相当的交际圈而存在的。
新来的三人对着诸葛玄他们行过礼之后,诸葛玄又把李晟等人介绍给了庞山民、庞统二人,并笑道:“你们年轻人自有自己的话题不必与我们这些人凑在一块了。难得有相处的机会,你们便自己去吧。”他有意让几个孩子拥有独立交往的机会,这在他看来是十分重要的。
“是。”年轻人们对着他们施了一个礼却是到旁边去了。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活动空间。
回到原来的地方,年轻人之间的讨论又开始了。庞山民显然是与蒯祺相熟的自是非常容易的聊在一起。他们或是谈天说地,或是说辞论赋,言起诗歌,一时间笑语连连,倒是说得欢喜。却把新近加入的李晟、诸葛亮、庞统等人撩到了一边。
此刻,诸葛亮是专心的听他们说法,倒是做了一个好读者。诸葛燕也是,她或许看上了蒯祺,两眼柔柔的紧盯住他。诸葛铃和诸葛均却是无聊的呆在一边,自己寻了一个地方很不规矩的坐下,双脚一晃一晃的摇摆着。而李晟却是牵着铛儿的小手,紧紧的盯着一个人,那个眼中对蒯祺他们面露不屑之色的庞统。
“你很看不起他们?”瞧了一会,李晟悄悄的走到庞统的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将他领到稍远的一边微笑着问他。他找就知道庞统长得并不怎么样,心里早已有了些许准备,故显得比较正常起来。他瞅着庞统那算不上英俊的脸庞,迅速的捕捉到了其中一闪而逝的精芒。
“你怎样看出来的?”庞统八咋着自己的三角眼,轻声的询问的李晟。
“你的眼睛。人什么都可以骗人,但眼睛却是骗不了的。”李晟笑着回答道,“以前听人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可以直视他人内心的’。”
“呵呵,那倒也是。”庞统笑了起来,随即指着蒯越他们低声说道:“成天吟诗作赋,日头笔下千言,似乎胸中墨水满满,但除了引得欣赏之人一片叫好声外,于主君何益,于天下何益。既不能有利于农桑,令天下之命安好而得有温饱,又不能坚强兵甲于四夷,让外族臣服,此皆为空言清谈。昔战国之时,齐为东方大国,因何而败,乃为此不重耕战,清谈而已。”
“嗯,有点道理。”李晟闻言微笑着点头符合道,“你是一个实际的人,想来比较喜欢与人议论时势吧。”他看着庞统那充满自信的丑脸顿时觉得那也不是太丑了。
“那是自然。”庞统连连点头。
“那么你认为荆州要发展该如何办呢!就眼下而言。”李晟笑着问他,他想听听今后以“凤雏”之名而满誉天下之人的想法。虽然,他现在还是少年,但李晟看过诸葛亮的表现,只以为其比起一般的大人也是不遑多让的。既然卧龙如此,那么凤雏也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就眼下嘛。我看去江东比较好些。”庞统几乎是立刻就对李晟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为什么?”李晟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