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了一切之后的他们来到了县衙前边的大厅之上。在和自己认识几位盟友或是仇敌草草地行过礼之后,他们团团的坐在了大厅的两侧,只把那主位空了出来。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的他们都是那种不服管教的主儿。
为了让自己人不至于在敌人来没有攻来之前就自乱阵脚,他们便十分“民主”的不设这联军盟主之位,只立了两位军师。那就是刘吉和周延二人。毕竟,这两人的队伍是所有人中最强悍的,他们不得不让其坐上高位。
团团的环视四周,眼见大厅里的人都到齐了。众人便让手下从那些俘虏中提出一个能在这儿说得上话的人来。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而只所以要找上那有些地位,说得上话的家伙,主要是因为在这儿的众人中,凡是能说得上话的家伙都是有那么一些水平的。他们有将一件事情说明白的能力。
不一会,从下头带上一个人来。虽然他长得颇让人有些不敢恭维,但却是让这大厅颇有些吃惊。
“严仲,怎么会是你?”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来。
这个叫严仲的家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人,平时里最喜欢的就是女色。可算得上是一见美女就想扑上去与之大干一番的家伙。虽然他也是整个抵抗联军中的一员,但过差的样貌、过低的实力和异常龌龊的行为,让他在真个联军中的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差劲。
同样是恶棍,但大家就是讨厌这么一个家伙的存在。若不是他多少也算是一番老大,只怕眼下一走出这大厅就会给人宰咯。
众人看了看他那单薄到了极点的身材,心中顿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样一号老大级的人物会落到被人俘虏的地步?想来他是因为身体太差而无法跑动吧。当老大,当到了身体都跨了地步,这家伙大约把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女人身上吧。真是一个如同垃圾一般的家伙。”众人不堪的在自己的心里描绘严仲的各式行为。他们望着他,眼中的鄙夷却是更加深沉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的地位和口才确实是所有归还俘虏中最高的。让他来解释整个事情的经过,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了,他那几乎没有人喜欢的人际关系,也是他眼下非常重要的一点。
因为他和所有人的关系都是非常差,因此也没有人认为他会将真正的事实扭曲。他们都认为,他接下来的这番话是非常真实的。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敌人把你们放出来的吗?他们为什么要放你们?这次被归还的难道是你们当中的所有人吗?”聚集在一起的众位老大似乎不晓得秩序为何物。
当严仲被带了上来,尤自站在一边酝酿着胸中之话题的时候,一连串暴起的疑问就铺天盖地的同时向他砸来,让他一下子竟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一下子被吓着的严仲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才略略有些胆怯的开始了自己的解说:“我们是怎么回事?很简单,我们就是一群被敌人放会来的俘虏而已。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放会我们?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他们的粮草到今夜为之也不是那么充足了。要是单单供应他们自己的军队还是足够的,但要是再加上我们这些俘虏的话,那绝对支持不下几天。他们将我们这些人视为一个包袱。他们急切的想甩掉这个包袱。所以他们对我们进行了甄别。”
“甄别?什么甄别?”马上就有人迫切的逼问道。
“他们让我们选择自己跟随地大势力。凡归属于‘追击一群’全部站在左边,凡归属于‘败退一群’的全部站在右边。所谓‘追击一群’就是刘吉老大和周延老大的手下,他们的人数是所有人里最多的。而‘败退一群’则是剩下这几位老大的手下,他们大都狼狈的很。我原本是想站在右边的,然而右边太过混乱,我这单薄身子竟然被一个家伙深深的挤歪了好几步,撞进了左边的队伍之中,接着又是一片的混乱。我本想挣扎起来重新回到右边的队伍里去。可是就在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的时候。那些该死的敌人居然下达了一个疯狂决定……”
严仲说道这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眼中的恐惧深深的流露出来。他仿佛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一般,整个人再这一瞬间呆住了。很显然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那究竟怎样的决定,让你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众人看了看严仲那僵住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感觉,便连忙追问道。
“他们说,‘因为军队缺少粮食,所以养不起我们这些废物。本来打算将这些人统统杀死的。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决定少少的杀掉一部分,而放另一部分回去。’于是,他们便抓阄,最终选定了我们所在的这一队释放,而将另外的一队杀却。他们让我们一边等待,说是等杀掉了另一边的一队之后,才放我们回来。我想他们大约是要向我们示威吧。”
严仲在众人的追问之下回过神来,继续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们将那要被杀死的队伍细分做三队,用三种不同的方式杀他们:第一队死的比较简单也就是砍头而已;第二队负责挖坑,说是要为第一队掩埋尸体,实际上那掩埋尸体的坑被勒令挖掘的非常大非常深。在那些混蛋的威逼下,他们非但将第一队的尸体掩埋了,就连其自身也一起被盖了下去——第二队是被坑杀的。这原本也算是一种‘正常’的死法,和这最后的第三队比起来总也不算太惨。你们绝对想不到第三队是怎样死的……!”
他胆战心惊的颠抖着自己的声音,眼睛紧紧闭了起来,仿佛那第三队人惨死的模样在自己的眼前晃荡着。
“说出来……!”有人严厉万分的开口了。虽然严仲的话只是源于他自己的害怕而变得如此的断续,但就别人而言,却是将一件事情分做了好几个关口来卖,他将众人的胃口吊得老高。
“第三队人……第三队人是被凌迟的……!”严仲已经无法忍受那可怕的记忆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他痛苦的低下头去,蹲着,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什么?凌迟?”众人听闻都不由自主的大惊失色,纷纷的议论起来。
凌迟,又名为千刀万剐。虽然根据死刑命令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刀数,有时未必真有一千刀那么多,但其中的可怕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死法,被施以这种酷刑的人往往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惊吓恐惧之后才在最后一刀下断气。
由于这样的刑法往往被施用在重刑犯身上又不禁人观看,是以它成了众人心中残酷死亡的代名词,而在民间广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