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说话的人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刘义心中的不安加深了,在众人以被自己镇住的情况下,他焦急万分的开口询问道。
“大……大人,我们被敌人给伏击了。就在县城东门的树林里,我们遭遇了敌人的火攻。三百人啊,只剩下眼前这么一点了。那是一个圈套哇。刘克大人在敌人发动攻击的一霎间就被对方的火箭给射死了。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们的一举一动。”
站在众人最前头的一个小个子士兵悲切的哭诉道。他断断续续的用自己那明显带着抽泣鼻音的话语将事情的说了一个迷糊的大概。
“什么?二哥他……他……”尽管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刘义怎么也想不到扑来的噩耗竟是这个。兄弟是血肉相连的。对于已经失去父亲的刘家三兄弟来说,他们互相之间最信任的也就是他们的兄弟了。
猛然听到这个,刘义不由得一阵气血翻腾,极度的悲哀与疯狂的怒火占据了他整个心房。他喉咙一甜,喷出一口热血,身体顿时无力地软弱下去,陷入了轻微的昏眩之中。好在他的功夫不错,心神也比较坚定,身子略略的晃铛了几步,却又站稳,渐渐恢复了神智。
“开门……你们先进来吧,把事情给我一是一二是二的说清楚。”恢复神智的刘义眯着眼睛下令道,说着他便匆匆的下了护墙。心里总是挂念着二哥之仇的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站在护墙上继续巡视,而是到那些败兵中去,进一步了解敌人的身份究竟是如何。
已经吐过一口血的刘义,眼下脸上苍白的很。因为胸中的怒火始终没有消散,他此刻微微眯起眼睛中总有些许精芒扫过,看似平静的脸上隐含着种种令人害怕的气势,那是由滔天恨意凝成的。他紧紧的站在庄园的门前,等待着能告诉自己消息的那群人的到来。
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了,刘义迅速的迎了出去,在同是一般狼狈模样的那一群人中找到了前头告诉自己事情大概的那个人。“说,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拦住他,急切的问道。
“这……这个……”由于刘义不是什么文雅的人物,眼下又着急了,一下子问得很凶,总是那择人而噬的模样,倒是将那被问到的给吓傻了。他呆呆的望着刘义,两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采,结结巴巴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偏偏只能开一个头,而无法继续下去。
“说!”刘义吼道。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变化,根本就不理会被问之人的心情。
“嗯,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就是……”那人依旧是结结巴巴的。在连贯不起的话语中他身子稍稍的偏了偏,却是悄悄地靠近了刘义。
突然他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那看似软弱的手中所执拿的剑飞快向上撩去,自下而上的斜斩向刘义。
“你究竟是谁?”武人的直觉让刘义在锋刃加身的一瞬间飞快的向后退却,堪堪避开这突袭的一剑。对于突然变成敌人的偷袭者,刘义胸中的怒火越加高涨起来。
无论是杀兄之仇还是自身的尊严被他人所拉下,他都不得不将眼前的敌人视为自己最厌恶的人之一。
刚刚的一剑可是让他狼狈的紧,虽然在的一时间后退,但锋利而迅捷的剑刃却早已划开了他身上那还算是牢固的盔甲,让他着实吓了一场冷汗。
“杀你的人……”袭击者冷冷的说道,手中的利刃却是转手一翻划着一道弧形的轨迹,至左而右,狠狠的朝刘义的脖子抹去。他似乎很有这方面的认识,因此他手中剑自也是一剑快过一剑。
“杀我,那倒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的。”刘义先是一愣,随即冷冷的反驳道。
对于袭击者攻来的招式,因为它是一招连着一招的,刘义一时间只能不断地后退,而无法拿出自己的兵器进行反击。虽然他嘴上说得好听,但眼下却是实实在在地狼狈不堪。
“那就试试看了。”袭击者的话不多,手中的剑招却是不断地劈出。
和马战不同,步战主要靠的是脚下步伐的灵巧、出招的快慢和身形的灵活。眼前的袭击者是一个身材削瘦的人,他并不高大,因此在庄园洞门这一边的挪腾就比刘义要来得轻松,而且他学过游侠中人的剑法,此刻用在对付刘义身上实在是便捷许多。
刘义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虽然他的武艺是刘家三兄弟中最好的,但那说得是马上的战法,对于步战他并没有什么心得。
如果他与袭击者是面对面的两人从头开始比试的话,那他或许还可以凭借着武将那萧肃血腥的气势来压迫对方,但眼下对方是突然发动攻击的,而且迅速的抢占了先机,在连绵不觉得攻势下,他便没有任何办法了。
很快他的身上便有许多伤痕出现,尽管不深,但却也是不住的流血,一点一点的消耗着他的气力。
“再这样拖延下去,对自己是绝对没有好处的。”自己身上的情况是怎样,刘义当然是清楚的很。
他剑对方又是一剑刺来,便一咬牙,毫不理会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刀往对方的身上挥去。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若是打实了,只怕两人都会没命。
刘义在赌,赌对方究竟是杀己之心重一些还是保命之心重一些。如果对方不理会,那就是一命换一命,怎么算自己也说不上吃亏。
而对方理会,那自己则有可能以此而取得先机不再陷入被动挨打得局面,那自也是赚了。刘义觉得这实在很妙。
果然,袭击者并没有要和他拼命的架势,见他如此的奋不顾身,便微微的一顿,将剑直接刺在长刀的刀尖,借用剑身的韧性和刘义挥刀而出的力量飞快的向后退却,迅速的脱离了刘义的攻势。
斗局有恢复到了最初。袭击者和刘义,一人执剑,一人持刀,相距三丈而对立。两人都激发了各自身上的气势,一种精神上的比试正式在两人之间展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难道你不晓得,你们的黄巾的人马也有一部分在西阳吗?和我们过不去的话,他们也会完蛋的。”
刘义的手伸直了,手中的长刀斜斜的指着袭击者,脸色铁青的问道。他到现在为止,还以为前来攻击自己的人是黄巾军的人马。
“黄巾军?哼,不要把我们和只懂得掠夺的叛贼相提并论,我们可是堂堂的大汉官军呢。”袭击者撇撇嘴不屑一顾的反驳道,他随即朝身后一挥手大声厉喝:“兄弟们都出来吧。让这些该死的盗贼看看我们究竟是什么人。”
“哦!”随着袭击者的话音落下,远处的黑暗中一下子跳出不少人来。那些都是衣甲鲜明的战士。虽然他们身上的铠甲隐隐被一些灰尘沾染,显出几许风尘的模样,但他们的整齐的队列和高涨的斗志都让人明白他们是一支不可侮的队伍。
这绝对不是黄巾军。黄巾军没有这么好的武器和铠甲。
这一点刘义很早就看出来了。然而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随着对方的显形而消解:“对方不是黄巾军,那又是什么人?在这儿似乎除了黄巾军便在没有其他势力可以一次出五百以上的兵力了。即使像自己刘家这样在当地数一数二的势力,在考虑到本家的防御问题后,派出区区的三四百人,这已经是很大的一支武装了。对面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刘义的眼神带着迷茫。